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嘴角噙着淺笑,並不以爲然的看着高武,就因爲這點小事跟他置氣,未免有些太不值得了。
“這麼長時間的陳雪還沒有回來,扶我起來。”陸彥冷冷的對着高武說着,他實在不放心陳雪一個人去醫務室,畢竟學校裡的辦公室沒有人,可難免會有人對她產生不好的想法,一想到這裡,他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爲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他還是自己去醫務室走一趟比較保險。
高武果斷的搖着頭:“不行,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如果我扶你出去了,等會兒發生意外,我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躺在這裡吧,你真的想要去看陳雪,我出去一趟就是了。”
他可是非常清楚陳雪的性格,如果知道他擅自把陸彥扶出來,萬一發生了意外,責任還是在他的身上,他可不想惹這兩個人,惹到哪一個,他都沒有好果子吃。
更何況他現在的性命還在這兩人手上,想要把他交出去,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雖然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會很小,可誰又能說得準呢。
陸彥雙眼微眯,眼底迸發出一道凜冽的光芒,冷漠的看着高武:“我的話不希望重複第二遍,現在立刻帶我去醫務室。”
如果陳雪回來了,他是斷然不會在出去尋找的,但是過去了這麼久,他很擔心陳雪的安危,畢竟他來這裡就是保護陳雪的,可現在陳雪沒有回來,讓他特別的着急,也很無措。
只有真正的見到陳雪之後,他這顆懸着的心才能落下來。
“我說了我是不會帶你出去的,你在這裡等我幾分鐘,我出去看看。”高武實在拗不過陸彥的性子,他只得出去看下情況,他也非常擔心陳雪,這麼長的時間只是去拿醫藥箱也該回來了,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沒有回來,難不成真的如陸彥所說,她出了什麼意外嗎?
他搖了搖腦袋,甩去腦中這些雜念,直接站起身,而他正準備踏出去的時候,自己的手腕兒被陸彥牢牢的拽住,他轉過頭不解的目光看着陸彥。
他都已經說了,他會出去看下情況,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他可不會讓陸彥出去的,讓他出去也會讓他的傷勢得不到控制,本就特別嚴重,如果再讓他鬧下去,就算陳雪來了,被責罵的人也會是他。
最關鍵的是他不能讓自己的救命恩人流血身亡,雖然陸彥一直在說着自己沒有事可旁觀者清,他這個人看得特別清楚,如果陸彥有事,恐怕早就不能說話了。
“帶我去醫務室,要麼你帶我走,要麼我自己走,你自己選。”陸彥直接給高武下了最後一個通牒,如果高武不答應,他絕對會自己走,並且走的毫不猶豫,他只是在給高武一個機會而已。
他對站在他桌前的高武沒有一點好感,如果不是他,他和陳雪也不會陷入困難的處境,這一切都是源於高武。
他直接從桌子上坐了起來,如果高武不答應,他會毫不顧慮的向着醫務室走去,即便他不知道醫務室在哪裡,可他就算把整個校園找遍,也要找到陳雪。
高武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他無奈的看了陸彥一眼:“我跟你說的這麼明白了,你還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說過我會去找陳雪的,你在這裡耐心的等一會兒,你身上有傷口,不能過多的移動,難不成你想等陳雪來了之後,你已經不能再進行任何的救治了嗎?”
他覺得自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雖然他說的這些話,陸彥並不是很喜歡聽,可他依舊要說出來,按照陸彥這種性子,他要出去恐怕真的會在下一秒就會昏死過去,而且他們也不能去醫院,一旦去醫院就暴露了。
陸彥身上不僅有刀傷,也有一些淤青的地方,他不是陸彥,也不知道陸彥的具體情況是怎麼樣,不過他敢肯定的是陸彥不能走出辦公室。
他想了一會兒,擡頭看着陸彥已經陰沉下來的臉,幾乎可以滴出墨汁,他絲毫不在意,繼續說道:“我說的這一切都是實話,如果你不聽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那你就只有等到流血身亡之後,陳雪纔會來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陸彥倒是第一個,只是爲了想要找到陳雪而已,況且他們也知道陳雪去了哪裡,他又是一個沒有受傷的男人,出去找一下陳雪又有什麼困難?
