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梨，今天我有什麼安排？”
星期日早上，韓烈坐在餐桌前面吃着早餐，心已經飛遠了。
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要打三個！
經過了幾天的休養生息，渣渣烈感覺自己又行了，於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挑戰地獄難度。
樑嫵懵嗶的看了看自己的臀和腿，對狗男人的新稱呼顯得有些適應不能。
人家是梨形身材，不是大鴨梨！
她默默的挺胸吸腹，讓腰肢又瘦下來一碼，顯得胯部愈發寬厚。
“中金魔都分公司的荀總約您打球，高盛的查爾斯經理已經第二次預約拜訪，估計是想要推銷他們家的某項服務……”
七八個行程，都可以歸類在場外社交中，有點用，但並非必要。
正經私募經理的日常生活是非常枯燥樸實的，每天收盤之後都要周旋在各種酒局和娛樂活動中間，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類似的邀約，一般都會直接找正主。
可是韓烈有一張牛嗶至極的高權限SIM卡，外面的電話根本打不進來，所以只好跟樑助理預約。
因此，業內已經隱約傳出了“韓總架子很大”的傳聞。
“除了打球，都推了吧！”
韓烈並不是沒有察覺，可他依然不願意把太多精力傾注到社交之中。
人脈介個東西，一定要辯證的看待。
金融行業太大太廣博了，標準業務、非標業務、金融市場操作，玩法都不相同。
標準化業務最看重規模和服務，拼的是整體的體系。
非標業務最重人脈，大部分時候只在自己人之間流轉，關係最大，能力就是個屁。
金融市場操作大部分靠本事，小半靠信息差、黑幕甚至是裁判下場耍流氓，但長遠來看仍然是實力爲王。
行路先看路，路不同，努力的方向便不同。
韓烈的主戰場在市場裡，織網能夠帶來的好處是有上限的，在當前的級別，有潘子老金老黃等人已經足夠了。
他的體量會在一年後膨脹到另外一個級別，到時候肯定要重新“交朋友”，現在的頻繁社交純屬浪費時間。
所以烈神相當高冷，“不好約”正在漸漸成爲他的標籤。
梨子助理看不到那麼多，只覺得自家老闆最牛嗶，乖乖下去安排行程。
荀總約的是高爾夫，在湯臣。
佘山和湯臣是兩種風格，湯臣更業餘、更休閒，同時有更多的明星名媛時常出沒。
到了地方，老荀熱情的給韓烈介紹：“來，韓老師，給你介紹兩位好朋友、好大哥！”
第一個中年人明顯是貴客，介紹得最詳細，其人名叫李亞東，是中金總公司副總裁。
另外一個蠟黃臉的高瘦漢子則是陝煤總助王世斌。
韓烈聽到這種組合，滿腦門都是問號——今天這是什麼情況？
當然，沒耽誤他擺出一副晚輩姿態裝乖。
“李董，王總，幸會幸會！”
“韓老師是近期A股市場裡風頭最盛的大才，我可不敢拿大，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李哥可好？”
“我只是一個後生晚輩，李哥您給面子，那我就冒犯了……”
“哎哎哎，冒犯什麼？我一個國企打工人，除了癡長几歲，都不曉得還有什麼東西拿得出手！”
韓烈渾身一激靈，瞬間拉滿警惕。
好傢伙，客套得太過了！
中金是國內第一家中外合資的投行，以前賊猛賊牛嗶，國內IPO市場的一哥，聯通、中石油、中石化的上市都是它們搞定的。
2010年承銷的農行A+H股上市，募資規模高達221億美元，迄今爲止仍然是世界IPO紀錄。
不過最近兩年好像有點拉，原因韓烈不清楚，反正很久沒有聽到過對方的消息了。
但是，再怎麼不行，那也是投行一哥。
分公司荀總都比陳恭牛嗶，更不用提副總裁李亞東了。
韓烈現在確實做出了一點小成績，可若是對方沒有麻煩事兒找你，又憑什麼對你如此客氣？
狗烈默默打定主意——有便宜咱就上，扛不住的事兒千萬別摻和，抓緊溜！
