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卿從牀頭的抽屜裡摸出一個精緻的煙盒,抽出一支修長的女士香菸,問林楓要不要,林楓說:“我不吸菸。”
葉雨卿徑自給自己點上,緩緩說道:“那我就不瞞你了,我這樣完全是爲了,保全我父親,保全葉叔叔,也爲了保全我自己。”
林楓納悶地說:“葉叔叔?難道是葉市長?這是怎麼回事?”
葉雨卿說道:“有一個秘密,你早晚都會知道,我父親葉乾德和葉市長其實是同胞兄弟,只不過他們是同父異母,而且失散多年之後才相聚到一起的。這些年我父親自從和葉叔叔相認之後,得到了很多的照顧,葉叔叔對他大開綠燈,我父親的事業也自此蒸蒸日上。不過,知道這個情況的人,並不多。”
林楓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會很快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由問道:“那你爲什麼要告訴我呢?”
葉雨卿說道:“豐華煤炭已經朝不保夕,中央一定不會放過他,我們就是有再多的錢,也買不回自己的命,所以我願意交出豐華所有的資產,只求我父親能夠安逸晚年,他的一切罪行,我可以替他頂。畢竟這些年我也一直在豐華做事。”
林楓又說:“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隻憑意氣用事,就能夠解決的,如果你爸爸犯下的事滔天大罪,那就算我幫你說話,他也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聽到這裡,葉雨卿神色一陣黯然,突然躲到林楓懷裡,嗚嗚抽泣起來,林楓見她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不由得抱緊她的雙臂,說道:“難道你父親真的十惡不赦?這次6.28大案他是主謀?”
葉雨卿搖了搖頭,說:“我父親雖然通過一些不正當的手段,收斂了大量的財富,但是,他還沒有墮落到濫殺無辜的這份上,我知道,呂符賓的死,讓你們鎖定我爸爸是這件事的背後主謀。”
林楓說:“我們只是懷疑,目前還沒有證據,依我看來,這其中另有隱情。”
葉雨卿說:“沒錯,卻有隱情,呂符賓死之前,曾經找過我爸爸,說他發現了一個重大的秘密,至於什麼秘密,我不清楚,總之,他們那一次會談之後,就發生了6.28大案。我父親對這一切並不知情,他也急於知道,究竟是哪隻黑手,瞄準了自己。”
林楓說:“看來,你們父女也被蒙在鼓中,你父親最近抱病不出,是何原因?”
葉雨卿說:“原先,我父親懷疑是上面想動他,後來卻發現,不是那樣的,我們被一股國外的邪惡勢力裹入其中,具體情況我說不清楚,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銅川的7號礦井一定有問題。呂符賓和我父親對話的時候,幾次提到7號礦井。那個礦井是我來順叔叔親自負責的,現在來順叔叔已經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呂符賓也被殺了,我父親更是嚇得不敢出門。”
“7號礦井?”林楓口中唸叨着,這裡面究竟藏了什麼秘密?難道7號礦井是一座金礦,被上面的某位大人物知道了,想要獨吞金礦?林楓爲自己的設想感到有一絲猜忌。
葉雨卿又說道:“我說的條件,你還沒有答應呢。”
林楓突然臉色一變,一把抓住葉雨卿,緊盯着她的眼神,道:“你這是要挾我。”林楓看着葉雨卿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同時。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腦後頭髮,提得葉雨卿一下身體繃直,臉上顯露出了痛苦地神色,“葉雨卿,你不要以爲身子給了我,就可以讓我爲你做一切事情。”
葉雨卿推開林楓的手,咆哮道:“我沒有要挾你,救不救是你的事。”
林楓冷冷地說:“我很討厭被別人要挾,也從來沒有被人要挾過。想不到今天卻被你下了藥……下藥,哼……該不是你以前被別人下過藥,就把這個辦法用到了我身上?怪不得你說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葉雨卿神色一凜,急道:“我……我就是要報復,怎麼啦!……怎麼啦!你們龍翔部隊都不是好東西!”葉雨卿好像是被人揭開了內心深處隱藏最痛的傷疤一樣,突然瘋狂的大叫起來,絲毫不顧自己還光着身子。
林楓心中一怔,“你說龍翔部隊?難道欺負你的那個人是龍翔的人?是誰,你告訴我?我最痛恨就是下藥姦污一類的齷齪事情,你告訴我對你下藥的那個人,我也許能幫你報仇。”
葉雨卿冷笑說:“哼,……你幫我報仇?那是不可能的。那個人在部隊裡面的後臺硬得很,你武功再好,也沒有用,也沒有用。”葉雨卿好像一隻發瘋地母獅,憤怒叫嚷着。
“看來真是我們龍翔的人,你說他是誰?你該不是在騙我吧?”林楓的眼神越發凌厲起來。
“如果我騙你,那你就殺了我,老孃皺一下眉頭,就是你養的。不過,我暫時還不想告訴你,這個仇我自己會報,關於我父親和葉叔叔的事,隨你吧,希望你能看在小清的情分上,幫他們一把。對了小清還不知道我父親和葉市長的關係,你不要刺激她。”
這時候,葉清芳也悠悠醒轉,葉清芳一恢復神智,看見自己這個樣子,全身裸的,牀上還一片狼藉,想起昨天中藥的事,馬上明白髮生了什麼,頓時臉上紅得滴出血來,隨手就摸到了自己腰間,這個動作明顯是習慣性的掏槍,可以說,如果現在有槍在腰裡垮着,葉清芳已經拔出來,毫不留情地射入葉雨卿的腦袋。
可是她身上哪裡來的槍?
