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文的傷勢很重,雙腿在不斷的流血,而且第一槍就打斷了她的胸骨,震傷了肺葉,若不是強行壓制,開口說話都可能會吐血。
可是高君這該死的混蛋,居然一開口就說起了她的大姨媽流量,以及少女系列姨媽巾。
畢竟是女人,而且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王副校長爲她神魂顛倒,大樓裡不少領導幹部都對她垂涎三尺,可到了高君口中就成了臭老孃們了。
張靜文大怒,忽然乾嘔一聲,雖然立刻閉上了嘴,但還是有一縷鮮血沿着嘴角流淌而出。
不過她仍然沒有動,身後的油菜種子卻越聚愈多。
“高君,你這是什麼意思,弄來這麼多紙絹花剋制我的力量,卻在土壤中留下這麼多蔬菜種子,是你傻,還是瞧不起我呀?”張靜文冷笑着說,臉色慘白,嘴角溢血,卻偏偏要笑,顯得猙獰可怖。
高君哼道:“不用垂死掙扎了,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是因爲之前你看到了外面有很多人來來往往,你希望他們聽到槍聲能趕過來,然後你裝成受害者的模樣,像要趁機逃出生天。
我勸你別做夢了,你看到的那些人早就被齊芯月帶走了,知道帶他們去幹什麼嗎?是去破壞生態環境的,要將這個方圓數十里的巨大廠區內,所有的綠色植物全部根除,你的異能近乎無敵,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控制無根的植物。”
張靜文頓時一怔,沒想到這麼輕易的就被高君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但她卻仍然在笑:“你既然知道我在拖延時間,爲什麼不動手呢,不會是害怕我身後這百十顆蔬菜種子吧,還是剛纔那一下也讓你受了傷啊,俗話說,爬的高摔得重,你剛纔跳那麼高摔下來一定也很疼吧?”
高君面無表情沒有說話,但張靜文說的沒錯,剛纔他全力起跳,躍起之後重心全在上肢,爲了在空中開槍做準備。
誰想到突然被撞飛,毫無防備的摔了下去,這樣是最危險的。
這就像打籃球,當球員準備上籃或者扣籃,全力起跳的時候,下面如果有人用骯髒的小手段墊一下肩,頂一下腰,撞一下背,那球員很可能會受重傷,就算不受傷,下黑手的人也會捱揍。
剛纔摔的那一下高君確實受傷了,他側身着地,用持槍的手臂撐了一下,現在這條手臂疼的已經麻木了,還有這一側的髖骨也是生疼,沒有骨折但重度戳傷也是免不了的。
但即便如此,高君受的是硬傷,沒有生命危險,可張靜文不同,她是槍傷,傷口還在流血。
所以高君輕鬆一笑,道:“那咱們就這麼耗着吧,如果能把你耗死,老子還省掉了很多麻煩。”
各自的想法都被對方戳穿,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高君受了硬傷,但還有一戰之力,可張靜文不同,血流的越多,她的精神越麻木。
不過,她有一個絕對優勢那就是她的異能。
身後黑豆一般的種子飄蕩而起,成千上萬,鋪天蓋地,宛如一張黑色的背景板在她身上,更顯出了她的可怕。
嗖……
一聲輕響,數不清的黑色種子宛如暴雨傾盆,直朝高君襲來。
高君低吼一聲,猛然拽起外套的衣襟套在頭上,就像突然遭遇暴雨用衣服這雨。
數不盡的小種子打在身上,宛如冰雹,生生的疼。
但現在高君雙腳踏地,有了最堅實的根基,不想在空中不由自主,小種子再多終究是種子,打在身上除了肌肉生疼之下,無法造成真正的傷害。
高君拽着衣襟擋着身體,確保自己的面部,尤其是眼睛不被襲擊,他就像一個在暴風雨中撐傘的人,艱難的前行,一步一個腳印的靠近張靜文,一旦近身,她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高君身上的壓力忽然驟減,掉落在地上的種子又重新飛起,這一次不再凌亂,而是每幾十顆凝聚在一起,就像一團團冰雹。
團結力量大!
這些種子抱成團,開始朝高君砸來,高君知道一旦被砸中必然也會受重創。
這該死的異能怪獸太可怕了!