也許是陸彥根本不信任他吧,他們之間還存有很多顧慮,不過他也不會恩將仇報,畢竟是他們把自己救了出來。
“我不想跟你這種人廢話這麼多,你到底是帶我去還是不去。”陸彥的臉已經黑成了木炭,他憤懣的瞪了高武一眼,現在這種情況他都不知道嗎?如果高武一直在跟他這麼僵持下去,若是陳雪發生了一丁點的意外,他是絕對不會饒過高武的。
但是高武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是一直在跟陸彥談條件,給他講他自己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但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他在乎的是陳雪。
高武癟了癟嘴,無奈的看着陸彥,他說了這麼多,陸彥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簡直讓人可恨可氣。
無奈之下,他只好扶着陸彥帶着他慢慢的向着醫務室走去,可他們根本不知道醫務室在哪裡,只能在學校的各個地方亂竄。
“我們一直在這裡亂竄,能夠找到醫務室嗎?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也許陳雪已經回來了呢。”高武扶着陸彥慢悠悠的說着,如果他們能夠找到醫務室,早就在這個時候找到了,可是並沒有,這個學校很大,總不可能要在這裡一直轉悠下去,陸彥的手臂還在滴着血,而他的傷口看起來更加嚴重了。
陸彥薄脣抿成一條直線,高武說得很對,他們不可能一直在這裡亂竄,沒有目的的尋找是很盲目的,也會浪費時間,他別過腦袋,看着手臂上的傷口渾然不顧,邁着步伐向着醫務室走着。
這個時候他應該聽聽高武的意見,也許陳雪真的在辦公室等他們呢,也不一定,但隨之而來的也許是陳雪的責罵,可他並不是很擔心。
他擔心的是陳雪的安危,其他的事情都沒有陳雪來得重要。
高武見陸彥一個人走了,他驚訝的看了一眼陸彥快步的跟上陸彥的步伐,滿是疑惑的問着:“你之前不是說沒有找到陳雪就不回去嗎?怎麼這個時候改變主意了?”
這讓他很是不能理解,如果找到陳雪了,回去他還能解釋得通這一切,但是沒有找到陳雪,他們直接就這樣回去會不會有些不好,但除了這個辦法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因爲他們不知道醫務室在哪裡,也不能在路上和陳雪偶遇,他們只能在辦公室裡呆着,而這一趟出來也是白費了力氣。
陸彥冷漠的瞟了一眼高武,他的話實在是太多了,並且還是廢話:“閉嘴,你再說一句,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他的手臂受傷了,可他的力氣還是有,況且想要把一個扔出去,對他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高武再敢在他的耳邊聒噪一句,他會真的這樣做。
難道他不知道病人需要的是安靜嗎?可是高武根本不知道,一直在他的耳邊聒噪,讓他的心情也變得更加煩躁,他本來就擔心陳雪,如今到了現在,他越發的擔心了,心中的不安也在逐漸的擴大。
“不說了就不說了,幹嘛這麼兇呢,我也還不是在擔心陳雪的安危罷了。”高武憤憤的說了一句,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也不知道陸彥爲何會這麼兇他?
讓他知道原因也好,可是陸彥根本沒有打算再說下一句話,這讓高武很是鬱悶,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做錯了,跟在陸彥的身邊,讓他特別的鬱悶,陸彥這個人喜怒無常。
也許說不定哪一天他把自己交出去,自己還幫他數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來他以後還是得要小心防範,不能在過多的惹惱陸彥,閉上嘴是現在解決的唯一辦法,也是讓自己降低存在感。
陸彥轉過頭,見高武還站在原地,他眼底閃過一道暗毛,面無表情,冷漠的張口說着:“你究竟要在那裡站多久,如果你想站,那你就站在那裡別動,等抓你的人來了之後直接把你帶走,還省事。”
早知道就該讓他們把這個人帶走,現在看來當初把高武救下就是一個錯誤的抉擇。
他也沒有去問陳雪緣由,他相信陳雪會告訴他這一切的實情的,估計要等他的傷口被陳雪包紮好之後,陳雪纔會把這一切的緣由告訴他,他也不會去追問陳雪。
如果陳雪不想開口,就算是逼迫她,她也絕不會說出口的,因此他會慢慢的去等待,讓陳雪心甘情願的說出這一切的緣由。
“動不動就拿這個威脅我,我敢打賭,我不會離開你們身邊的,要不要跟我賭。”高武十分篤定的對着陸彥說着,陸彥狐疑的看了高武一眼,他這副模樣就像是勝券在握的樣子,可他手上有什麼勝券呢?
陸彥微眯着雙眼,仔細的打量着高武,可打量了很久,都沒有從他身上發,發現任何的端倪,他也不想去跟高武打這個賭對他來說,打這個賭沒有一丁點的好處。
他不急不緩的走到高武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我們不是三歲小孩子了,以後別再用這種計量說話了,顯得特別幼稚,趕緊回去。”
找不到陳雪的他心情特別煩躁,也不想跟高武說過多的話,找不到陳雪,他會一直找,直到把陳雪找到爲止。
高武瞬間他覺得這件事情並沒有很複雜,也許是陸彥怕了,也許是他根本不想跟自己打這個賭,不過跟他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他會呆在陳雪的身邊的,這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