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不只有男人衝冠一怒爲紅顏的張狂,還有美人爲英雄獻身的悽楚,沈月毅然決然重演揪扯人心的情景。
一個骨子裡脫不掉柔弱的的女孩。
一個精於算計懂什麼是明哲保身的富家千金。
一個曾把衆多愛慕者視爲利益最大化工具的精明人。
近乎瘋狂的舉動絕對使認識她的人極爲意外和震驚,覺得不可思議,而此刻的她絲毫不認爲自己犯傻。
如果一個女人一輩子沒爲哪個男人花癡過、掏心挖肺付出過,何嘗不是莫大悲哀,她緊緊抱住楊晨,閉眼等待利箭刺入身體,沒害怕,沒悲傷,且有些慶幸邂逅楊晨,使她體會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滋味。
咬牙切齒恨不能撕碎楊晨的王國軒目睹此情此景神色變得呆滯,恍惚間明白,與沈月相處大半年,他從未得到對方的真心相待,哪怕上牀叉叉圈圈,沈大小姐都那麼漫不經心敷衍了事。
然而短短几天,這女人卻願意爲姓楊的去死,懸殊巨大,王國軒內心升騰濃濃醋意,咬牙瞪眼,巴不得郝軍一箭射死沈月,最好連楊晨捎帶上,這才解恨。
楊晨什麼人。
走過硝煙的強者。
若郝軍這點小動作若能瞞過他,他早死多時。
這廝攬着沈月腰肢兒,猛地轉身,伸手操向射來的箭,六十磅複合弓射出的黑金剛加重箭,竟被穩穩拿住。
偷襲的郝軍保持射箭的姿勢,目瞪口呆,難以想象這得多大的手勁兒,而快速旋身的楊晨順勢將這支箭射回去,不是用弓,是用手。
撲哧....箭頭入肉三分。
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的郝軍一屁股坐倒,剛纔射出的箭頭牢牢插在他右肩,相距十餘米,以手射箭,如此大的威力,跌坐地面的郝軍忘了疼,看怪物似的傻傻看着面龐冷峻的楊晨。
楊晨攬着驚魂未定的沈月,睥睨全場所有人,射傷郝軍,對這廝而言算不了什麼,甭說沉甸甸的黑金剛加重箭,換做繡花針,他也能在兩三米距離射穿五毫米厚的玻璃,曾有特種兵憑這種硬氣功登上央視舞臺表演。
郝軍這幫紈絝一驚一乍,少見多怪罷了。
“只要我在,絕不會讓我的女人受傷。”楊晨環視全場的目光最終定格沈月妖冶面龐,談不上溫柔的言語,使沈月頃刻淚流滿面。
“感動了?”楊晨輕笑,有點痞。
沈月胡亂擦抹着眼淚點頭,嫵媚中多了幾分蠱惑男人的楚楚可憐,楊晨暗道一聲尤物,笑着說:“那今晚好好在牀上伺候你男人。”
“不....”沈月嘟嘴搖頭,搞得楊晨微微意外之際,這誘惑死人不償命的娘們兒媚眼如絲道:“我要一輩子斥候你。”
楊晨莞爾。
大致聽清楚兩人對話的王國軒,臉色鐵青,不過妒火尚未燒起來,便被恐懼衝散,楊晨颳了刮沈月精緻鼻頭,轉身直逼王國軒。
這時候再沒人挑釁身手彪悍的楊晨,王國軒身邊幾個狐朋狗友很不仗義的丟下王國軒,儘量避開楊晨。
他們平時酒桌上嚷嚷爲兄弟兩肋插刀,純粹扯淡,楊晨沒鄙視這幾人,這社會,不爲錢爲女人插兄弟兩刀已算厚道。
王國軒孤零零杵着,猙獰面目掩不住內心恐懼,渾身瑟瑟發抖,手忙腳亂從褲兜掏出把做工精美的瑞士軍刀,色厲內荏嚷嚷:“姓楊的,老子不怕你,今天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是你媽生的,往我這兒扎。”楊晨輕拍胸膛,笑着邁步,滿臉不屑,顫巍巍持刀的王國軒連連後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至始至終沒動手的魄力。
旁觀的西京紈絝們神色複雜。
沈月則越發厭惡王國軒,指望這種男人爲女人遮風擋雨,無異於做夢。
“不敢動我?那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楊晨冷冷一笑,猛然欺近,旁觀的人只覺眼一花,楊晨已奪下王國軒手中的瑞士軍刀,接着毫不猶豫扎入王國軒小腹,王國軒感受一絲冰涼侵入體內,錯愕低頭。
瑞士軍刀的刀鋒完全沒入他腹部。
紅色血液滴滴答答淌落,觸目驚心。
唐凱、黃明等人倒吸涼氣,懵了,無論如何想不到楊晨敢下狠手,畢竟他們家世非凡身份特殊,就說王國軒,除了祖輩父輩蔭庇,又是省委督查室的年輕幹部,這個叫楊晨的傢伙是傻子還是瘋子?
更令他們始料未及的是,名不見經傳的的楊晨扎王國軒一刀不算完,這廝森冷笑容不變的同時,持刀的手又猛地大幅度扭轉。
動作狠辣且老練。
儼然動刀子的行家裡手。
王國軒眼睜睜瞅着插在肚子上的瑞士軍刀扭轉大半圈,精神幾近崩潰地哀嚎起來,這一刻,他清晰感受什麼是死亡的恐懼。
別說王國軒這廢材,旁觀的人,包括郝軍帶來的那幾條硬漢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完全喪失直視楊晨的膽量。
楊晨抽刀,從小養尊處優的王國軒立馬萎頓於地,整個人崩潰,放聲哭嚎,鼻涕眼淚交織臉上,好似受了極大驚嚇的孩子。
楊晨就要這效果。
對付這類紈絝,不把恐懼深深植入心底,他們多半沒完沒了糾纏,千日做賊易,千日防賊難,索性一勞永逸。
這時,一陣雜亂腳步由遠及近,人們紛紛側目,望向門口,很快一羣身着軍裝的猛男涌入,爲首的少校軍官環顧全場,面色陰沉下來。
這人名叫郝兵,郝軍的親哥哥,省軍區警通部隊主官,得知弟弟從他隊伍裡挑走幾個身手不錯的兵,怕弟弟在社會上闖禍惹亂子,馬上帶人追出來,卻看到自己的尖子兵被打的慘兮兮,自己的親弟弟受傷,肩頭大片血跡,不知傷有多重,怒火陡然升騰。
“誰打的?”郝兵明知故問盯住楊晨,氣勢洶洶。
“我....”楊晨斬釘截鐵回答,凜然無懼,部隊裡的大人物見多了,何懼一個少校軍官。
“帶他回去,教教他該怎麼尊重軍人。”郝兵打心眼裡瞧不起陌生的楊晨,懶得廢話,大手一揮發號施令,隨他來的人一擁而上,楊晨沒有反抗,任由這幫人野蠻地拉拽他,他不願和穿着共和國軍裝的人動手。
對這身軍裝,對那鐵打的營盤,楊晨有着常人難以理解的情懷。
“你們憑什麼抓他?”沈月歇斯底里,衝上來揪扯護短的郝兵,卻被推倒在地,無能爲力瞧心愛男人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