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給賈珍珠講故事講到半夜,兩人早上都起遲了。薛黎梳洗完畢,惦記着家裡的事,就讓賈珍珠隨便找匹馬送她回家了。
回家回家回家,我家裡的小雞小鴨小豬,我的禾苗我的野菜,最最重要是,昨晚不在家不知道靖哥怎麼了。呵呵,還有家裡的那些新近人員,惠雲。自己昨晚沒在家,對某人來說可是個大好機會啊!可惜,摸下巴,有些事情她還不知道呢。想想她今天早上的樣子,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薛黎坐在馬車上琢磨着回去之後要做什麼,笑的是奸詐無比。沒想到剛走到村口,就見蘇靖站在村口翹首期盼的樣子,打了聲招呼讓車伕放自己下車,謝謝了人家一番,然後迎着蘇靖走過去。
“靖哥,怎麼這麼早就在村口等我了。”薛黎跑過去問道,看他滿身露水的,看上去很早就起來了。
“我一早起來去地裡轉了圈,估計你差不多該回來了,就在這裡等你。”蘇靖牽着她的手,很自然的跟往常一樣向家的方向走去。
“靖哥有事嗎?”蘇靖是個藏不住話的人,薛黎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事找自己商量。
蘇靖擡着頭掃視了一圈,過家門而不入,拉着她直向房後面走去。
蘇靖家不過百步遠的地方有一片小樹林,這裡天色早着,除了數聲鳥叫,一片靜謐。蘇靖走到最高的那顆樹下,對薛黎伸出了雙手。
“靖哥,幹嗎?”薛黎看不明白他奇怪的舉動。
“你先閉上眼睛。”蘇靖笑眯眯的說。
薛黎聽話的閉上眼睛,感覺蘇靖抱緊了自己,心裡正在想着他今天怎麼開竅了,感覺自己被他抱了起來,然後就只聽得耳邊呼呼的風聲,再睜開眼只見眼前一片蔥綠。
“這裡是?”薛黎沒有反應過來。倒是蘇靖很好心的指着低下的房子說“這是我們家。”
什麼什麼什麼!薛黎這才感覺到自己兩腳懸空,天!她竟然坐在那棵樹的樹枝丫上,不由得一陣尖叫,要不是蘇靖一把抱住她,只怕她早就激動的掉到樹下去了。
“啊啊啊啊!!”薛黎尖叫着把頭埋在蘇靖懷裡,雖然她不畏高,在後世更是住在十幾層高的高樓上,可是這一年多隻見到低矮的建築物,現在猛的被人抱在離地這麼高的地方,自然手足無措,尖叫連連了。
“好了好了,莫怕。我抱你下去。”蘇靖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慌了手腳的拍着她安慰道。
“不下去。你把我抱緊一點就好了”薛黎頭埋在他懷裡,偷偷的打量着下面,死也不肯下去。老實說,習慣了這個高度之後,才發現這個視野看上去的風景的確不錯。山若翠屏,水若玉帶,一小塊一小塊的農田星羅密佈的分佈在廣袤的平原上,真是美不勝收。
蘇靖看她一方面怕的要死另一方面又好奇偷窺的樣子,不由得笑着拍拍她的背,一直嚴肅的面容也有所緩和了。
“是不是很漂亮?”兩個人抱着坐在樹杈上,蘇靖溫柔的拍着她的頭問。
“嗯。”薛黎靠着他溫順的應了一聲。
“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在這裡看風景,看着看着就會覺得沒那麼難過了。剛纔看到你,忽發奇想想讓你也看一下,沒想到差點嚇到你。”蘇靖解釋道。
“沒關係。我也很高興看到這麼美的景緻。對了,靖哥,你找我有什麼事?你剛纔可是說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的哦?可別把話題岔開了。”薛黎懶懶的靠在他肩上問道。
“這個,”蘇靖掙扎了一下,“阿黎,我們把惠雲送走好不好?”
“這個我無所謂啊。反正人是你帶回來的,你怎麼處置都好。不過,”薛黎話一轉彎,“她來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怎麼早不想晚不想,偏偏這個時候想着把她送走?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蘇靖結巴了一下,看着薛黎趴在胸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着自己,面色一窘,最後還是以一種受委屈般的口吻吞吞吐吐的說“她昨晚爬錯上了我的牀了。”
“哈哈哈哈……”薛黎聽着一陣暴笑,若不是蘇靖摟着她,只怕笑的都要掉到樹下去了。笑了半晌,才艱難的擦掉笑出來的眼淚,有氣無力地問道“她現在怎麼樣?”
