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墨琰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當即就做出了反應。
只是他反應快,黑暗中的那人反應更快,一根繩索從極爲刁鑽的角度纏上了的他的右手,他這些年來縱橫沙場,什麼樣的危險沒見過,只是他此時已經先了先機。
黑暗中的那人明顯對他的招式是極爲熟悉的,更猜透了他還擊的動作,他欲動時,那人已搶先一步,直接就將他的招式封住,再用巧勁將他手上的力道化了個七七八八。
墨琰大驚,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他微怔間,那人已經將他的左手也綁在了木牀之上。
墨琰用力一掙,居然沒掙斷,反倒有水痕滲出,他當即明白那綁他的繩索竟是用水浸過的,水浸過的麻繩若是掙得狠了,會越來越緊,一個不慎,還會勒進肉裡。
他掙的這個空檔,那人竟直接一個反身撲在他的腿上,用身體狠狠壓着他的腳,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腳也被人綁住了。
“你是誰?”墨琰冷聲道。
那人輕笑一聲,然後晃亮了手中的火摺子,明亮的火光一起,照亮了那人的眉眼,是容雪衣。
墨琰沒料到她此時竟在他的房裡,當即又驚又喜,他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在我的房裡?”
“我高興。”容雪衣冷哼一聲道,她從晃亮火摺子後一直注意着他臉上的表情,此時看到他臉上的驚和喜之後,眸光微深了些。
這樣的話墨琰在她的面前說過,此時被她這麼原原本本的還回來,他覺得有那麼點奇怪。
墨琰此時猜不透她半夜進到他房間的真正用意,但是不管怎麼說,她此時在這裡,總好過呆在蕭唯信的房裡,他淡聲道:“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跑到一個男子的屋子裡,會不會太不矜持了些?”
“我又不是第一次在你的屋裡,多這一次不多。”容雪衣答得漫不經心,用手裡的火摺子將牀畔的油燈點亮,剎那間,屋子裡明亮了不少。
墨琰的心在極度沮喪後又看到了光明,他此刻的心情其實是無比複雜的,聽到她的這句話後他不自覺地想起了三年前她靠在他懷裡那副溫柔的樣子。
他的表情不自覺地溫和了些,低聲道:“也是,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進我的屋子。你把我手上腳上的繩索解了。”
“不解。”容雪衣輕輕一笑道:“若解了你又擺出你的皇族的那麼張臭臉的樣子,看着讓人討厭。”
她說完在他的牀畔坐下微歪着頭看着他道:“你平素總是自恃身份高貴,喜歡俯視着別人,今日裡我想把我們之間的位置換上一換,我倒想看看,當我俯視你時,你的心裡是怎樣的感覺。”
墨琰從來就沒有覺得他用俯視的角度看過他,此時她這樣一說,他又想起他把她推開時,好像的確是擺出了王爺的架子。
他擡眸看了她一眼,卻見少女燦若春花,嬌柔又明亮,此時因燈光的效果有半張臉隱於黑暗之中,倒顯得她那雙明亮的眼睛裡透着幾分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