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和夏唐帝兩人來到長寧山都有些日子了,可是私底下卻從未說過話。
在墨琰看來,他和夏唐該說的話在他來信州之前就已經全部說完,他和夏唐帝如今已經再無一分親情,此時再見,兩人就算不是仇人,也至少是在政見上完全不相同的人。
夏唐帝看到墨琰的目光,他在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有些話他此時也無從說起,就算說了,也沒有任何用處,但是有些事情他卻還是需要明說。
於是他問道:“方纔長公主和信王說起夏唐和宋秦聯姻的事情,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蝶衣聽他問起此事頓時火冒三丈,她是不願意在墨琰的面前發火,但是卻又在墨琰那裡受了一大堆的氣無比發泄,夏唐帝此時過來,在她看來那就是撞在了她的槍口上。
她冷聲道:“夏唐帝君此話問得當真是好笑,兩年前你曾派使者到宋秦爲信王求娶於本宮,如今不過事隔兩年而已,難不成夏唐帝君已經忘記呢?”
她說到這裡實在是忍不住,於是又冒了一句話出來:“難不成夏唐的皇族都是這種記性不好且言而無信之人,若如此,倒是我看走了眼!”
夏唐帝做出沉思狀,他深吸一口氣道:“長公主不必動怒,若是當初朕真有過如此舉動,自然要給長公主一個交待,但是朕的記性再不好,這麼大的事情朕不可能完全沒有印象。”
他說完問跟在身邊的太監道:“你可記得是否有此事?”
那太監答道:“奴才跟在皇上身邊數載,這等有關國體的大事於庭中都有記載,宮中的寶冊之上更是會有禮部的公文,與此同時,還會派出使者前往宋秦送下聘禮。”
他說到這裡問秦蝶衣道:“敢問長公主,當年我朝可有聘禮送到宋秦?”
秦蝶衣頓時就傻了些,當初她收到夏唐求娶她的國書時開心至極,那本是她一生的願望,所以當時她一直沉浸在喜悅中,於其他的那些細節她倒沒有花太多的心思去追究。 且後來墨琰又和容雪衣一起逃出了宋秦,兩人後來更是去了北燕,然後他們一去之後,又傳來了墨琰的死訊。
所以當時她的心思都在其他地方,並沒有覺得當時夏唐沒有聘禮送來有什麼好奇怪的。
且當時墨琰和容雪衣都在宋秦,她一心想要拆散兩人,將墨琰留在宋秦,並未關注其他的事情。
此時這個太監一問,她纔想起來,當時她的注意力都在夏唐的那封國書上。
她是認得夏唐國書金印的模樣,她覺得像這樣的大事,必定不會有錯,可是此時那太監一提醒,她才發現這件事情上只怕真的大有文章。
像夏唐這樣的大國,像信王那樣的身份,求娶的又是宋秦的掌權公主,若真有一分誠意的話,又豈會沒有一點聘禮?
她此時只覺得後背有些發涼,只覺得她好像又做了什麼蠢不可及的事情。
她定定地朝夏唐帝看去,面色已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