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方言和鴨舌帽,就連無辜路人都迷了。好端端一個老太太怎麼飛着飛着就不見了呢,化蝶了?
要不是地上還殘留着一大灘觸目驚心的血跡的話,大家幾乎就要以爲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
數十人同時產生錯覺?估計都可以當選年度十大靈異事件了!
雖然這事挺驚悚的,但方言心裡卻不自覺的鬆了口氣。既然苦主都不見了,那自己這事不算太大,至少不會上升到人命官司的地步,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只是……
他看了下自己的愛車,剛纔懟上行人步道的時候可是撞的不輕。而且在巨大的衝擊之下,就連左前軲轆都憤然離家出走。
對了,還有車門,經過剛纔下車時方言那暴力的一腳,這下也罷工了。
唉,雖然我挺想換車的,但卻是也不用以這種方式玩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吧。
方言苦笑着搖搖頭,昨天從姜濤手上賺到的那點橫財付完罰金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買輛新車,看來有必要再去二手車市場走一圈了。
不多時交警和拖車都來了,不僅帶走了方言和鴨舌帽也帶走了報廢的五菱之光。
不過交警同志也很方……
來到現場之後,所有目擊羣衆都衆口一辭的說剛纔有一個老太太被撞飛了,就連肇事者也供認不諱。而且地上那一大灘血跡也在昭示着當時的慘烈。
可是這人到底哪兒去了?一個被撞出半桶血的老太太總不至於自己爬起來跑掉了吧,或者……真的化蝶了?化狗蛋啊,這特麼畫風都跑偏了吧。
交警同志越想越迷了……
不過他們還是非常負責的,後續還試圖尋找到那個傳說中化蝶的老太太,但是無果。
當然無果了,任誰抓破腦袋都想不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之下隱藏的其實是一個大波浪金髮美女。
話說當時……
其實老太太的去向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沒注意到。
至少胡雷就看那老太太被一個油膩的中年大叔抗走了。或許是急着送去治療吧,胡雷如是想着,別說那大叔跑起來還挺快。
羣星小區出租屋內……
小丑躺在牀上看着旁邊的木乃伊,心中萬分慶幸,自己說起來也就是廢了一雙腳而且也不是沒有恢復的可能,可瞧瞧旁邊這位……胸都徹底扁了啊。
舞姬仰面躺在牀上,極具魅惑的臉蛋上此時血色全無,一碧藍的眸子空洞而無神的看着天花板。
被自己的同伴救回來以後,她便一直試圖讓自己動起來,但試試證明一切都是徒勞。
琴師冷酷的話猶在耳邊,“老大,舞姬廢了。”
廢了!廢了!
舞姬想笑但是根本笑不出來,她想哭卻又哭不出來。萬般情緒最終只化爲一聲悠悠的嘆息,了無生氣。
或許,這就是報應吧。她忽然覺得有些諷刺,連上帝都不信的自己,居然開始相信有報應了。
客廳裡……
先前的意氣風發信心滿滿已然消散無蹤,之前因小丑重傷,槍手落網而帶來的低氣壓再次迴歸。
刀疤男環視着坐在客廳裡的衆人,深深的嘆口氣,炎黃還真是一個危險的地方。
但是他知道現在根本不是感春懷秋的時候,收整神情後,他看向御史……
“御史先生,這就是你的計劃嗎?”
御史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是真的很尷尬。明明自己的計劃很妥帖啊,很符合炎黃國情啊,什麼時候大家遇到倒地的老太太不是第一時間躲開而是直勾勾的懟上去啊!
舞姬出事的時候御史應該是離得最近的,他當時已經做好了帶節奏的準備。但是一切發生的也太快了……
他看得很清楚,小女孩忽然跑出來是意外,胡雷加速竄出去是意外,麪包車失控應該也是意外……
問題是這麼多意外湊在一起,怎麼看都感覺太意外啊。
御史迎上刀疤男憤怒的目光,底氣不足的解釋道,“我要說這是意外你信嗎?”
