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衣知道在這皇宮裡,她其實是被嚴密的監視的,她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告訴北燕帝。
對於這些,容雪衣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因爲不在乎,所以不管北燕帝如何對她都不重要了。
而她近來的安份守已也一直讓北燕帝百思不得其解,因爲柔妃和阿木帖的事情,他對她一直都是極不放心的,可是近來看到她的這副樣子,他又覺得他可能的確是多疑了。
北燕帝此時看着容雪衣穿針引線的樣子,實在是想不出來她拎着刀砍人時會是什麼樣子。
她雖然看起來無比乖巧,但是北燕帝卻覺得他從來都沒有靠近過她的心。
“繡什麼?”北燕帝有些好奇地問道。
容雪衣拿給北燕帝看,見繡架上竟繡着一隻烏龜,此時那支趴在荷葉的杆子上往上爬,可愛得緊。
“好看嗎?”容雪衣問道。
北燕帝失笑道:“孤也看過一些繡品,但是像你這樣的花樣卻還是第一次看到。”
容雪衣淺笑道:“我覺得從某種程度而言,我就是這畫裡的烏龜,明明只要游出水面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可是卻不拼命的順着並不可靠的荷葉竿子往上爬,遇到危險的時候把頭一縮,以爲所有的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可是當巨大的災難來臨時就算我有烏龜殼可以縮,也未必能保得了命。”
北燕帝的面色微變,卻沒有說話。
容雪衣的嘴角微微一勾,淺笑道:“在我看來,如果烏龜勇敢一點,把頭從水面探出去,也許就能看到明媚的陽光,但是也有可能運氣不好,會遇到下雨天。”
北燕帝看了她一眼,緩緩走出了中宮。
他一走,容雪衣就將繡花針放下,她對於繡花這事到如今依舊還是興趣缺缺,在北燕帝的面前裝模做樣也不過只是裝裝罷了。
她的手指輕輕在小几上敲了敲,眼裡透出了幾分殺意。
她身邊的小宮女輕聲道:“帝君對娘娘無比寵愛,奴婢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帝君如此用心,娘娘可要好好珍惜纔是。”
“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容雪衣的面色清淡,沒有太多的表情。
這幾個月來,她身邊所有的人都這樣跟她說,似乎她要是再拒絕北燕帝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一般。
她旁邊的小窗被風吹開,她來的時候不過是初春,如今已經是初秋了,晚上的風從外面吹過來,似乎還帶着幾分刺骨的寒冷。
小宮女欲去關窗,卻軟軟的暈倒在地上。
而屋裡其他的侍從在聞到了一股極爲清淡的香氣之後,也軟軟的暈倒在地。
兩個黑影從外面跳了進來,他們的速度極快,沒有驚動任何人。
容雪衣扭頭一看,見是夜槿初和解語花,她輕聲問道:“事情準備的怎麼樣呢?”
“一切妥當。”夜槿初答道,他說完這句話後看着容雪衣道:“你真打算這麼做?”
“是的。”容雪衣答得利落:“如果不這樣做,我們根本就離不開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