“我不是故意的。”蘇靖低着頭委屈到,不情不願的說“現在還在屋裡躺着呢。真不知道我的牀跟她的錯那麼遠,她怎麼會走錯呢?”
薛黎抿着嘴但笑不語,爲什麼,我當然知道爲什麼她會走錯,不過就是生米煮成熟飯那一招麼,只可惜,她這次是看錯人了。
薛黎以前經常看到武俠小說裡說那些武林高手如何警覺,如何難以近身。她本來以爲這個是吹的,但是來到這裡算是有了深刻的體會。
蘇靖是個武林高手,這是薛黎一起住了很久才發現的。當然這不能怪她遲鈍,你能想象一個高手整天拿的不是劍而是鋤頭麼?薛黎最初以爲他只是力氣比別人大一點,步伐比別人快一點,早上比別人起的早一點而已。起早過幾次看他打拳,也當是做廣播體操之類強身健體的運動沒什麼在意,直到有一次看見他赤手空拳的用手掌劈柴,這才發現有點不對勁。
觀察證明,蘇靖是有武功的,而且不低,只是他的武功一般有以下幾個用途:第一,劈柴。捨不得用斧子,所以多半用掌,速度竟然比用斧子還快,讓人歎爲觀止。其次,挑水。薛黎一直驚訝他挑水怎麼挑的那麼快,最後才發現這傢伙是整個缸搬下去再搬上來的,只用跑一次就打滿整缸水,當然比別人一擔擔跳的快樂。再次,就是用來切菜。儘管手藝不怎麼樣,但是切菜的刀工絕對是一流的,一片刀光之下,要絲有絲,要塊有塊,堪比後世的切絲機。
除此之外,就是用在抱着牛進出門啊,上房補補瓦啊,冬天幫她打洗臉水永遠保持溫熱的啊之類。
“你有武功?”薛黎剛發現的時候很不敢相信的問他。
“一直都有啊。很奇怪嗎?”蘇靖不理解她再奇怪什麼。
“那你就這麼用它?”有點抽筋的指着他劈木柴的手,難得見到一個武林高手,鐵砂掌竟然用來劈柴,太暴殄天物了。
“那除了這些用處還有什麼用處?”蘇靖不理解她在氣什麼的反問道。
“這個,”薛黎語塞。的確,看到武俠小說裡的那些大俠們飛檐走壁威風的很,可是追求起來,能做的事也不過是保鏢、殺手、飛賊、軍人這幾類。
當保鏢?腦袋別在褲子上工作,走南闖北擔驚受怕看人臉色,有什麼好!當殺手?窘,先不論道德感什麼的,單看蘇靖那濫好人的性格就知道不適合他。當飛賊?再怎麼劫富濟貧,賊還是賊,永遠見不得光。你當官府是擺設好看啊!當軍人?她可不想做“忽見陌上楊柳色,悔叫夫婿覓封侯”的怨婦。
算來算去,薛黎頹然的發現,除了目前蘇靖這種“學以致用”之外,武功,真的是沒啥用處。於是只能在心裡嘆了若干聲,無奈的說了句“你繼續劈吧”,自己回屋爲那個早夭的武俠夢扼腕一番。
學武的人一般警覺性很強,蘇靖也不例外,一般很少人能無聲無息的接近他。當他睡着的時候還本能的帶着自衛,有陌生人接近的時候就會自發的攻擊人。薛黎就看着那次他們兄弟幾個喝醉了,宋大隻是不小心把手放到了他脖子上,就被他一個擒拿,差點搞的骨折。惠雲想半夜爬上他的牀,除非蘇靖有心合奸,不然的話她不被睡的迷迷糊糊的蘇靖踢飛才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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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大家這下知道爲什麼薛黎那麼放心的讓她跟蘇靖獨處了吧.^^
有人說道蘇靖的態度,這個,我假設一下,他帶惠雲回家的感覺就跟請了一個小保姆回家一樣。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來說,如果他沒起壓倒的心思,惠雲做什麼討好的行爲他都是不會察覺的,連她爬他牀他都以爲是她夢遊爬錯地兒了。
小三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很顯然,靖哥不是那個巴掌。
ps:有人問前幾個章節爲什麼沒起名字。這個,默,是因爲我想不出,索性沒寫,反正又不影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