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槿初朝淵大師看去,見他此時臉上一臉的嚴肅,再加上他此時面色很是蒼白,看起來比起往日精神抖擻的樣子似乎老了不少。
淵大師並不理他,而是將之前墨錚送來的赤蠍用內力磨碎放在碗裡和那些湯藥一起攪勻,這纔不緊不慢地道:“可以了,喂她服下吧!”
夜槿初的眼裡有些不解,他本來想提醒淵大師赤蠍是墨錚送來的,他那樣的人只怕會不懷好意,可是他平素就怕極了淵大師,所以此時就算是有一大堆的想法也不敢說出來。
他只輕聲道:“師父,這樣妥當嗎?”
淵大師的樣子看起來極累,他看了夜槿初一眼道:“至少比你方纔配的那碗藥妥當。”
夜槿初立即乖乖地閉上了嘴,墨琰的眼裡滿是擔心,他輕聲道:“大師,雪衣怎麼樣呢?”
淵大師看了一眼容雪衣,緩緩地道:“血已經被止住了,那就應該問題不大,你放心好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一定會保她平安無事。”
墨琰聽到他這句話知道事情只怕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嚴重得多,此時他實不敢多想到,淵大師伸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道:“如果這世上連我都救不了她的話,那麼就沒有人能救她,你此時又陪在她的身邊,不管異世對她有多大的吸引力,她都不可能離開。”
墨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夜槿初卻在拆他師父的臺:“師父,王妃生孩子這麼大的事情你都沒有過來,此時她把孩子生完了你纔過來,會不會有點不太厚道?”
淵大師的脾氣比起墨琰來還要差得多,當下只冷冷地道:“明日一早你就回冰潭吧!”
夜槿初一聽到“冰潭”兩個字當即嚇得面色大變,他苦着臉道:“是徒兒錯了,還請師父不要和徒兒一般計較!”
冰潭是淵大師用來處罰門下犯了錯的弟子的地方,那裡雖然不算極爲可怕的地方,但是一年四季只有冬天,冷得可怕。
這些對夜槿初來講算不得什麼,最可怕的是那裡一個人都沒有,對於喜歡熱鬧的夜槿初而言那絕對是極爲可怕的懲罰。
淵大師卻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他心裡更加害怕,他想請墨琰給他求情,而墨琰看都不看他,他也知道淵大師的性子,此時若是求得多了,只怕會加們懲罰。
他此時只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讓他嘴賤,讓他胡說八道!
她只盼着容雪衣快些醒來,有容雪衣幫他求情,他可能沒有那麼慘。
淵大師伸手輕輕搭了搭容雪衣的脈膊,輕輕鬆了一口氣,此時她身上的血已經被止住,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
他又細細看了看寶寶,孩子剛吃完藥,喝完水,此時也已經沉沉睡着。
孩子太小,脈不是太好把,他伸手翻了翻孩子的眼皮,再看看後腦的痕跡,知道問題已經不大。
他做完這些後身體一個不穩往後退了一大步,夜槿初一直留意他的動向,看到他此時的樣子忙伸手一一把將他扶住道:“師父,你怎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