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手間裡看到三個賭鬼,我並不感到奇怪,因爲洗手間是五鬼位,也就是風水先生所說的“病位”,是污穢之地,如果家裡不乾淨,有髒東西的話必然會在洗手間!
這三個賭鬼是我安排它們監視黃‘毛’的,所以到了黃‘毛’家裡也只能躲在洗手間,我到洗手間洗手是假,就是來找這三個賭鬼的。
“主人……”那三個賭鬼見了我慌忙跟我打招呼。
“黃‘毛’最近在賭場怎麼樣?”我低聲問道。
民國老賭鬼說:“主人,他現在手氣旺的很,從來沒失過手!”
我正想再問點什麼,忽然聽到黃‘毛’在外面敲着喊道:“哥,幹嘛呢……怎麼還栓着‘門’?”
三個賭鬼一聽,頓時大驚失‘色’,“嗖”的一聲遁入了馬桶中。我咳嗽了一聲,打開了房‘門’。
黃‘毛’見我開了‘門’,就一頭闖了進來,解開‘褲’子二話不說,對着馬桶就“突突突”一泡‘尿’澆了進去!
我心裡頓時一‘激’靈,心想這小子究竟是有意的還是被‘尿’憋的?怎麼這麼巧……進來就‘尿’?這下三個賭鬼可夠嗆了!
黃‘毛’‘尿’完了‘尿’,又到洗手池前洗了手,然後笑嘻嘻的說:“嘿嘿,哥,走,喝酒去,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害你的,我現在害你也沒用啊!”
“扯淡,你小子如果再害我可饒不了你!”我狠狠的擰了一下黃‘毛’的耳朵。
“哎呦呦,輕點……”
黃‘毛’呲牙咧嘴的噓噓着,十分不滿的瞪着我說:“哥,我要向你提個嚴正抗議,以後不許揪我耳朵!”
我笑着說:“我揪你耳朵又咋着?你還想翻天啊!”
黃‘毛’壓低聲音說:“我現在可是賭王……你得給我面子!”
“我呸,還賭王呢……”
我呸了黃‘毛’一臉口水,想起幫他在師孃面前打馬虎眼,氣都不打一處來。
黃‘毛’一本正經的說:“我這可不是吹牛皮,不信你到地下場子去問問,誰不知道我小賭王的名號!”
“你還真闖出名號了?”我心裡一驚。
“噓……別讓我姥姥聽到了!”黃‘毛’連忙噓了一聲,扎住了我的話頭。
“你們倆個在幹什麼呢?湯來了!”師孃衝我們喊道。
我和黃‘毛’連忙回到了桌子上,重新到桌子上坐下後,黃‘毛’又開始‘肥’吃海喝起來,一會兒一片‘肉’,一會兒一盅酒,吃的滿頭大汗,就像有人要跟他搶一樣。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師孃看着黃‘毛’心疼的說。
“嗯嗯。”黃‘毛’只管吃喝,顧不上搭話,只是“嗯嗯”了兩聲。
我看得暗暗驚奇,黃‘毛’這麼能吃也不見他長膘,反而越來越瘦了,難道是餓死鬼上身了?
想到這裡,我仔細盯着黃‘毛’的臉,發現他眉宇間的黑氣更濃了,這是邪氣上身的徵兆,可是黃‘毛’的言行思維都很正常,從這點來看又不像是邪氣上身,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暗暗打開了天眼,對着黃‘毛’掃視了一遍,發現他身上整個籠罩着一層黑氣,不用天眼觀察根本觀察不出來。
黃‘毛’見我直愣愣的看他,連忙舉起酒杯說:“來,咱哥倆碰一個!”
“好!”我舉起了酒杯,就在我的手碰到他的手的時候,我感到一陣冰冷,心裡驀然一驚,黃‘毛’的手怎麼這麼涼冷,這絕對有‘陰’氣上身啊!
民間所說的“‘陰’氣”其實是從‘陰’陽學說上衍生的說法,比如說天爲陽,地爲‘陰’,太陽爲陽,月亮爲‘陰’,神爲陽,妖爲‘陰’,男爲陽,‘女’爲‘陰’,白爲陽,黑爲‘陰’,正面爲陽,反面爲‘陰’,活人爲陽,死人爲‘陰’,這是一個很寬泛的說法,對是相對的。
因爲整個宇宙中的所有生命都是‘陰’陽二氣所生,只要‘陰’陽平衡,就會生態平衡,就會循環不止,欣欣向榮,若是‘陰’陽失調,必出怪異。
所以“‘陰’氣”並不是單單指“鬼魂”而言,而是泛指一切失去平衡的‘陰’暗力量。
我可以肯定黃‘毛’身上有‘陰’氣上身,他的飯量明顯比原先大很多,‘肥’吃海喝的,等於是黃‘毛’用自己的能量供養着這隻邪物,但是這個‘陰’氣卻不是鬼魂。
現在我還無法確定它到底是什麼東西,奇怪的是它雖然上了黃‘毛’的身,但是卻並沒有控制黃‘毛’,而且黃‘毛’也不排斥它,二者相處的還‘挺’融洽。
這種關係有點像狐狸,黃鼠狼之類的成‘精’了,附體在神漢或者巫婆身上顯靈,但是這些‘精’靈都比較低級,我用天眼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可是黃‘毛’身上附的這玩意我卻看不出來。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我越想越好奇,他‘奶’‘奶’的,難道比我的等級還高?
想到這裡,我把手伸進懷裡,悄悄在硃砂香囊裡摳了一點硃砂,藏在指甲縫裡,主動舉起了酒杯。
“來,咱哥倆兒再碰一杯!”
黃‘毛’笑嘻嘻的說:“好,小兵哥,以後咱倆可真正的是哥們了,別在給我當師傅了!”
我乘黃‘毛’說話的時候,手指輕輕一彈,將指甲裡藏的硃砂粉末悄悄的彈到了黃‘毛’的酒杯裡。
“來,一口悶了!”
我跟黃‘毛’碰了一下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黃‘毛’端起來正要喝,卻忽然手一抖,把一杯酒全部潑了出去。
“哎呦,灑了!”黃‘毛’不好意思的說:“我太‘激’動了,不是故意的哈……我重新滿上!”說着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悶了。
我不禁鄒起了眉頭,對黃‘毛’的反應產生了懷疑,如果剛纔他在衛生間對着馬桶‘尿’‘尿’是一種無意識行爲,那這次把酒杯裡的酒潑出去就不是無意識行爲了,而是有意爲之!
如果是黃‘毛’本身的反應,那就是超常反應了,因爲黃‘毛’沒有修行過,也沒有玄術基礎,不肯能有這麼靈敏,那只有一種可能,是黃‘毛’身上的那東西作怪。
黃‘毛’見我皺着眉頭看着他,似乎很不高興,連忙說:“好好好,剛纔是我不對,我自罰兩杯好吧?”
說着連續給自己倒了兩杯酒,倒一杯喝一口,就跟喝白水一樣的,連眼睛不眨一下。
師孃說見我們喝的還‘挺’熱鬧,就說:“你們哥倆喝吧,我先休息去了。”老年人熬不了夜,師孃不喝酒,就不陪我們了。
等師孃一走,我忽然沉下臉說:“豆豆,我老實告訴你,你身上有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