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他們還去了柳二胖的家,柳二胖的家就住在汪隊長家的西邊。柳家口是一個大村落,大部分人家都姓柳,章國森的母親就是從這個村子嫁到梨花塢去的,柳家這一輩人一個有八個兄弟,三個女兒。
柳二胖的年齡在四十七八歲的樣子,真是人如其名,其特點是四大,頭大,耳大,嘴大,肚大,就是個頭不大,只有一米六零左右,由於個頭不高,所有才突顯出了“四大”的特點。
人們常常把說話直來直去,口沒遮攔的人稱之爲“大嘴”,柳二胖就屬於這一類。從事刑偵工作的人最喜歡這樣的人,這種人的心裡面沒有彎彎繞,說話乾脆。
當汪隊長領着陳皓一行走進柳家院門的時候,柳家所有的人都坐在堂屋裡面烤火。
柳二胖招呼屋裡面的人到廚房裡面去迴避一下,被陳皓攔住了:“不啦!別驚動他們,我們到廚房裡面談。”說話的時候,陳皓已經走進了廚房。
柳二胖沒有再堅持,他把同志們讓進廚房。然後把堂屋裡的爐子拎進了廚房。
陳皓的主要目的是想了解一下章國森的情況,柳二胖是章國森的表親,兩家走動頻繁,來去甚密,而且靠得又很近,應該能知道一些情況。
“隊長,有啥要緊的事嗎?”
“有,公安同志想問你一些事情。”汪隊長道。
“是不是爲梨花塢老表家的案子?”
“正是。”
“那就問吧!咱一定有啥說啥。”二胖在火爐裡添了幾塊煤炭,不一會,爐子裡面冒出一股藍煙,用時發出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
“陳同志,你問吧!二胖是個爽快人。咋問都行,山裡人沒有那麼多講究。”
“這位同志,我們……”
“公安同志,你就叫我二胖,鄉親們都這麼叫。”
“很好,二胖兄弟,章國森和李桂蘭的事情,你知道嗎?”陳皓在二胖的後面加了“兄弟”二字,顯得親切多了。
“知道,還有唐瘸子的老婆菊花。”二胖一連吸了幾口煙道:“我老表啥都好,就是這個嗜好不讓人待見。”
“除了這兩個女人,章國森還和哪些女人有關係呢?”
“還有一個女人。”
“誰?”
“不知道。”
“那你的根據是什麼呢?”
“有一次,是夜裡面——九點多鐘的樣子,我在社房聽書,生產隊請了兩個瞎子來說書,那天晚上說的是《水滸傳》裡面《武松殺嫂》那一段,聽了一半不到,我娘派人來喊我,說我爹心口疼得很厲害,讓我到梨花塢去喊姑爹和老表——我姑爹能看點小病,我就到梨花塢去了,叫開堂屋的門以後,我看到有兩個人影在門簾裡面閃了一下。一高一矮,一大一小。”
“阿香不在家嗎?”
“我表嫂下午回孃家去了,我在收工的路上遇見了她,她說回孃家住幾天。所以,東廂房裡的女人肯定不是我表嫂——如果是表嫂,她幹嘛要躲着我呢?。表哥從廂房裡面走出來的時候,身上有一股很衝的脂粉味。這種脂粉味很特別——我表嫂從來不用脂粉,連雪花膏都不抹。表哥掀門簾的時候,裡面有一個女人的影子閃了一下。”
“你沒有看清她的臉嗎?”
“我只看到了她的後背,身上穿着睡覺的衣服。”
“會不會是李桂蘭,或者唐大膽的老婆菊花呢?”
“不是——肯定不是。”二胖的口氣非常堅定。
“爲什麼?”
“唐大膽的老婆沒有她那麼高,李桂蘭沒有她那麼細的腰身。再說李桂蘭和菊花正在社房聽書,怎麼會是她們呢?”
“陳老師,你有沒有問張望弟在不在聽書現場呢?”卞一鳴『插』嘴道。
“問啦。”
“柳二胖怎麼說?”
“柳二胖說:張望弟也在社房聽書,而且就坐在他的旁邊,柳二胖還特別強調,他不會記錯的,他和幾個大爺+激情小說 class12/們還和李桂蘭調了一會情呢。”
“李隊長,這應該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王萍擡起頭來道。
“看來,阿香和張望弟的判斷沒有錯,和章國森上過牀的女人不止三個。”李衛國道。
“這個章國森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和魔力,竟然把這麼多的女人弄得神魂顛倒,道行挺深的嗎。”李子榮道。
“看來,他玩女人還真有一套辦法。”
“聶振華,你說得沒錯,如果不是三叔公無意之中撞見了章國森和張望弟在一起行苟合之事,我們誰也無法知道張望弟會成爲章國森桃花案中的一分子。現在又憑空冒出另外一個女人來。”陳皓眉頭緊鎖。
“這個女人究竟是誰呢?”聶振華道
“是誰,你們暫時別想,柳二胖的話還沒有了呢!”
“還有下文,陳老師,您接着說。”
“就在柳二胖和章國森走出堂屋的時候,東廂房裡面突然發出一聲響動,好像是銅盆掉在地上的聲音——章國森家的屋子裡面鋪着磚頭——所以,響聲比較大。”
“這就說明柳二胖最初的判斷沒有錯。”
“章國森走出堂屋的時候,沒有鎖門,只是把門帶起來了。”
“小孩子不在屋裡嗎?”
“不在,柳二胖說:最小的女兒跟着阿香到外婆家去了,老大老二和『奶』『奶』在一起睡。”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這是七八年前的事情。這件事情,二胖只告訴了自己的父母,父母叮囑他不要滿世界的『亂』講,阿香要是知道了,又得難過一陣子。他說,他之所以說出來,是他覺得:這件事情可能和‘11。27’縱火案有關係。柳二胖還特別強調,千萬別跟章國森提到他。”
陳皓帶來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
其實,陳皓帶回來的情況遠不止這些。
這個神秘的女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