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得一聲炸響,咖啡杯爆炸了。
在那一瞬間還有火花在杯中閃爍,緊接着騰起了巨大的白色煙霧,瞬間將高君籠罩。
齊芯月被嚇得險些跳起來,確定沒有持續爆炸這才鬆了口氣。
等了片刻煙霧散去,再看高君狼狽至極。
還保持着剛纔的坐姿,一手拿着水壺,已經被炸漏了,熱水嘩嘩的流,。
另一手拿着咖啡杯,但卻只剩下杯子的把手了,杯子早就被砸碎了。
高君就像一個雪人一般坐在那,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被砸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齊芯月也還端着杯,生怕自己這杯咖啡也會爆炸,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韓晶晶雖然沒有笑,但眼中卻滿是得意之色與報仇雪恨的暢快,她裝傻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齊老師這杯咖啡不是好好的嗎?
這可真是奇怪,會不會是高老師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天降神罰呀?”
這娘們的風涼話說的高君哭笑不得,她這手段可是比老天爺牛叉多了,貌似以德報怨,笑容甜美,主動獻茶,打消了高君心裡的警惕性。
讓他沒有仔細觀察咖啡杯中的情況,稀裡糊塗一加水,爆炸了。
擡眼看着韓晶晶,她明顯在忍着笑,卻故作一副受驚的樣子,高君心裡大罵:“這睚眥必報的女人,什麼柳葉眼,分明是狐狸眼,狐狸精!”
別人不知道,但高君從水加入杯子的一瞬間迸發出的火花和白眼,以及之後爆炸的情況就能看出,杯子里根本不是咖啡,而是金屬銫,這是一種金黃色,熔點低的活潑金屬,在空氣中極易被氧化,能與水劇烈反應生成氫氣且爆炸。
媽的,一個不小心着了這個生化女狂魔的道。
這是因爲他本就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他相信女人天性都是善良的,即便以前對敵作戰,敵人派來的女間諜,也曾經被他喚醒過善良的天性,當然不止是善良的天性,還有原始的慾望,進而被他策反。
所以,他真的沒想到韓晶晶會立刻展開報復,更是用這種奇葩的手段。
高君蹭得一下站起身,韓晶晶嚇了一跳,還以爲他惱羞成怒要翻臉呢。
不過高君當然不是氣量狹窄之人,更知道剛纔杯子裡的金屬銫劑量很小,雖然爆炸也有一定危險性,但還屬於惡作劇的範疇。
如若不然,高君完全可以在爆炸的一瞬間將杯子扔出去,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更何況人家韓晶晶的舉動事出有因,但高君對這種睚眥必報的女人是好感全無,同時還未她將來的男人捏了把汗,若是娶了她的男人有二心,搞外遇,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要幹什麼?”看高君氣勢洶洶的站起來,齊芯月連忙問道,她多少也明白了其中的貓膩。
高君一身狼狽,頭髮好像還在冒煙,他淡淡的說:“金屬銫與水會產生大量的氫氣,雖然氫氣無毒,但充斥在肺部還是覺得胸悶氣短,我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高君說完,直接越過兩女走了出去。
這次輪到韓晶晶傻眼了,她已經做好了和高君大吵一架的準備,不惜揭穿他冒然闖入的真相,誰想到,他竟然就這麼走了。
顯然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小手段,但還是就這樣走了。
這是何等的胸襟與氣度,這纔是男人該有的風度。
最華麗的復仇就是寬恕。
這話一點不假,他這一走,反倒讓韓晶晶覺得很羞愧,好像她太小肚雞腸了似得。
“切,明明是他冒然闖入看光了自己,我幹嘛要羞愧,他活該,早知道剛纔應該加量!”韓晶晶搖了搖頭,心裡憤憤的說着。
看着身邊齊芯月想要追問的樣子,她連忙道:“齊老師,我還有事兒,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完,韓晶晶也急匆匆的走了,留下齊芯月滿頭霧水,她也是聰明人,自然也看出是韓晶晶故意針對高君,但怎麼也想不到是爲什麼。
她和高君久別重逢,剛纔的氣氛一度曖昧如洞房,若不是韓晶晶突然出現,他倆一衝動沒準真會發生點故事。
這麼多年,追求她的男人無數,她總是擺出面具俠的冷臉相對,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可能心中始終放不下那個一人一板磚救她出苦海的少俠吧?
