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和卞一鳴還想到了三件事情:
“三位領導,剛纔,我和便一鳴在池子裡面議了一下,有三件事情,我們現在必須搞清楚。”陳皓道。
“哪三件事情?”
“尤大寬鑽進馬小荷的房間欲行不軌的時候,兇手會在什麼地方呢?”
“你們是不是想說,兇手很可能就在古月明的房間裡面?”
“這種可能是很大的,尤老三的房間就在古月明的對面。”卞一鳴道。
“這個問題很重要,尤大寬鑽進房間和馬小荷糾纏的時候,兇手很可能就在古月明的房間裡面,尤柄權和馬小荷離開房間的時間有限,兇手在這段有限的時間裡面完成了整個作案過程,可是,他是怎麼知道尤大寬並沒有死的呢?除非他目睹了尤柄權‘作案’的全過程。”李雲帆道。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呢?”
“陳老師,你快說。”
“兇手路過尤柄權房間的時候,尤大寬有動靜——他可能已經甦醒了,兇手發現尤大寬並沒有死,於是……”卞一鳴道。
“兇手早就想除掉尤大寬了,這對他來講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陳皓道。
“我的問題是兇手是如何看到尤大寬和馬小荷之間的事情的呢?”
“李隊長,您還記得尤家的客廳嗎?”
“記得,怎麼啦?”
“天花板。”
“你們是說,尤柄權房間的天花板上很可能也有一個暗室?”
“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
“這件事情,我們可以問尤柄權,他肯定知道。”鄭峰道。
劉局長點頭表示同意。
“第二件事情呢?”
“種種跡象表明,智能禪師可能不是一般的和尚,尤家的院牆很高,可他卻如履平地、來去自如。”
“這個問題,可以去請教鶴雲住持。”劉局長道。
“第三個問題呢?”
“匿名信究竟是誰寫的呢?”
“寫匿名信的人一定知道和古月明苟且的人是誰?”陳皓道。
“那他爲什麼不明說呢?”
“其實,他已經告訴我們答案了。這份匿名信是偵破‘70——12。19’案的關鍵所在,寫信人讓我們少走了很多彎路。試想一下,如果沒有這份匿名信,我們可能還在原地踏步。”
“從字體來看,此人的文化水平並不高。”
他會是誰呢?也許此人並不想讓同志們知道他是誰。
走出澡堂之後,同志們去了派出所,他們提審了尤柄權——尤大寬的墳墓被挖開之後,尤柄權被帶回了派出所。
尤柄權證實了兩件事情,當李雲帆告訴他兇手可能另有其人的時候,他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
第一件事情:他居住的廂房上面有一個閣樓,而且是和母親天花板上的閣樓連在一起的,母親的房間,南連尤柄權的房間,東接客廳,母親的房間裡面有一個暗道,小時候,他們和二哥尤柄政到閣樓上面去玩過。不僅他和母親房間上面有閣樓,除了後廂房和廚房,尤家所有房間的上面都有一個閣樓。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在同志們的心裡,雖然案子的線索已經非常清晰,但關於“金豆子”和“驢寶”,同志們始終沒有找到頭緒。人們往往會把值錢的東西藏在三個地方,一是密室,二是地下,三是樓閣之上。在《梨花塢無名天火》中,章國森就將寶貝藏在牀底下和閣樓上。尤家的閣樓和一般人家的閣樓不一樣,尤家的閣樓設計得非常巧妙,人站在外面和屋子裡面,幾乎看不出天花板上有暗室。這種不易察覺的暗室,其實就是密室。所以,尤家的寶貝不在+*小說 *wwW.*class12/地下,就在樓閣之中。
第二件事情:尤柄權和大哥將尤大寬的屍體裝進麻袋的時候,發現尤大寬的脖子上有一些血跡,尤大寬一頭栽倒牀上以後,身子呈側臥狀,額頭抵在被褥上,腰和背是弓着的,他沒敢碰尤大寬,只是用手指在尤大寬的鼻子上試了試,當時尤大寬的脖子上好像沒有血,有一個細節,他記得很清楚,他當時仔細地看了看尤大寬頭上的傷口,傷口在左耳上方,額頭和右臉頰上有血。如果脖子上有血的話,他肯定會看到的。可是回到房間以後,尤大寬的脖子上全是血。當時,他沒有往深處想。現在想一想,其中定有玄機。
這個情況進一步證實了卞一鳴的想法,導致尤大寬死亡的不是頭上的傷,而是脖子上的傷。
尤柄權特別強調,脖子上沒有外傷,只有血——他當時仔細查看了一下。
這不是很奇怪嗎?沒有傷怎麼會有血呢?其中玄機有待於同志們去破解。
如果致命傷在脖子上的話,有兩種情況:一是一刀斃命,二是機械『性』窒息死亡,刀傷是能看出來的,沒有刀傷,血從何來?答案只有一個:血一定是從頭部移植過去的,兇手爲什麼要這麼做呢?目的只有一個,他是想用血掩蓋尤大寬被掐死的真相。
尤柄權提供的重要情況是:十一月十七號,他從李大娘家回來以後,喝了了幾杯茶——他在李大娘家喝了三四兩酒。十點鐘左右,他起來撒『尿』——『尿』桶就在屋子裡面,他聽到母親的房門“咯吱”地響了一下——這一聲把馬小荷下了一大跳。母親夜裡面是從來不出房門的,因爲母親最忌諱那間上了鎖的後廂房,所以,天一黑,她就不到後院去了,也不出房間了。
有一天夜裡——具體是哪一天記不得了,母親的屋裡傳出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尤柄權去敲母親的房門,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母親過了兩三分鐘纔將門打開。母親開門之前,他聽到了一次“噓”聲。現在想一想,母親的屋子裡面很可能還有一個人。
至於這個人是何方神聖,尤柄權不知道,母親做事一向很謹慎。
當李雲帆告訴尤柄權和古月明在一起的人很可能就是龍王廟的和尚智能禪師的時候。尤柄權回憶:母親每個月的十號和二十號左右,都要到龍王廟去,從他記事的時候就開始了。而且每次去,都要刻意梳洗一番。
卞一鳴和劉建亮回到鎮公所以後,一人拿了一把手電筒。鄭峰和李雲帆把他們送過了清水河。
時間是八點多鐘。鄭峰和李雲帆站在清水橋上,目送着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和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