御史這話一出口,屠夫率先爆發,“我信尼瑪!”,這經典的問候語或許是他來到炎黃以後最大的收穫。
同時,超大號的腳丫子直接朝着御史的腦袋踢了過來。
御史見狀尷尬之色一收整個人都陰沉了下來,但是面對忽如其來的攻擊並不慌張。
只見他右手一翻迅速握拳,立時便有四根閃爍着寒芒的鋒銳從指縫間伸出,然後向着屠夫踹來的大腳轟了上去,竟是一副拼着兩敗俱傷的打法。
“夠了!”,就在流血事件即將發生的時候,刀疤男的聲音適時響起,這一刻聽來竟有種不容忤逆的威嚴。
屠夫的腳和御史的拳都停了下來,兩個人各自收回自己的攻擊。
刀疤男冷哼一聲,“屠夫,你如果再這麼衝動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屠夫猶自不服,正要爭辯,卻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了一下,回過頭來的時候只見琴師正衝着自己搖頭。
刀疤男沒有再看屠夫,“御史先生,用意外來解釋今天的事情,你覺得我會信嗎?”
“可這確實就是個意外。”,對於這件事兒御史也很無奈,除了人品差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了,“是的,一連串的意外。”
“好吧,我信!”
“你們不信也沒關係,我會……”,御史自顧自的解釋着,緊接着他忽然停了一下來,一臉的不可思議,“你說什麼,你信?”
這就讓御史很意外了,雖然今天這一切看起來就是個完美的意外,但確實是太巧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身處刀疤男的位置的話,恐怕也會好好考慮一下眼前的炎黃人是不是懷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坑自己了。
這時,刀疤男話鋒忽然一轉,冷聲道,“但意外出現一次也就夠了,我不希望下次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御史聞言神情凜然,“放心我,我絕對不允許再出現第二次意外了,不過……”
說着他的眼神中露出兇狠的光芒,咧着嘴露出兇戾的笑容看向屠夫,“剛纔的事情,我同樣不允許出現第二次。”
“你……”,屠夫立馬急赤白臉。
“你特麼給我坐下!”,刀疤男一聲爆喝,震得玻璃都晃了幾下。本來這幾天接連折損人手就夠不順的了,結果屠夫這沒腦子的傢伙還整天的忤逆自己,這特麼是拿豆包不當乾糧,啊呸,那自己不當老大了啊!
看着屠夫再次像個小雞仔一樣乖巧後,刀疤男向御史問道,“接下來你還有什麼主意?”
御史還沒開口,屠夫又扎刺了,“老大,這個傢伙就算不是別有用心也是個無用的廢物而已,你還問他幹嘛,要我說就直接衝過去把人綁了再說。”
這次連一直沒怎麼發表意見的琴師也認同的點點頭,“老大,我覺得屠夫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不是一向直來直往的嗎,爲什麼現在一到炎黃就縮手縮腳了。”
刀疤男目光收了回來,臉上帶着莫名的笑意,“假面,你也這麼認爲嗎?”
假面一愣完全沒搞明白爲什麼自己會被點名,他想了一下點頭道,“其實,我也……”
然而話還沒說半句,只見刀疤男一隻腳高高擡起,然後狠狠的跺在了客廳中央頗具炎黃古風的實木茶几上。
“咔嚓。”
“咔嚓。”
在一陣密集而高頻的碎裂聲之後,那張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茶几散落成一地的狼藉,甚至有一些碎片胡亂的飆射出來,無論屠夫、琴師還是假面,躲閃不及的情況下,臉上均留下了幾道不不輕不重的血痕。
這點傷勢疼倒是不疼,就是小心肝嚇得噗噗亂跳,直到這時他們才重新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絕對不是一個可以隨意忤逆的人。尤其是屠夫,想到近段時間自己的所作所爲,冷汗涔涔的往外冒,只是片刻背上已然溼了大片。
直到這時,刀疤男依然面帶笑容,“假面,你剛纔想要說什麼?”
假面打個冷顫,想哭的心都有了,這特麼屠夫扎刺琴師起鬨,怎麼倒黴的反而是自己?
他收整神情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向着刀疤男肅立並認真道,“老大,我堅決擁護你的決定,只有在你的英明領導下我們才無懼任何挑戰。”
刀疤男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着屠夫和琴師嘴角一挑,“你們呢?”
這倆寶寶終於從懵逼中回過神來……
“老大你知道的,我可是你的鐵桿粉絲。”
“老大你就放心吧,誰敢不聽你的我第一個擰下他的腦袋。”
刀疤男滿意的點點頭,臉上那讓人發顫的笑容終於稍微柔和了一些,“好了御史先生,現在該說說你的下一步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