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尋了許久,唐之沒了耐心,而這時卻聽見了身後傳來了白正初急切的叫喊聲。
“讓你安靜你沒聽見?”
唐之不耐煩地朝白正初的方向看去,恰巧,他身上的“禁錮繩”也失效了,他連忙撕下嘴上的符咒,符咒在空中化爲灰燼。
“嫂子快看,這兒有個標記,會不會是出口?”
來到他身旁,唐之看向他所指的那塊石頭,原本蹙着的眉頭一下舒展了開來,上面的確有個標記,而這標記,她似曾見過。
她連忙擡起手中的驅魔錐,驅魔錐上的標記與其相互迴應散發出了金色的光,唐之恍然大悟,這是蓬萊聖女的標誌,這是母親月卿給自己留下的線索。
“就是這兒。”
唐之上下打量了一番,伸手觸摸着那標誌,她感到靈力順着指尖流向身體各處,而出口也正慢慢地顯現出來。
正欣喜之時,突然白正初一聲大喊:“小心!”
剛一轉頭,唐之就被敲暈了過去,昏迷前,一抹青色落在了她的面前。
葉……青……?朦朧中,她似乎聽見了有男人的聲音。
“主人。”
“去把我讓你放的消息放出去,等着看好戲。”
“是,那她怎麼辦?”
男子將昏迷中的唐之攔腰抱起,嘴角一絲陰笑:“我自有安排。”
不知過了多久,當唐之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與秦昱的新房中,她猛然看見牀邊坐着一個人影,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秦昱,這才鬆了口氣。
等等,記得自己暈過去的時候還是在洞天,那抹青色應是葉青,依稀還記得有個男人的聲音,莫非是秦秋?
“你醒了?”
見唐之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秦昱淡淡地開口道。
她有些無力,撐着牀坐了起來:“我怎麼回來的?”
“你和白正初倒在石林,估計是迷霧中有什麼致幻的東西。”秦昱從一旁茶几上放着的蓋着棉墊的食盒中取出了薑湯,勺了一勺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吹,自己先試了試,確認不燙了,這才遞到了她嘴邊,“在地上躺的久了,怕你受風寒,先喝點薑湯驅驅寒。”
“我自己來。”唐之就要去拿,竟被秦昱躲了開去。
“病人就得乖乖地坐好聽話,我餵你。”
“那我便不喝了。”
說完唐之便執拗地下了牀,剛一站起身,就覺一陣暈眩無力,腳底不穩向後倒去。秦昱顧不上放薑湯,連忙伸出手去接住了她。
聽見房裡碗碎的聲音傳來,生怕出了什麼事,福兒連忙推門而入,卻見唐之正坐在秦昱懷中,秦昱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搭着她的腰,二人四目相對。見這氣氛不好打擾,福兒偷笑了下,連忙悄悄地退了出去,朝秦母處去了。
“鬆開。”唐之有氣無力道。
“我……”秦昱看了看自己的手並未將她錮在懷中,無奈還是鬆開了手,“哦……”
唐之伸手扶着牀柱想要起身,手卻使不上力,一咬牙使勁站了起來,剛站定邁出一步,卻不慎踩到了地上的薑片,腳底一滑,撲倒在了牀上,而接住她的,還是那熟悉的胸膛。
怎麼回事?明明靈力又恢復了一些,卻渾身提不起勁?
秦昱本想去扶她,卻又猶豫着收回了手。
唐之費力地撐在秦昱的頭邊,想要起身,而被福兒帶來的秦母偷偷瞧見這一幕,那叫一個激動,想不到弄了半天還是兒媳按捺不住了。
秦昱直視着她,而她卻避開了秦昱的目光,淡淡道:“扶我一把,我起不來。”
聞言,秦昱遲疑着不知該把手往哪兒放,在唐之的催促下,將手放到了唐之的腋下,隨之而來的是她渾身一顫,再一看,她滿臉通紅嘴脣輕輕顫抖,僵在了那兒。
“怎麼了?”
唐之苦笑着,聲音中帶着些顫抖道:“要不,你鬆開?”
秦昱有些疑惑,又鬆開了手,但她的手臂明顯有些支撐不住了。
“實在不行,你就在我身上先歇會兒。”
“我從石林回來就渾身使不上勁,感覺自己像是中了什麼軟骨散之類的。”唐之終於還是沒能撐住,順勢往一旁側躺了下去,恰好枕在了秦昱的手臂上。
“那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唐之蹙着眉看着秦昱:“我遇到葉青了,還有另一個人,她稱之爲‘主人’,之後我便沒了意識,我懷疑……”
“是誰?”
她沒有繼續往下說,說到底也只是懷疑罷了,要是秦秋的事讓秦昱知道了,定會一查到底,如果那就是秦秋,就剛好中了他的下懷,誰也別妄想打亂自己的步調。
“沒什麼,我有些累了。”
唐之翻了個身背對着秦昱閉上了眼,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枕着秦昱的手臂。
見唐之沒了動靜,秦昱也並未抽出手臂,生怕弄醒她,就這麼仰天躺着。
門外的秦母被這一出給澆了冷水,輕輕闔上窗縫。
“不能操之過急不能操之過急……”秦母自我安慰着離開了,離開前還吩咐福兒把秦父好友送來的說是開了光的送子玉觀音給他們送去。
福兒偷偷一笑,小聲自語道:“這還不是‘操之過急’麼?”
之後,秦昱找了大夫來查,而尋常大夫根本查不出她體內的異樣,而且她的體質也是毒不過十二個時辰便會自清。
唐之後來才察覺自己的靈力的確恢復了不少,只是,與此相反的是內力全失,難怪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
這下自己即便有靈力,也難以施陣,只能施些小法術,如同那些普通的道士一般。要想恢復內力,要麼靜待恢復,要麼回赤封院的秘境,借秘境中的靈氣轉成內力。
只是,那之後洞天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就會突然沒了內力?是葉青還是秦秋?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她忽然想起了同自己一道的白正初,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正準備出門去刑部,卻在門外遇見了在茶肆打雜的“小賊”。
“少夫人,我正要給您送信呢!”
“小賊”迎了上來,唐之一臉疑惑,剛要伸手去接信,卻又猶豫了片刻。興許是因爲怕有圈套,亦或是信上有毒。
“誰讓你送的?”
“一個姑娘,長得挺好看的,不過沒您好看,嘿嘿。”
“青衣?”
“這倒不是,是個粉衣姑娘。”
唐之隔着帕子接過了信,抽出查看,上書:「花朝節,酉時,城郊杏花林」
字跡清秀,沒有落款。
五日後便是花朝節,城中各處已經有了節慶的雛形,到底會是誰這麼神秘?
“少夫人,我看您臉色不太好,正要去看大夫嗎?”
唐之微微搖了搖頭,隨即將信收了起來:“無礙,對了,你在城中是否見過什麼奇異的地方?比如人去了那兒便會……消失不見。”
“小賊”想了想,笑道:“還不就是齊香閣這種地方,進去了就跟沒了魂似的,對了,上次給您的簪子怎麼沒瞧您戴?”
“什麼簪子?”唐之忽然想起那簪子被自己用來卡密室門了,“哦,那個,我放府裡了。”
萬一那東西是哪個案子的證物,那可就糟了。
唐之連忙找了藉口,支開了“小賊”,偷偷摸摸想要溜去於府,卻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