想讓我往刀山火海里衝，給多少錢都不好使！
心中有了定計，接下來的閒聊，韓烈支棱起來了耳朵，腦子唰唰的轉着。
話題最開始主要集中在A股市場環境裡，所有人都能參與。
王總助感慨着：“今年的環境太差了，我們公司上市首日就破發，到現在仍然沒有任何起色……”
韓烈馬上回憶着陝煤的市場表現——他對今年所有新股都有關注，憑藉89點智力，輕鬆的記住了所有重要信息。
開盤即暴跌，至今仍然死氣沉沉，而且整個牛市裡都沒有它的什麼戲份。
老荀隨口一句玩笑：“這不是有個股市專家在場嗎？抓緊時間請教啊！”
三個人齊刷刷的轉頭看向韓烈。
臥槽！
你們打的什麼主意？！
韓烈一驚，心裡馬上浮現出三四種可能——沒有一種不違規！
不想沾染這種麻煩，韓烈果斷擺爛：“簡單啊，王哥你回去造一份假財報，回頭趕在年中公佈期，我幫你拉昇一波……免費的！”
老王的蠟黃臉皮差點沒繃住，嘴角直抽抽……
“哈哈哈哈，韓老師真愛開玩笑……”
“叫什麼韓老師，叫韓老弟！”
狗烈上勁兒了，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爲了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
三位中年大哥悄悄對視一眼，老荀隱蔽的搖了搖頭。
他在魔都待着，相對比較瞭解韓烈，知道這小子不是真渾，而是在裝瘋賣傻。
自然而然的，陝煤的事兒聊不下去了。
老荀馬上轉接話題：“陝煤是我們中金今年唯一的IPO項目，市場表現不好，有我們很大責任。看來還是排隊的時候太急了啊……”
李董深有同感的點頭：“確實啊，如果年中上市，情況肯定大有不同。”
老王笑道：“早沒認識韓老師，如果早點聽到韓老師對於市場的精準判斷，咱不就往後拖一拖了？”
又往我身上扯，看來這是還有別的事兒啊？
韓烈心裡有數，於是又換了一種方式演。
“恕我直言，煤炭行業什麼時候上市都差不多，好時候過去了，發展新能源纔是國策！”
你小子講話真踏馬有道理！
話題再次被終結……
中金確實牛嗶，但是拿韓烈根本沒轍。
人家一個搞私募的，有根底有能力，不給你們面子又如何？
幾位大哥屬實很無奈，接下來的閒聊變得直白了一些……只有一些。
最後，韓烈在各種玩笑和試探中總結出來三件事。
第一，中金魔都分公司想把韓烈的私募證券賬戶挖過去。
輪番上陣，許諾了各種東西。
其中最重要的當然是所屬企業的上市保障，包括承銷費用打折、優先處理、全力幫忙等等。
講真，是非常值錢的一個承諾。
論到發行承銷能力，國內暫時沒有能跟中金掰手腕子的存在。
那麼多公司排着隊搶上市名額，結果每年只有區區一百多家公司能上去，而且證監時不時還暫停IPO，多難啊？
比如韓烈投資的檸檬，國內大A上不去，才轉道去的港股，然而那邊的市場不太認可，最終虧了不少。
可如果是中金出馬，基本不存在上不去的問題。
對，在這方面，大金哥就是這麼牛嗶！
李董咔咔一頓暗示明示，然後老荀拉着韓烈哭窮：“全行業117家證券公司，今年一季度實現營業收入453.30億元，其中融資融券業務利息收入75.34億元，佔比達到了17%。
而我們中金一季度盈利不到9000萬，融資融券業務利息收入1182萬，佔比13%……
韓老弟，我們難啊！”
好傢伙！
韓烈瞪大眼睛：“整個中金？不是你們魔都分公司的？”
老荀表情沉重的點頭。
“所以我們才需要像你這樣的大客戶啊……”
韓烈簡單的算了筆賬，今年一年，他能給中信帶來至少5個億的融資融券收入，好傢伙，覆蓋中金的全年利潤都有餘。
照這麼看……我還有當爸爸的潛力？
韓烈很是爲了老荀老李提出的各種條件而心動，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盲點。
“那麼，貴公司的季末融資融券餘額是多少？能不能滿足我的需求？”
“額……”
