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慧實在不敢講出幻彩已死的事,不過此事不僅僅是巫家大事,更牽連到大巫與溫青的情感,小慧雖說年幼一些,但是她也怕巫嬈和溫青二人爲了給幻彩報仇雪恨而亂了陣腳,可是她的地位根本不能將自己的心裡話告知給當前的溫青。
“速速告知我究竟發生了何事!”溫青追問道。
“小慧也猜疑,知曉大殿外的侍衛早已將主城圍得水泄不通,就算只鳥恐也無法飛入,所以小慧認爲,那逮人就是主城中人,或許是……”
“或許什麼!”溫青赫然道。
“或許是主子等人所爲!”小慧猜測着說道,但是小慧並未將幻彩已死的事講出,她此時真不知曉自己應該用何等語言將此事告知給溫青,但是溫青又追問道:“幻彩此時是否還大殿當中!”
頭腦聰慧的溫青估計早已想到幻彩已經出了事,她故意這樣問,也是不敢接受幻彩離去的事實,聽小慧說道:“掌事長老就躺在她的公共區裡……”
“速速與我前去!”這是溫青第一次在小慧的面前極速閃身,小慧只見溫青的身影從自己的右肩閃過,當她回頭追趕時,溫青早已不見了蹤影,不過幻彩的辦公區在哪裡,小慧應是最熟悉不過的事了,她也急忙向着那邊閃身而去,直至小慧追上溫青之時,才見溫青跪在地上哭訴着,幻彩的死相極慘,,曾經她那潔白的肌膚已然不復存在,全身似乎都被灼燒過,整間辦公室中出了黑色就剩下了幻彩流出的鮮血!
小慧急忙跪在溫青的身後,她低聲奉勸道:“啓稟大護衛,掌事長老大事已去,還請大護衛不要過度悲傷,掌事長老今日慘死,定然是主城中人所爲,大護衛您一定要守住主城找出真兇,爲掌事長老報仇雪恨!”
溫青並不是不聽勸告的人,她知曉這樣哭訴是不會起任何作用的,反而還會讓真兇在背後取笑自己,溫青絕不會讓真兇逍遙法外,她擦了擦淚水,便是起身說道:“小慧,謀害幻彩的人定然是法術極爲高強之人,也是你我都不得防範的,不過小慧你放心,我絕不會放走真兇,定要給幻彩一個公道!”
溫青再次來到幻彩的身旁,她摸了摸幻彩漆黑如焦的衣裳,便是找到幻彩掌事長老的腰牌,她拾起腰牌看了看,淚水便是再次流落而下,她狠狠的攥住幻彩的腰牌,於是便猛然起身來到小慧的身旁,說道:“小慧!你拿着掌事長老的腰牌,再次去巫嬈的住所,不必多說什麼,巫嬈自會知曉,你只需告知巫嬈不要輕易離開住所,幻彩這邊的事由我溫青處理就好!”
此時溫青是不敢見巫嬈的,原因有很多,其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溫青她不想讓巫嬈看見幻彩的死相,那副模樣足以讓巫嬈徹夜難眠,所以溫青想將此事獨自承擔下來,憑着溫青做事的效率,只要小慧可以托住巫嬈一陣子,溫青就足以將幻彩的身軀重新搭理一番,最起碼也得讓巫嬈看見一個還像人樣的幻彩。
再者掌事長老的腰牌並不會隨意拿出,若拿出定然是出了大事,而按照巫家的慣例,拿到掌事長老的腰牌之人,也就意味着是掌事長老親選之人或者是心腹,那麼這個人就會暫時被賦予掌事長老的權利,來統領巫家內部重要之事,小慧由於纔剛剛進入大殿不久,她還不知曉此事,情急下也沒有多問溫青,便是急忙按照溫青之意,再次來到大巫的住所前。
這次小慧沒有像之前那樣驚慌,而是扣起門來,開門的並不是別人,正是巫嬈,巫嬈的雙眼極爲銳利,她一眼就看見小慧手中的腰牌,但不知是溫青還是幻彩的,只聽小慧拜見道:“啓稟大巫,是大護衛讓我拿此腰牌來找大巫您的,小慧再次觸犯家規,還請大巫責罰!”
小慧鞠躬並將腰牌高高舉過頭頂,巫嬈下意識就接了過來,不知爲何腰牌上竟然還有些溼潤,巫嬈還是有些意外的,本以爲是小慧的汗水,或者是無意中掉到了哪裡,不過巫嬈看了看自己拿起腰牌的手,不料自己的手竟然被染成了黑色!
巫嬈知曉這絕不是髒的,更加不是普通的墨水等之類的東西,而是煞氣所帶來的!當時巫嬈的頭腦中就已經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話說腰牌乃是幻彩的隨身之物,而且腰牌絕不會離開幻彩的腰間,而幻彩的腰牌上都留有如此重的煞氣,那麼幻彩定然也會身中煞氣,恐也不會太輕,焦急下巫嬈問道:“此腰牌是……幻彩所給,還是溫青所給?”
