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還是不用去了,胸部貫穿傷,他活不了那麼久。”徐海忍不住開口。
“徐老爺子,我想我們還是去看看纔好。”
幾名老者表面正氣凜然,實則各自心懷鬼胎。
“先告辭!”
速度飛快,沒一會兒便遠去。
徐海一雙拳頭逐漸拽緊。
楚小子,一定得活下來。
他的身後,任樂心中冷笑,卻是看向徐海:“徐,徐爺爺,我錯了,我剛纔是被楚楓琴聲影響,產生幻覺,一個激動纔開槍......”
他相信,自己態度誠懇,有岳父在,最多隻是關個禁閉,或者革除職位。
那又如何,他還是女婿......
果然,徐武只是看了他一眼:“你殺了人皇,多少還是有功的,不過功不抵過,回去好好反省,少則一年,多則三年,不準出門。”
任樂滿是感激,心中狂笑。
彭。
他的微笑還沒持續半秒,忽然低頭,看着胸口處巨型血洞,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誰!!”徐武大驚。
衆賓客大亂!
這一次,是真的死人了!!
數十孤狼包括上百精銳隊員,找到掩體後,戒備地看向四周。
空氣當中,一個嘶啞的聲音徐徐傳出:“徐武,你當真以爲,他死了,是好事?”
“誰在說話,”徐武皺眉看向四周,示意隊員小心偵查的同時,繼續開口:“怎麼不是好事?這種下水道職業,社會不容,他死了,普天同慶。”
“呵呵,普天同慶?”空氣中那聲音,帶着嘲諷。
“五年前南境,你手下第二偵察隊在南境死傷慘重,二十人小隊只剩四人,面臨必死絕境!你可知道,那幾百法外狂徒,爲何忽然鼠竄般撤走?”
聞言,徐武瞳孔猛地一縮。
不但是他,上百精銳包括孤狼,行動都是一頓。
“三年前,東島國!孤狼邊隊與一位醫學博士,四人全部失聯,東島國當日態度強硬,聲稱未發現隊員,第二天卻將人主動奉回,那一日,東海鮮紅旗幟飄揚,你們,可知爲何!!”
聲音在空氣中迴盪,久久不息。
徐老爺子在一旁,像是想到什麼,微微動容。
他當初確實查到一些傳聞,難道......
“因爲,五年前,有人將邊境毒瘤組織連根拔起!”
“三年前,有人登上東島神壇,找天皇喝了杯茶!”
“我承認你徐家滿門精忠英武,”空氣中,那話音稍稍一頓:“但請記住,你們所謂的下水道職業,那下水道榜首,也出自東方。”
聲音平靜,卻直刺心神。
老爺子眼神幽幽,良久才緩緩一嘆:“徐武,”
“父親,他這多半是蠱惑人心......”徐武咬牙。
“不,別爭辯了,我沒想要罰你,”徐海眼神平靜,然而在徐武看來,卻心下一沉。
自家父親,從來沒露出過這種眼神。
失望到極致的眼神。
“我老了,所有事物,不再過問,你愛怎樣怎樣,”徐海看着自己兒子:“但是,我不管你,你也不準再去管我孫女,她想去哪去哪,想找誰就去找誰。”
人羣散去。
沒人注意到,遠處,一位拄着柺杖的青年,緩緩坐回副駕駛。
“喂,我師父到底在哪,快帶我去救他啊!”韓貝有些着急。
“別急,”楚十一看了韓貝一眼:“往前走,上山。”
看着這個雙腿殘廢的青年,韓貝就一陣陣奇怪。
這殘廢青年突然冒出來,跟她說楚楓有難,而且只有她能救人,要不是着急幫師父,她纔不會跟來!
“你說救,我都還沒從師父那裡學到多少武功呢,加上你一個殘廢,我們倆,真的救得了麼......?”
“可以的,只要你帶我去就行。”
楚十一沉默許久,猩紅的眼裡帶着些許瘋狂之意。
取出陰脈之人的心血,刺激哥哥血脈,方能助師兄度第九層。
良久,他才幽幽開口:
“一朝楚王拔劍起,又是蒼生百年劫。”
只留下開車的韓貝,嘴角噘起,不知道這個神神叨叨的殘廢青年,究竟在說什麼。
當然,若是讓少女知道楚十一的想法,定會覺得他真的瘋了。
龍虎山脈,山腳處。
“楚楓,你,你別嚇我!”
性感女人蹲在樹角,眼淚吧嗒吧嗒流下,不斷撫摸青年臉頰。
“快,快醒醒啊,求求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我,我跟你回家,我們這就回家!”
看着一雙玉手上沾染的血跡,以及青年胸口下方引人注目的洞穿傷,她便覺得一陣鑽心地疼。
她知道,
楚楓明明可以不受傷,如果不是爲了推開自己,絕對不會變成這樣!
冰山美女,在此時已經亂了方寸。
可是下一刻,她便注意到雙腿之上的一張笑臉。
懷中,青年動了動鼻子,一副享受模樣。
“你!”
徐若晴猛地想起,第一次楚楓手臂擦傷,也是這副模樣!
“你快起來!”
“不起來,這麼圓潤飽滿,這麼香,讓我躺一會兒。”
“你......真的沒事?”
楚楓閉上眼,微微一笑:“我可是人皇啊,所謂皇,就是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堂堂天子,能有什麼事?”
“不過,警察姐姐,你現在要抓我,我可能跑不了了。”
“沒個正經!”美人臉頰微微一紅,想一巴掌打在楚楓身上,可是手僵持在空中,沒忍心落下。
微風拂過,徐若晴稍稍閉上眼,嘴角不自覺浮現出一絲笑容。
她都沒想到,自己真能被楚楓帶出來。
然而,這陣微風,卻讓楚楓微微睜眼。
“若晴,我想起來,老頭子在這裡,我得上山去看他一趟,你先回去吧。”
“老頭子?”
徐若晴微微一怔。
這還是楚楓第一次對她提及。
“好,你去吧。”
“那你回家等我,對了,龍門江上有個船伕,可以找他帶你回去。”
“嗯!”
楚楓緩緩起身,
前方,美人一步三回頭,隨後展顏:“你的白袍髒了,我幫你重新織一件,我......等你回來。”
“好。”青年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