高君一咬牙,猛然朝一旁撲倒,避開了兩個種子團,但眼前還有十幾顆如流行墜地一般砸來。
高君不敢怠慢擡手就開槍,就像打飛碟一般,子彈精準的命中,種子團頓時就會被打散,噼裡啪啦的掉落。
高君一邊開槍一邊站起身,就像那戰場上最後的勇士,戰到最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面對敵人的千軍萬馬仍然無所畏懼,一人一槍,勇敢的在衝鋒路上前行。
砰,砰,砰——
槍火不斷在高君手中爆發,沒有槍都會擊落一個種子團,艱難的前行,逼近張靜文。
張靜文臉色越發的蒼白,眼神都有些渙散了,之前就有消息說,他們的異能主要是來自血脈之力,如今她大量失血,力量必然也會減弱。
看她腳下,鮮血已經彙集了一小灘,身體在搖晃,完全是在勉強支撐。
空中那一個個種子團也不能隨心所欲的控制了,只能一個兩個的衝向高君,就好像她逐一扔過來一樣。
高君應對起來更輕鬆了,只是種子團攻擊的連貫性太強,若不然,哪怕只有一瞬間的間斷,他都有機會將張靜文擊斃。
忽然,張靜文終於支撐不住了,噗通一聲,單膝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已經虛弱不堪了。
而高君這一次沒有開槍,而是突然閃身避開了兩個種子團,間不容髮之際準備朝張靜文開槍。
忽然,他只覺得腳下一緊,彷彿被什麼東西纏住了,緊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高君頓時被掀翻在地,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腳踝被一條彎曲又堅韌的樹根纏住了。
高君剛摔倒在地還沒穩住身體,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一條宛如鋼鞭的藤蔓從天而降,狠狠抽在了高君的手槍上,鋼槍頓時被打飛了。
高君又驚又怒,不知道這樹根和藤蔓是從哪來的,自己沒發現菜種子也就算了,但除此之外,保證這偷來的泥土中絕對沒有植物。
忽然他意識到了危險,猛然一擡頭,頓時驚恐交加。
因爲他看到了張靜文正在發生着可怕的變化,他的最後變成了一截枯樹根,指尖就是向四面延伸,乾枯的枝幹。
而她的右手變成了一條長長的藤蔓,幹扣堅硬的樹皮正在她身上浮現,很快就然如堅固的鎧甲一般保護住了她的身體。
高君大吃一驚,沒想到異能者還有這樣的能力,竟然將自己也變成植物了。
沒有了槍,高君瞬間失去了自身的優勢,沒想到這必殺局還真的被他化解了。
不過她是異能怪獸,藉助的是外力,終究不能長久。
忽然,高君腳下一緊,纏繞在他腳踝上的根鬚猛然發力,拖拽着高君直接朝張靜文而去。
高君還沒能站起身,那一條有手化成的藤蔓已經抽了下來,啪的一聲脆響甩在了高君的臉上,頓時酒腫了起來,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一招見效,張靜文立刻乘勝追擊,樹幹又深處了很多根鬚,宛如無數靈蛇狂舞,又像無數章魚的出手,頃刻間飛了過來將高君包裹了起來。
高君就像被包圍在一個大繭子中,好像只有變成蝴蝶才能飛出來。
高君暫時失去了反抗能力,咋航敬畏非常高新,只要這強隕落,其他人皆不足爲懼。
張靜文控制着白嫩小手變成的其產與武器,用力的拖拽着高君,將他拉倒子身前,沒有了手槍的高君也不足爲患。
哈……
張靜文忽然輕叱一聲,竟然將高君硬生生吊起來了,另一回手的藤蔓立刻就招呼過來,真如皮鞭一樣結實,輕則留下一到可怕的血痕,重則立刻皮開肉綻。
啪啪啪……
藤蔓爲鞭,狠狠抽大,高君這還是生平第一次被吊打,不由得憤怒不已。
歸根到底還是低估了這些異能者,沒想到他們除了控制之外,竟然連自身也能化作與能力相關的物質。
不過這應該和個人的天賦與修行有關,不然之前的那個光線男,如果他的身體也能變成鐳射光,高君和小仙女這會估計在吃元寶蠟燭了。
張靜文在笑,沒想到這必死殺局居然被自己逆轉了,如今高君被人倒拎着,另一邊的藤蔓狠狠的抽。
高君被困住了腳踝,倒吊着被提在空中,就好像剛剛出生的嬰兒,被一醫生拎着腳踝拍屁股一樣。
那藤蔓宛如一條可怕的巨蟒,不斷的抽打在他身上,頭上,臉上,頃刻間血痕密佈,也幸好他皮糙肉厚,換了是別人恐怕已性命堪憂。
一番抽打,總算解了心頭之恨,張靜文對自己的能力非常得意,看着悽慘的高君說不出的暢快。
她將高君拉倒自己眼前,看着他遍體鱗傷的模樣,張靜文哈哈大笑,道:“高君啊高君,辛苦你佈置個這麼大的局,最後反正自己也死在這,哈哈,神賜者不敗。”
高君頭下腳上被她拎着,爲了看清楚自己悽慘的臉,張靜文刻意他把拉高了,兩人一正一反,一立一倒,也算是面對面了。
高君的臉上有一道可怕的血痕,從額頭一直到嘴角,看着都覺得疼。
張靜文逆轉了,她覺得自己已經贏了。
但沒想到,剛纔還被虐待的高君此時突然動了,被倒掉在半空中的他忽然身體一蕩,直接朝張靜文撞了過來,與此同時,只見他張口嘴脣,舌頭一卷,頓時一抹寒光如流星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