“高建樹,對於昨天晚上高家發生的事情,你怎麼看?”
“鄭局長,我能不能先問您一個問題啊!”
高建樹能主動提問題,這說明他的思想完全處於一個積極主動的狀態,主動提問題,這同時說明,他在思考問題。
“很好啊——我們求之不得。”
“你們剛纔在高建國家,我嬸子是不是不想再讓你們查這個案子了?”
鄭峰沒有想到,高建樹竟然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鄭局長,您就說‘是’還是‘不是’。”
“不錯,你說的對,高建國的母親雖然沒有明說,但他有這個意思。”
“今天早上,你們走了以後,村子裡面的老人全到建國家來了,包括劉二麻子他娘也來了。”
“你聽見他們說話了嗎?”
“他們在屋子裡面說話,沒法聽見,但我估計,他們一定是在談狐狸大仙的事情,嬸子的態度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一定和他們嚼舌頭根子有關係。嬸子一向膽小怕事,迷信思想又特別嚴重,她一定是被嚇着了?”
高建國的母親確實是被嚇着了。但高建樹所謂的“嚇着了”是另有所指,他是指,高建國的母親被一羣嚼舌頭根的人嚇着了。
“鄭局長,您怎麼看這件事情呢——我指的是夜裡面發生的事情。”
“這件事情很奇怪,很蹊蹺,也很詭異。”
“你們相信狐狸大仙的事情嗎?”
“我們能到高劉村來,這已經表明了我們的態度,我們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兇手,還有根深蒂固的封建迷信。”
“鄭局長,既然你們也是這麼想的,那我不妨說兩句,我說的不一定對,僅供你們掂量。”
“很好,我們來找你,就是想和你好好談談。”
“昨天夜裡面我在屋子後面的竹林裡面呆了一會——我經常到竹林裡面去。”
“大概是什麼時間?”
“什麼時間?我不知道,我沒有手錶,我們家也沒有鍾,反正是鄉親們都睡下以後,大概在十點鐘左右吧!後來,我娘就把我叫回來了。”
“就在我閉上眼睛似睡非睡的時候,突然傳來了狐狸的叫聲。”
“你距離高建國家最近,你聽的應該最清楚。”
“鄭局長,您說對了,我的身體有殘疾,但我的耳朵特別靈。”
“你聽出了什麼?”
“這種聲音,我以前也聽過——這位狐狸大仙找建國家的麻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次的聲音,和以前有沒有什麼不同嗎?”
“有兩點不同。”
“你快說。”
“過去的聲音很低,相隔時間也比較長;以前的時間很短,等鄉親們反應過來再想聽的時候,叫聲就沒有了,這次,它叫的聲音比較長,村子裡面的人都聽見了。”
“有沒有出來看的呢?”
“誰敢看呢?年輕人想一看究竟,可父母也不讓啊!在咱們這裡,相鄉親們把狐狸大仙奉爲神靈,誰都不敢衝撞它。”
狐狸大仙究竟想傳達一個什麼樣的信息呢?
“你確定是狐狸大仙的叫聲嗎?”
“這正是我要說的,依我看,很像一個女人的聲音。”高建樹出語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