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凌回來的時候,手上拎着個包袱,莊曉寒見了一溜小跑跑過去,接過包袱,果然沉甸甸的,聽響聲很沉悶,是銀子!估計還不少!
莊曉寒喜笑顏開:“這都有多少啊?”
“你自己不會數?”
莊曉寒打開,白花花的銀子啊,晃花了她的狗眼!
莊曉寒挨個拿起來聞一聞:“唉,這些銀子要是全都是我的該多好!”
聶凌看她那貪財樣白了她一眼:“你從沒見過這麼多錢?”
“這麼多銀子那肯定是沒見過的,但是這麼多錢絕對是見過的!”
聶凌疑惑:“錢不就是銀子?還是說金子、銀票?”
錢還是鈔票、銀行卡上的數字呢!告訴你你知道是什麼嗎?
莊曉寒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要是有人和我搶季敏該怎麼辦呢?你幫不幫我?”
聶凌看着她:“你希望我怎麼做?”
“你去警告他們不要和我搶,不然就把他們都打趴下!”
“我有什麼好處?”
“要不,我把季敏買下來給你當個小妾?”莊曉寒賤兮兮的湊近聶凌,對着他吹口氣。
“我看你是找死吧!”聶凌怕案而起,向莊曉寒撲過去,靖王說的對,這個女人口沒遮攔沒心沒肺,是該好好教教規矩了!
莊曉寒第二天去找康乾,告訴他銀子已經湊的不少了到時候按照計劃行事就成。
然後再跑去大獄裡,找到季敏,告訴她自己已經想好了對策,她的弟弟她沒辦法救,她母親可以安全落地,季敏她也會盡力保住,總而言之不叫他們母女受到人身侮辱!
季家四口人十分意外,他們季家花團錦簇的時候,衆人趨之若鶩,趨炎附勢的人多了去了;現在他們家落難了,樹倒猢猻散,連靖王都是自身難保就更別說來保他們了。
莊曉寒只是一個季敏的普通朋友,和她在健康城裡呆了一個月的時間而已,就只爲了她一個人連帶救下她母親和弟弟,不管將來能不能成功,這份心意總是值得萬分感激的!
雪中送炭的情誼尤爲可貴!
季家母子三人都給莊曉寒跪下了,莊曉寒趕緊扶起來,這還沒開始呢,就對她抱着偌大的希望,將來萬一不成,那不就白跪了!
季鳳山在一旁默然無語,心下感嘆:莊曉寒曾經說過,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她若說的是她自己,那她真的做到了!
小小年紀,一個女子竟然有這種秉性和勇氣,難得啊!
只不過,現在他季家這麼大的目標,朝廷會輕易放過她們嗎?
莊曉寒想過,季敏最大的可能是被賣到青樓或者教坊,青樓多是民間私人辦的,教坊司就是官方的妓院,以朝廷對季鳳山案子的重視,季鳳山的家屬特別是女兒季敏,那進入教坊司,無疑是最能從心理上震懾靖王一派的。
她在想要不要求求聶凌,讓他半夜去威脅下教坊司的頭頭,不要接收季家小姐,可是這樣一來,不是做的太明顯了嗎,太子和韓太師那邊能答應?
還是算了。
回到家,她心裡還是不太踏實,纏着聶凌問自己還有哪裡沒考慮到,聶凌被莊曉寒問的煩了,給了她一句:“你所有的計劃幾乎都不會成功,你現在之所以還能這麼蹦躂,都是在別人允許的範圍以內,一旦你的行爲超出了他人默認的程度,你連怎麼死的你都不會知道。”
莊曉寒像個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坍塌了下來。
其實她知道,靖王爺想救季敏母子三人,他自己目標太大不便出頭,其他人若有這個意願的他都會讓他們去嘗試一下,所以她再怎麼放肆胡說靖王都沒跟她計較;
韓太師也在耐心等着她進套,等着看她如何的走投無路最終答應他的條件,所以莊曉寒要去探監,京兆尹府尹大人全程放行,她怎麼跳都在別人的視線內,一旦她過分了,她作死的日子就到頭了。
果然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日子離年關越來越近了,新年就要來了,季鳳山的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年前判決下來。
莊曉寒也在等着頭上的那把刀落下來。
聶凌收到一封信,是侍女紅葉拿給他的,他看信的時候,避開莊曉寒出去了。
莊曉寒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裡喟嘆了一聲。
關於聶凌的家世,不管莊曉寒怎麼地裝作沒看見不過問,但是現在要過年了,她總得問一聲:你要回去過年嗎?
聶凌會怎麼回答她呢?
回,回去哪裡,總得有個具體地址,能告訴她莊曉寒嗎?
過完年還回來嗎?
不回,那明年有怎麼打算?
對於莊曉寒的詢問,聶凌難得的沉默了。
以前他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要把莊曉寒弄到手,可是到手了又該怎麼辦呢?帶回去還是留在此地?
他的身份一旦揭開,以莊曉寒的性格,能不能接受的了?如果她不願意跟他走,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早前收到的信裡還詢問他靖王爺爲什麼還不動手,他們大把的銀子花着,就爲了養着這個一直龜縮在王府裡的男人?
靖王爺還是在觀望中。也許他認爲時機不成熟,還沒有最後下定決心。
可是他們家裡窮啊,經不起這樣白白長時間的虛耗。
能不能借助季敏的這個機會逼得靖王早點動手呢?
莊曉寒在年前去探望季敏的時候,聶凌居然主動跟了過來,莊曉寒很意外。
以前他那麼極力反對她管這些閒事,現在他主動跟上來,是不是說明他不再反對她救人了?
聶凌對於她的疑問只是傲嬌的哼哼了兩聲:“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那麼費盡心思而已,更不想看到你爲了這事跟別的男人攪合在一起。”
遇到困境的時候,能得到自家男人的幫忙,總好過去求別的男人。
大獄裡,季家人看到莊曉寒來看她們都很高興,季敏很意外聶凌竟然也會來,只有季鳳山在看到聶凌的時候,兩人視線相接,聶凌瞟了他一眼就轉過臉去,而季鳳山則是愣住了。
季家的家眷在和莊曉寒說話的時候,季鳳山和聶凌在旁邊一直都很沉默,只用眼神交流。
直到獄卒來催人,小夫妻二人才起身走了。
季鳳山等他二人走了,低聲問女兒這兩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