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衣心裡一緊,知道此時若是被人發現怕也是件麻煩事,她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鎮定下來,正在此時,鎖孔傳來一聲輕響,此時這輕微的聲音對她而言無疑是仙樂。
她沒做任何遲疑,直接將鎖打開閃身進去。
她才進去,巡邏的那隊士兵就從一旁走了過去,卻並沒有進來。
容雪衣進到裡層之後,反倒覺得冷了些,她擡眼看了一下懸地高處的風燈,這發現這裡竟又到了外面。
這種設計結構有個專來的名詞叫做錯層,看起來好像在外面,其實在裡面,看起來在裡面的,卻偏偏在外面,這皇陵的設計也實在是趣。
只是此時容雪衣完全沒有心思欣賞這有些高深的設計,而是順着那條不是太長的走廊一路走了下去。
到這裡之後,容雪衣才發現這裡竟就在她爬的懸崖的反面,只是這一面背風,並不算太冷。
她小心的朝外看了一眼,見卻見皇陵之下竟透着層層寒光,那寒氣在雪光下掩映,是那麼的冷,而她也看清楚了,下面的那些寒光,竟是士軍的鎧甲!
也就是說,這皇陵下竟早就佈滿了人。
容雪衣的心裡一寒,這裡一面是極爲高深的陣法,另一面則是嚴陣以待的士兵,這是要做什麼?
她的心裡生出一個念頭來,在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只是此時卻又有些無能爲力。
她深吸了一口氣,正在此時,一記熟悉的女聲傳來:“皇帝,你可都想好呢?”
那記聲音容雪衣近來再熟悉不過,她聽了好幾回,是太皇太后的聲音。
她心裡有些奇怪,太皇太后怎麼會在這裡?
夏唐帝淡聲道:“皇祖母此時這樣問朕,讓朕如何回答?這所有的一切到了這一步,又豈還有朕選擇的餘地?”
此處甚是隱秘,兩人也沒料到還有人躲在這裡,所以說起話來也就沒有太多的顧忌。
太皇太后長嘆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情是你自己做的選擇,我也了無能爲力,只是我終究覺得琰兒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你們叔侄年紀相仿,其實和尋常兄弟無二,他若真心助你的話,會是你最大的助力。”
“話是這樣說,只是誰知道這中間他有多少的真心?”夏唐帝不緊不慢地道:“這世上的事情,很多就像是一場戲,而那場戲一旦開演,很多事情就已經不在我們的控制範圍內了。”
太皇太后抿了一下脣,夏唐帝又道:“就好比你明明是我的母后,我卻要稱你一聲皇祖母一樣。”
容雪衣聽到這句話嚇了一大跳,太皇太后竟是夏唐帝的生母?這算是個什麼樣的關係?
太皇太后皺眉道:“好端端的提這件事情做什麼?”
“沒什麼。”夏唐帝冷笑道:“我只是想知道王叔在喊你母后,而我喊你皇祖母時,你是怎樣的心情,當年的那場宮變,父皇又是怎樣的心情。”
他的面色清冷,眼裡透着嘲弄,似在說着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