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天上變得陰沉起來。
上陽,南向內城城門。
這時候的城門處,不管是城樓上,還是門口前,都駐守着大批身穿盔甲,手執長槍的黃纓士兵。
而城樓前“南內門”的石刻雕牌上,皇城太尉雷托兒正目不轉睛地瞪大雙眼,看着城門的下方。
是什麼讓他們如此嚴陣以待?
正是在那士兵陣隊包圍中,六道迥異的身影。
“諸位,在雷某印象中,今晚的盛宴可沒有什麼邀請函吧?”雷托兒微笑着,對城牆下的五人喊道。
這時,雷托兒身邊的南內城守將徐陽低聲在他耳邊說:“不請自來,恐怕不簡單。”
“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六人中,一個陰聲怪氣的閹人先開了口,眼神猶如一道精光徐陽,僅僅是這樣,就讓他全身一震,不寒而慄。
徐陽乃劍宗好手,能以一眼之勢讓這個身懷劍宗三層功力的徐陽鎮住。那絕對是個高手!
然而,雷托兒微笑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他右手撫摸着城垛上的石頭說:“妖寺的左陰護法,左尋。你可是位貴人啊...”
說完,揮手示意徐陽取消戒備,讓這五人周圍的全部士兵都放低了手中的長槍。
“獸流的“石熊”石京,佛門的慧能大師,劍宗的“細雨”戚笑遊,邪教的冥公子嚴炎,還有仙派的火堂主羅毅...”雷托兒看着眼下的五道身影,一一稱呼道。
這時,突然有人向前走出了一步打斷雷托兒的話,說:“雷大人知書識禮,我等皆知。聽聞今晚皇宮“龍涎殿”擺設十年難得一次的羣仙大宴,只是...我等不知是否有幸能斟上一杯好酒?”
此人正是冥公子嚴炎。他低下身,拱着手,似乎很客氣地說。
然而,他臉上那一抹異常不羈的笑容卻絲毫沒有掩飾。
微笑的沉默,這,正是雷托兒對他的回覆。
僅是這下子的沉默,則足以嚴炎心中記恨。但諸多前輩在場,他也只能是極力把傲氣按壓下去。
石京看出他們兩人其中的睥睨,便馬上插入說:“雷大人,你我同門便直話說吧。傳言二皇爺將於大宴上把《萬世經書》獻給皇。我等只是希望親眼看到經書順利歸入朝廷,還天下一份安心啊。”
石京年過半百,依舊壯實。除了慧能大師以外,石京輩分最高。又與雷托兒同出獸流。他這一問,顯然讓雷托兒不得不有所答覆。
“諸位,這.....雷某恕難從命啊...”雷托兒滿是無奈地回答。
就在此時,一個士兵來到雷托兒耳邊,低語了幾句...
“阿彌陀佛,《萬世經書》並非凡物,利好了是造福,用壞了,那可是會作孽啊...”一直沉默不語,雙掌合十的慧能大師終於開口說話。
雷托兒讓身邊那士兵退下後,便乾笑着,對城樓下的六人說:“大師所言甚是。既然這樣...雷某現在就命人把五塊通行令牌贈予五位!”
城牆上,軍旗被冷風吹得咈咈作響....
當他們每人手上都拿到了一塊銅鑄的令牌時。一直仔細觀察雷托兒臉色的羅毅開口問了:“雷大人是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雷托兒皺着眉頭,把弄鬍鬚說:“羅堂主明察。要知道,這通行令牌全皇都只有五個,且必須今日傍晚時分方能憑此進入內城,否則無效!因此如今諸位還是先請回去,稍作歇息吧...”
說完,一揮袖子,轉身回到門樓裡面去了。
戚笑遊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纔對另外五人說:“這似乎有點不妥吧。”
“這似乎有點不妥吧。”而與此同時,城樓內議事廳內,雷托兒對座上喝茶的諸葛佐才也說了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