“小清,事已至此,就別鬧了。”林楓制止了葉清芳的動作,轉而對葉雨卿說:“我雖然殺人很多,但從來沒有殺過女人,今天這事,我就信你一回,但是今後我要是發現你騙了我,我絕不會放過你。”
葉雨卿不甘示弱地問:“那如果我沒有騙你,你能怎麼樣?”
“你沒有騙我,我會幫你報仇。”林楓穿上衣服,讓葉清芳也穿好衣服,葉清芳捂着臉直想哭,雖然知道了,但是的對象是林楓,這讓她多少感到有點驚喜的感覺,又聽了林楓和葉雨卿的對話,不知道他倆在搞什麼交易。
“行了,你也別哭了。”林楓用手拭了一下葉雨卿腮邊的眼淚,他的聲音很平靜,好像在哄着一個任性的小女孩。“我再問你,7號礦井在哪裡,我現在就要去看看。”
葉雨卿說:“就在銅川縣豐華煤炭第一分公司的施工地,不過這個礦井半月以前發生了坍塌,已經停止使用了,你看了也白看。”
林楓說:“那麼,都是誰進過7號礦井,還有沒有一個活着的,明白的,我要見見他。”
“這……”葉雨卿想了想說:“那次坍塌,在下面施工的是幾個工人都被困在了地下,不過,有一個人那天正好請了假,他叫魏新,是名技術工,那天他因爲請假沒有來上班。而且,事情發生之後,也沒有再露過面。”
林楓神色一震,“馬上查查這個人是誰。”林楓推了葉清芳一把,“別哭鼻子了,快穿好衣服,跟我去辦案子。看你這樣子,都跟我成親了,應該高興點啊。”
“高興你的頭!”葉清芳一拳打過來,卻被林楓一把抓住手腕,葉清芳撲到林楓懷裡又痛哭了一氣,這纔跟着林楓來到樓下。三人上了葉雨卿的車,一起來找這名僥倖存活,唯一一個去過7號礦井的技術員。
“魏新的資料,我們公司人事部應該有。”葉雨卿帶着林楓和葉清芳首先來到豐華煤炭實業集團第一分公司的辦公大樓。
守門的保安,當然認識大小姐,點頭哈腰的上來迎接,葉雨卿沒有理會他們,帶着林楓和葉清芳直接從電梯來到十二樓。十二樓是綜合辦公區,順着狹長的樓道來到盡頭的一間辦公室。
葉雨卿上前敲了敲門,然後直接推門而入,裡面兩個工作人員,一男一女正在和誰聊天,聊的話題是前不久的米蘭時裝週。
米蘭時裝週是國際四大著名時裝週之一(即米蘭、巴黎、紐約、倫敦時裝週),在四大時裝週中,米蘭時裝週崛起的最晚,但如今卻已獨佔鰲頭,聚集了時尚界頂尖人物,上千家專業買手,來自世界各地的專業媒體和風格潮流,這些精華元素所帶來的世界性傳播遠非其他商業模型可以比擬的。
女的年約三十來歲,穿的是當前最時髦的流行時裝,正一手端着茶杯,一週拿着一張報紙,侃侃而談:“小張,你們這些小男生,哪裡知道,女人要是連幾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那還活的啥勁啊?我說你啊,太不應該了,你女朋友給你提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你看我這裙子,是上月剛買的,三千多塊呢,我一個月的工資呢。”說着,站起來,向同事展示着自己傲人的身材,以及那昂貴的時裝。
這名女子便是豐華煤炭實業集團第一分公司的人事總監許娜,對面那個戴眼鏡的年輕小夥子叫小張,看着她那白嫩光滑的,嚥了一口吐沫,傻傻地笑了笑,說:“娜姐,我不能跟你比啊,你工作了十幾年了,都快成資本家了。我剛剛參加工作,生活還沒着落,哪裡敢奢求這樣昂貴的衣服。我那女朋友,其實也就是說說,我真要給她買,她也許捨不得呢,搞不好還會嘮叨我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