兩位大哥瞬間就被問卡殼了。
李董急忙手搭涼棚，遙望遠方。
老荀乾笑兩聲，吞吞吐吐的回道：“差不多有17億吧……”
我去，跟我鬧呢？！
韓烈嘆了口氣，滿臉遺憾和惋惜：“兩位大哥啊，我倒是想幫你們，甚至可以接受小虧，但是總不能虧太多吧？
我的基金現在就需要125億的融資額，下半年可能會膨脹到200億以上，17億……”
狗烈這一套意猶未盡欲言又止，當場就把兩個大佬的耳根給臊紅了。
“唉，我們也沒有辦法啊！公司的現金流一直都特別緊張，中金的性質註定了我們不容易上市，不上市去哪裡融資？”
“公司飽受現金流掣肘，已是痼疾，這事兒，確實是我們難爲韓老弟了……算了算了，聊點別的！”
韓烈動動嘴皮子，白撿了一點人情。
轉戶？
狗都不幹！
券商的融資融券業務，其資金來源分別是註冊資本金，定向發行股票募集的資金，發行債券募集的資金。
中金的上層關係確實硬得一批，可是不能上市又不方便發債，自然缺錢。
而韓烈這個狗東西在意識到對方的真實處境之後，馬上又打起了他們的主意。
缺錢是吧？
我給你們拉兩個業務怎麼樣？！
承銷費用不用降，保證能在大牛市結束之前順利上市就OK！
其實中金肯定不缺業務，甚至懶得接那些中小創級別的公司上市業務，因爲那些小朋友給不起錢。
他們做一次承銷保薦，平均收費8000萬以上，巨貴。
一般只有大型國企才受得住、給得起。
如果檸檬影業上市時需要花8000萬保薦承銷費用，鯊了老蘇他都不肯幹。
其實正常情況下，韓烈也花不起這種代價。
開公司是爲了盈利，上市是爲了融資，終極目標仍然是盈利，8000萬夠好些上市公司幹幾年的了。
但是他瞄準的是另外一個層面的利益——
我作爲戰略投資者，承諾幫助某些潛力公司儘快上市，並且負擔相當一部分承銷保薦費用，由此來獲得一定的原始股購買權，很合理吧？
實際上就是扯着中金的大旗做自己的私募股權投資。
後來王校長經常幹這種事，不過選定的標的相當一般，靠面子賺了幾波塊錢，又靠實力虧出去了。
可是韓烈不一樣啊！
他可太知道什麼公司有價值了，甚至現在就有兩個極品目標。
正常情況下，以他的私募的規模和名氣，在投資競爭中很難打贏那些真正頂級的機構，只能純靠錢來砸。
現在換一種方式砸錢，同時收穫原始股和業內地位，屬實是三贏了。
再有一點，如果韓烈能把某些目標提前運作上市，他就可以在大牛市裡賺到另外一波利潤。
股票咔嚓咔嚓一頓漲，他在股價巔峰時有好幾種選擇。
比如，如果漲得太高了，遠遠超出實際價值，那就以抵押套現的思路用來坑對手。
如果公司未來還有更大的發展，那就等到熊市拼命砸盤，砸成大窪地，慢慢增持。
又或者通過各種交叉持股的手段，在某個行業織一張網，追求影響力……
反正，玩法很多，怎麼搞都是利潤。
而他需要擺平的僅僅只是一個夠勁又受限的合作對象……
再沒有比中金更好的選擇了！
一念至此，狗烈精神了。
正巧，老荀圖窮匕見，掏出了今天的第二個目的。
“韓老弟啊，我們中金正在醞釀一個互聯網金融項目——中金金網。
旨在爲大衆投資者打造的一個互聯網財富管理平臺，提供網上開戶、交易、理財以及專業研報、財經資訊、投顧諮詢等全方位的線上財富管理服務。
預計年中上線，你有沒有興趣帶頭入駐，經營一個專欄之類的板塊啊？”
韓烈回憶了半天都沒想起來， 後世哪個知名平臺是中金搞出來的。
所以……這玩意被他們搞廢了？
參加！必須參加！
又不花精力，又不搭時間，還能要人情的好事兒，上哪找去？
“沒問題，內測的時候叫上我，全力以赴，義不容辭！爲朋友兩肋插刀多少有點開玩笑的嫌疑，但是爲朋友搖旗吶喊，我一向很認真！”
韓烈答應得比預想中痛快太多了，老荀和老李居然感受到了強烈的驚喜……
“好！韓老弟是個能處的朋友！”
“待會我一定要和韓老弟多喝兩杯，大氣，痛快！”
霎時間，氣氛變得其樂融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