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驚,發現這幾個人徑直向藥店走了過來,速度極快,這麼晚這些人到藥店幹什麼……難道是買藥的?
我愣了一下神,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老闆,開門,買藥。”
果然是有人來買藥,半夜三更的來買藥,肯定是有急事……我想也沒想就站起身向門口跑去。
“來了,來了。”
我打開門一看,門口站着四五個男子,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不客氣的說:“我們進來買點藥。”
說不由分說的把我推進了藥店,我頓時一愣,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不禮貌?
我還沒來得及發火,後面的人忽然一擁而上,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忽然意識到不對,正想反抗,忽然一把雪亮的開山刀橫在了我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緊緊的壓迫在我的喉管上,我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別亂動!”隨着一聲低沉陰冷的呵斥,一把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我的腦門上。
我擡頭一看,持槍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目光兇狠陰沉陰,我雖然對槍械沒有研究,但是一眼就看出那是真傢伙,絕對不是玩具手槍。
“小子,聽說你有些鬼怪本事,但是我還沒有聽說玄術能躲得過子彈的。”
我的心裡一涼,大腦在一瞬間懵了,過了一秒多鍾才反應過來,心想可能是遇到了打劫的,這年頭有些吸毒的沒錢了銀行都敢搶,別說是藥店了,我被槍口頂在腦門什麼辦法也沒有,遇到這種亡命徒只能舍財免災,於是連忙說:“兄弟,要錢好說……錢都在櫃子裡,隨便拿。”
“哼哼,看看這是誰?”很快一個人被推到了我的面前,我一看居然是黃毛。
“豆豆?”我吃了一驚,不明白黃毛怎麼也在這羣人中。
“哥,他們……他們控制了姥姥!”黃毛一臉惶恐的說。
我一聽覺得事態有些嚴重,可能是黃毛又惹了什麼麻煩,這小子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沒準是欠了鉅額賭債,把師孃都連累了。
“大家千萬別亂來,他欠你們多少錢,我來還……千萬別難爲老人啊!”我對那位領頭的男人說。
“哥,他們不是要錢的……”黃毛衝我直使眼色,我卻不知道什麼意思。心想不要錢……不要錢爲什麼要綁架人?
那位男人一把抓過黃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豆豆,你小子心眼不少啊,說個話還擠眉弄眼的,你給他使眼色有什麼用?你姥姥在我們手裡,他就得乖乖的聽話,你也不想害了你姥姥吧?”
黃毛一聽,頓時不敢吱聲了,我這才發現這位三十多歲的人一臉橫肉,毛孔粗大,尤其是目光看人非常狠毒。他身邊的那些人雖然都是二十多歲,但是個個都目光陰狠,一看就非善類。
“你們到底什麼人?就不怕我報警嗎!”我厲聲喝問道。
那位男子陰狠的看着我說:“報警……當然怕,因爲老子剛從大牢出來,不過現在就是給你一個膽,你也不敢報警,因爲老太太在我們手上,你要膽敢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情,老太太就徹底失蹤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究竟想幹什麼?”我看着那位男子問道。那位男子冷笑道:“我是什麼人?說起來我還是你師哥呢!你就沒聽說過你師父有個徒弟進了大獄嗎?”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一驚,跟師父學徒之前我就聽說他曾經帶過兩個徒弟,一個徒弟夜晚在墳場練膽被嚇成了傻子,一個去盜墓被關進了大獄,難道這人就是盜墓的那個徒弟,從監獄裡出來了?
“喲,原來是你啊!聽說過你進局子了……沒想到你已經出來了啊!”我明白這是師父原先的徒弟之後,心裡反而泰然了。
那位男人說:“別沒大沒小的,我姓楊,道上人都叫我楊二,咱倆出自一個師父,你怎麼也得叫我一聲楊哥吧!”
我笑着說:“楊哥,你當年好歹也跟師父學了幾天徒,不管怎麼說也是師父的徒弟,現在動刀動槍的什麼意思?”
楊二臉色一沉,說:“小子,我沒工夫給你解釋這些,你可看清楚了,老太太和豆豆都在我們手上,別仗着你有點本事耍花招,你要不想害他們就乖乖跟我們走!”
我一看楊二滿臉殺氣,他帶的那幾個人也凶神惡煞的,也不知道他跟師父有什麼過節,但是此刻不宜激怒他,只能從長計議,搞清楚情況再見機行事,於是就說:“楊哥,咱們是師兄弟……有話好說。”
“既然如此,那就走!”楊二命令道。
我一看沒有斡旋的餘地了,只好說:“那好吧,我把門鎖上,這好歹也是個鋪子。”
“那就快鎖吧,別耍花招。”楊二有些不耐煩的說。
我一邊鎖門一邊尋思,以我的能力要逃脫是完全可以的,可是師孃在他們手裡,我逃了也沒用,不妨跟他們走一趟,看看他究竟什麼意圖,想到這裡我就沒有逃跑的打算了。
我鎖上了店門,發現門口停着兩輛黑色的轎車,隨後就被帶上了其中的一輛車,黃毛被帶上了另一輛車,接着汽車就離開了朱雀大街。
上車之後,楊二就坐在我的身邊,另一邊做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傢伙,我頓時成了夾心餅乾。
“楊哥,你這是……要帶我到哪裡?”我試探着問道。
楊二掏出香菸,遞給我一根,然後自己叼了一根,點了火吸了兩口煙,答非所問的說:“你跟酒瘋子學了幾年徒?”
“兩年。”我回答道。
楊二看了我一眼說:“兩年也能學到不少東西啊!”
“我學的那點東西,跟師父相比,不值一提,我就是一滴水,師父就是海洋……”我回答道。
“酒瘋子到底在哪裡?”楊二忽然看着我的眼睛說。
我沉默了一下說:“我師父……他老人家已經作古了。”
“哼,不老實,你小子別跟我開玩笑,酒瘋子什麼時候死的……他家人爲什麼不知道?”楊二冷哼一聲,顯然不相信我的話。
“師父真的死了,我一直瞞着師孃他們的……”我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