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便錯愕。
三個男人還真是畢恭畢敬,就連讓慕芊芊上車,都刻意用了‘請’字。
“幾位大哥,我想問問,胡家......真沒怪我們?”
“沒有。”
副駕駛上的男人聲音沙啞。
心中冷笑不止。
怎麼可能沒怪罪?
胡大少爺,在得知昨晚發生的事情後,已經在遣人替你們準備後事了!
帝都往西。
一輛車緩緩停在莊園門口。
“我們就不進去了,祝你們走好。”那爲首男人咧嘴。
走好。
......
“幾位請跟我們來。”
當楚楓瞥見大門旁邊的銀色獵豹時,眉毛一挑。
他自然記得,這輛車,昨天接走了蘭姬妤。
沉默着,楚楓繼續跟了上去。
“這裡是箭場。”
“旁邊是擊劍室。”
一路上,管家介紹之時,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要不是胡少刻意要求,他根本不會給這些將死之人,費勁介紹。
“前面這些,是胡少的私人收藏。”
楚楓走在最後邊,看向一旁展臺。
展臺之上,各種年代的古董器具,琳琅滿目。
楚楓忽的停下腳步。
眯起眼。
他看到了熟悉的東西。
黑袍。
展臺最上方,掛着一件熟悉的黑袍。
“這是什麼?”
指着衣服,他開口詢問。
幾人終於停下,回頭。
管家眉頭不可察覺一皺,
要問也是這南盛千金來問,哪有你問話的份?
他會察言觀色,
從幾人走路前後便可看出,南盛千金身份最尊,其次是負責談判的戚水雲,而楚楓走在最後,地位很低。
資料終究有誤,楚楓畢竟只是南盛入門女婿。
壓住心中不悅,管家只當他鄉野村夫,沒有見識,才道:“這是前家主,也就是少爺的爺爺收藏之物。”
“哪裡來的?”
管家眉頭緊皺。
這次,不滿溢於言表。
“不知道。”
楚楓點點頭:“老婆,等下記得,讓胡少把它送我。”
管家面色抽了抽。
在他看來,楚楓行爲就如一個鄉野暴發戶般,可笑至極。
你也配要求胡少?
終於走到發射臺處,管家愈發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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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少,人帶來了。”
“嗯。”
青年拉了拉帽檐,點點頭,甚至連頭都沒回一眼。
繼續低頭,從包裡換過一根高爾夫球杆。
揮杆。
白球飛到不遠處,只差一絲入洞。
“怎麼樣?”青年咧嘴。
“少爺的水平,又提升了。”管家露出笑容,談話間,似乎將身後三人當做了空氣。
戚水雲拽着一份合同,遲疑開口:“你好。”
剛開口,胡敬城便向前方走去,留給她一個背影。
輕輕一推。
白球入洞。
“怎麼?”青年轉頭,看着戚水雲,笑意莫名。
可隨即,他眼睛便是一亮。
直直盯着慕芊芊。
毫不掩飾。
他猜對了,真人確實和照片不同,
可是卻沒猜到,本人居然比照片......更漂亮。
“你很不錯,是我喜歡的類型。”
短暫驚訝之後,他笑着點點頭:“我改主意了,你就在這呆着,給我當球僮,我可以放過南盛。”
戚水雲臉色一變。
不好。
怕的就是這個。
胡敬城咧嘴,繼續轉頭看向楚楓:“我查過你,你的身份,配不上她。”
楚楓點點頭,似有認可。
沒等胡敬城滿意,忽然看見他遞來一張寫有小字的紙條。
“胡大少爺,其它先不談,這是昨天打車的小票,你說過會先把賬結了,別抵賴。”
愣了許久。
胡敬城哈哈一笑,隨手取下手上銀色勞力士,扔到楚楓身前。
“這個表,本來想送我家那幾條母犬,那獎勵你吧。”
說話之時,如一視同仁。
皆爲犬。
見楚楓不撿,他嘴角上揚:“怎麼,你們來不就是想抱大腿,當我胡家的犬麼?”
慕芊芊實在忍不住,將戚水雲手裡的A4紙拿出,放在桌面。
“我想你想錯了,南盛與胡家合同到期,我們是來解除合同的。”
胡少一愣。
隨後便又笑起來。
笑意隱約帶着森寒。
“我要是不籤呢?”
戚水雲這纔開口:“胡少,合同上明說......”
“合同是胡家擬的,我想籤就籤。”
胡少想起什麼,手心一番,球棍直指楚楓:“跟我賭一局,能贏我,我就籤。”
高爾夫。
這是他衆多競技活動中,最爲拿手的項目。
拿管家的話來說,已經強過大多職業選手。
標準的五杆洞,他基本只需打四杆。
“可以。”
胡少微微一愣。
楚楓根本沒問輸了會如何......哪裡來的自信?
“若是你們沒贏,這位叫慕芊芊的千金,就老老實實留在這當母犬。”
話音剛落,他不由打了個寒顫,忽然感覺東風冷上幾分。
楚楓隨手摘了片葉子,
風向稍轉。
葉子就要出手。
一道身影忽然擋在他面前。
慕芊芊神色平靜:“我替他答應你,不過,要加註。”
正當楚楓不解時,少女輕聲開口:“若是楚楓贏了,除了簽字外,把你收藏室裡那一件黑袍給我。”
楚楓恍然。
他不過隨口一提,想不到這丫頭如此細心,居然惦記在心上。
“加油。”
這一幕幕,看在胡家大少眼裡,卻只是冷笑。
“可以。”
“少爺,那黑袍可是......”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
胡敬城可從不認爲,自己會輸。
這不,見着楚楓滑稽的握棍姿勢,他心中嗤笑。
一個人會不會玩高爾夫,從握杆便可看出。
互鎖式,重疊式,棒球式,基本可以分爲這三種。
可楚楓準備姿勢,太過生疏可笑。
顯然業餘。
業餘也敢跟他比?
“你以爲你在拿刀。”胡少嘲諷道。
楚楓手上一頓:“說不定拿的真是刀呢......你說,打什麼?”
“四杆洞,一次定勝負。”
四杆洞,顧名思義,標準情況下,需要打四杆纔可進球。
可他胡敬城自信,最多隻需三杆,運氣極佳的話,甚至兩杆。
“我先打了,管事,讓球僮準備撿球。”
自信出手。
兩杆上果嶺。
第三杆,
入洞。
“小鳥球,想贏我,只能兩杆。”
“等等,平局呢?”戚水雲連道。
胡家大少嗤笑:“我說了,一次定勝負,也說過,你們只能贏我,我才簽字。”
四杆洞打兩杆進去,職業選手都不一定做到,更別提楚楓這個杆都不會握的業餘選手。
他臉上寫滿了自信。
彷彿,已經看見這幾人絕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