“這死傢伙到哪都惹禍。”齊芯月沒好氣的說:“也不知道怎麼招惹這個生化女王了,就這麼走了,新宿舍連個被褥都沒有。”
齊芯月從自己的櫃子裡拿出一套夏涼被褥,猶豫了一下,咬咬牙走了出去。
她非常不願意去樓上的男老師寢室,特別是一些外語學院的外交老師,雖然學校提供了更好的待遇,但還是有幾個人願意住在這裡。
而且,外國人在私人時間裡都是非常隨意,經常聽到樓上傳來嘻哈音樂,甚至還有老外光着身子到處走。
齊芯月還有很多話要說,還有被褥要送,即便知道可能遇到尷尬的情況,還是硬着頭皮走上了四樓。
萬幸,她剛一上樓就遇到了從公共衛生間走出來的高君,他只是洗了把臉,剛纔的爆炸對他沒有造成絲毫影響。
“你這傢伙跑得到快,你今天剛到,看你也沒有行李,雖然天氣還很炎熱,但也是九月初秋了,晚上很涼的。”齊芯月溫柔又略帶嬌嗔的說。
“還是你想的周到,如此關愛之情,小生無以爲報,唯有以身相許,日夜侍奉於姑娘身旁。”高君張口就來。
齊芯月紅着臉白了他一眼,道:“少來這套,你剛纔……”
她剛要詢問韓晶晶的情況,就聽樓道里驟然響起了歌聲。
一個公鴨嗓的男聲,華語生硬,偏偏唱着華語歌:“你日我的妹妹,你日我的媽,你日我的愛人,日我的全家……”
高君聽完頓時大笑出聲,齊芯月也是面紅耳赤,見高君笑得肆無忌憚,她伸手捅了捅他後腰,道:“流氓。”
兩人循聲望去,只見某宿舍一個洋人走了出來,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九,黑色的捲髮,長臉,濃眉,眼窩深陷,白種人,肌肉結實。
就是他正唱着歌,大搖大擺的走來,光着膀子,肩膀上搭着一條毛巾,下面只有一條平角褲,裡面的痕跡很是明顯。
齊芯月驚呼一聲,下意識躲到了高君身後,這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高君仍然笑個不停:“這老外還真客氣,不遠萬里來到我朝,又是讓日他的妹妹,又是他的媽媽,日了愛人,還要日全家,高風亮節呀。”
齊芯月一陣無語,但總覺得這首歌有點耳熟。
說話間,那老外已經到了近前,自然是看着齊芯月道:“哦,美麗的齊老師,你好啊。”
齊芯月禮貌的點了點頭,道:“蓋勒老師你好。”
“這位英俊的紳士是?”老外看着高君問道。
齊芯月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們學校新來的輔導員,高君老師。”
“哦,高老師你好,你很英俊,也很強壯。”老外的華語說的還算不錯,就是‘日’和‘是’分不太清楚。
高君大笑道:“蓋勒老師太客氣了,對於你們這些不遠萬里來到我天朝,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純粹無私教授文化的外交,我是由衷敬佩的,尤其是蓋勒老師你,剛纔那首歌更是充分體現你無私以及樂於奉獻的精神。”
老外蓋勒自然是一臉蒙圈,但也知道這是在誇他,自然跟着笑,齊芯月在背後狠狠掐着高君腰間的軟肉,彷彿只有這樣她纔不會笑出聲。
“蓋勒老師來自以色列,是猶太人,特地來教授希伯來語的。”齊芯月說道。
“哦,那可是世界上最古來的語言之一啊。”高君說道:“猶太民族也是經歷了無數苦難,始終屹立不倒,最聰明的人種之一。”
“感謝高老師的讚美,你是一位真誠的人,值得交往的朋友。”老外高興的說。
高君大方一笑,道:“請問蓋勒老師你的全名是?”
既然要交朋友,當然要說出全名,老外真誠的說:“Geller Linman Gorelnik ne Hosenstein。”
高君哈哈大笑,齊芯月在背後一個勁的掐他,高君轉頭忽然問道:“提問,什麼東西太監沒有,和尚用不着,外國人的特別長?”
齊芯月想了想,頓時臉色羞紅,掐他的力道更大了。
高君倒吸冷氣,是不是這丫頭想岔了?
看着兩人打情罵俏的摸樣,老外蓋勒感慨道:“我真是太喜歡天朝了,這裡的人們是那麼的熱情,友善,我要與你交朋友,你願意嗎?”
“當然,榮幸之至。”高君微笑着說。
“這個週末,我請你吃飯,當然還有美麗的齊老師,我要熱情的擁抱天朝的一切,把他當成我的第二故鄉去了解。”
高君二人連忙點頭,盛情難卻。
看他半裸的摸樣,高君問道:“你這是要去幹什麼?”
“哦,我要去水房沖涼,你知道,寢室太小,若是洗澡房間裡會很潮溼,會很不舒服的。”老外指了指公共水房道:“高,要不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