小慧不敢撒謊,只好如實說道:“是大護衛所給,不過大護衛還有叮囑,大護衛讓大巫您切記不要離開住所,還說道掌事長老那邊的事,她要自己處理!”
事實已經很明瞭,那不是幻彩親自所給的腰牌,定然是幻彩出了事,而且溫青叮囑巫嬈不要前往,也是怕巫嬈深受其害,說起巫家最安全的地方,那的確應屬大巫的住所,只要大巫不出來,其他人即便她們有再強的法術,想來一時半刻也是很難攻得進去的。
巫嬈嘆了口氣,她已然算出溫青的用意,恐那邊的事是自己無法承受的,同時巫嬈也會知曉,想來就是溫青怕自己因此事而亂了大局,可是幻彩畢竟是巫嬈的好姐妹,她們曾經出生入死才走到了今日的地位,巫嬈雖說也很在意大巫的位置,但是大巫的位置與情義比起來,似乎還是不及的,但是溫青畢竟將幻彩的腰牌交給了小慧,這件事情也屬巫家大事,巫嬈心想,莫非溫青想讓小慧代理幻彩之職,可是……可是小慧實在過於年輕,就算我真有心提拔她,也無非是個副長老的職位,那也許還得受人非議數月,這直接提拔成掌事長老……”
巫嬈來回走動了一陣子,這纔想到溫青之意,原來溫青是想讓敵對的人疏忽對小慧的防範,卻不知小慧智勇雙全,處事穩重,若多加提點,絕不在幻彩之下,故而巫嬈這才點了點頭,她看着跪地不起的小慧說道:“小慧你可知曉這塊腰牌的重要性嗎?”
“小慧知曉腰牌一事,不過小慧只知曉腰牌是地位與權利的象徵,再者腰牌就是進入巫家的通行證明。”
小慧的話語剛落,巫嬈就說道:“腰牌也是一種責任,一種信任,小慧你可知曉溫青爲何將腰牌遞給你而不是自己取回來交給我嗎?”
對於此事來說,小慧怎能不知,她可是當事人,她就在現場,當然是溫青怕巫嬈見到幻彩後傷心,所以才讓小慧來交給巫嬈,可是小慧若是講出此事,那麼巫嬈就知曉幻彩已去之事,故而小慧只要故意裝糊塗問道:“小慧不知,還請大巫教誨。”
小慧的語氣很輕,常人聽見都會認爲小慧有虛心請教之意,而巫嬈突然大怒道:“小慧!你欺瞞大巫乃是死罪!你恐比別人更加清楚此事!巫家的腰牌乃是巫家人的隨身之物,似比生命還有重要,溫青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拿到幻彩的腰牌,殊不知腰牌在者人在,腰牌離身者人亡的道理,難道我巫嬈會不知嗎?”
小慧急忙誠心認錯,這會已然被巫嬈嚇的縮成了一個團,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巫嬈如此大動肝火,看來今日自己是在劫難逃,不料巫嬈又說道:“不過溫青將幻彩的腰牌交給了你小慧,也就意味着溫青非常信任你,同樣對於幻彩來說,你小慧定然也是幻彩的親信,今日我便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你暫且代理幻彩的掌事長老之職,切記不要辜負了我與溫青,還有那不知能否再看見你卓越成就的幻彩!”
小慧猛然擡起頭,她早已詫異不已,代理幻彩職務,那就是讓自己擔任巫家的代理掌事長老,她何德何能,然而小慧知曉,巫嬈可不是說小慧很厲害就榮升了她,而是讓她將功補過,只是利用掌事長老的權利來爲巫家做事,僅此小慧就已然很感激大巫了,起碼可以給小慧一個實習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在巫家裡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甚至千百來年裡,小慧也屬巫家第一位擁有掌事長老權利卻還不是掌事長老的人,因爲掌事長老也需要諸位長老推選而成,小慧在巫家沒有任何成就,根本無法擔任此職,不過小慧若是能將幻彩一事查出,並在幻彩一事上做出功績來,那麼小慧就會被諸位長老所熟知,起碼諸位長老也就知曉了巫家還有小慧這樣一位才女。
小慧知曉此事來之不易,她沒有謙讓,便是高舉雙手,並說道:“小慧絕不會辜負大巫與大護衛,還有掌事長老的栽培,小慧定然要將巫家內之事搭理妥當!”
“不必多言,你速速帶我去見幻彩,無論如何我是不能不見的,我知曉溫青之意,但是我巫嬈並不是普通的人,普通的人怎能擔任巫家的大巫,是不是小慧?”巫嬈來了一句反問,那小慧怎能說不是,無奈下也就只好帶着巫嬈急速趕往幻彩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