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氣的師哥顯得非常興奮,好像爲洪霞安排好了終身大事,錯過這村沒這店,所以直接上手抓住洪霞的手腕,就要把她拖走。
洪霞被嚇了一跳,上次一起吃飯他還斯斯文文,撙節守禮,今天怎麼如此失態呀?
師哥拉着她的手腕就不放開了,興匆匆的說:“今天你一定要和我去,你知道嗎,我今天爲了你,特殊請來了《大醫精誠》雜質的副總編,那可是醫療領域的權威雜誌啊,若是能發表一篇論文,還有第一醫院的外科主任,和他們吃頓飯,對你以後有莫大裨益,還等什麼,快走啊。”
帥氣師哥這番話說的聲音很大,正是吃飯的時候,周圍不少人自然聽得清楚明白。
不過衆人心知肚明,現在想要進入大醫院上班,誰背後沒點貓膩啊,沒有人脈和背景是萬萬不行的。
看看每年醫學院畢業那麼多人,能進大醫院的只有寥寥幾人,其他人大多被髮配到私立醫院或者社區醫療所了。
所以,師哥說的這種情況,還真是人人都羨慕了,權威雜誌副總編,大醫院科室主任,這些人都是可以改變一個小醫生命運的大人物啊。
“師哥,你先把手放開,湯要灑了。”洪霞無奈的說。
帥師哥依依不捨的鬆開手,道:“趕緊放下跟我去吧。”
洪霞卻搖搖頭,道:“我不去,我這人本身就不會交際應酬,而且我也沒想過要跳槽,再說論文,就算髮表了以我的資料離副主任還遠着呢,所以還是不去了吧。”
“啊?”師哥簡直不敢相信她會拒絕自己,這可是天大的走後門的好機會,大多數醫生夢寐以求的:“你真不去?”
“真不去。”洪霞認真的說:“而卻我今天早班,午休時間很短,一會吃了飯就要去上班。”
洪霞果斷的拒絕讓師哥很不爽,這可是花了很大代價籌辦的午宴,不是給面子的事兒,就是想讓洪霞知道他盡心盡力。
見洪霞要走,帥師哥越想越不爽,忽然伸手又抓住了洪霞的手腕。
這一次洪霞的俏臉驟然變了顏色,但一瞬即逝,故作嚇一跳的樣子,將手裡的托盤打飯了,菜葉湯汁全都撒在了帥師哥的身上,她連忙道歉道:“哎呀師哥真對不起,”
帥師哥頓時一臉的晦氣,滿身全是菜湯,褲襠還掛着一根軟趴趴的粉條,這更讓他又憤又怒,但他仍然保持着風度,帶着笑容道:“沒事兒,沒事兒,既然你工作忙那就改天再說,我先走了。”
不等洪霞說話,帥師哥轉身就走,看那急匆匆的樣子明顯在大怒。
洪霞也不在意,再去窗口打了一盤飯菜回到了座位,看着高君臉上帶笑的模樣,洪霞說道:“又吃醋了吧?”
“啊?”高君頓時一臉懵逼:“吃醋?爲什麼要說又呢?”
“別不承認了,上次在觀察病房,你看到我和師哥在一起,雖然在裝死,卻明顯有些不是滋味。”洪霞得意洋洋的說:“後來還偷偷摸摸的跑了,讓一個小丫頭傳話,說什麼‘命裡有時終需要,命裡無時莫強求’。你這話分明就是看我師哥英俊瀟灑,事業有成,更對我有仰慕之情,你心裡不忿又自卑,覺得你自己根本沒有和師哥爭奪我的資格,所以才灰溜溜的逃走了……”
聽到這話高君宛如五雷轟頂,不明白這娘們哪來的自信讓她竟敢瞪着眼睛如此胡說八道啊。
幸好遇到了高君這樣一個純粹的人,一個不在乎臉面的人,一個打蛇隨棍上的人
他一本正經的拉起洪霞的手,道:‘“我就知道逃不過你的眼睛,是,我承認,我是喜歡你,就從你第一次爲我縫合傷口的時候開始,你無意中趴在我身上,胸前那飽滿,渾圓,柔軟的感覺,那三十四D的尺寸,都讓我覺得,你就是我這一生所愛。”
這話說完,明顯看到洪霞的眼角狠狠一抽,臉蛋瞬間紅了。
這醫護人員與患者有身體接觸是很正常的,打針換藥,趕上性格溫柔的護士還會溫言的鼓勵安撫一番,所以纔會被稱之爲白衣天使。
而且,需要和醫護人員有身體接觸的無疑都是患者,在接觸的時候,不是打針,就是換藥,清創等等,心裡緊張,身體痛苦,哪有心思去在乎醫護人員是美是醜啊!
可這混蛋,只是那一瞬間的接觸,居然連自己的尺碼都清楚。
之前他肩膀上有貫通傷,爲了止血,擴創,縫合,洪霞不經意之間趴在了他身上,但那是一心爲了處理傷口,誰想到這混蛋如此齷蹉,傷得那麼重還有這心思。
若是換了平時,洪霞估計會大嘴巴子抽他,可此時,洪霞突然羞澀一笑,伸手也抓住了高君的手,兩人四手相握,好像要對天盟誓,生死不離似得。
“你這死鬼,既然有心思爲什麼不直接對我說,總是裝深沉,害得我還要用師哥來試探你。”洪霞羞答答的說,還親暱的戳了一下高君的額頭。
現在食堂的人很多,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他們的動作足夠有說明性了,這公共場合秀恩愛最是招人恨,不少人目光陰沉的鄙視着他們。
洪霞一反常態,就像突然變了個人,高君自然是不在乎,現在還握着那嫩白的小手,愛不釋手啊。
突然,洪霞好像想起了什麼,連忙抽回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道:“最近我意外得到了很多東西,我自己都有些發矇,別的東西可以不管,但這些東西必須要確定一下。
這一把就是某銀行儲戶保險箱的鑰匙,你過去幫我看看,然後就交由你保管吧!”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也不小,遠處的人聽不清,但周圍的人卻聽得見,同時看到洪霞拿着一把細長的鑰匙塞進他的手中。
鑰匙入手,高君恍然大悟,這妞太壞了,這是要嫁禍於人啊!
小妞總算從剛纔鱔魚藏蛇的陷進中意識到了危險,在經過高君的分析,更讓她發現,設計陷害自己的人,應該是自己身邊,而且非常瞭解自己的人。
她知道自己無力應付,若是再有下次自己真的危險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儘快解決。
她不想向兇手屈服,更想知道到底是誰如此惡毒,但自己又沒有能力,而且時間緊迫,敵暗我明,防不勝防,不得已只能找個人出來做肉盾了。
而高君大小長短肥瘦都恰到好處,怎麼看怎麼合適,這傢伙三天兩頭受傷,好像渾不在意,皮糙肉厚程度可見一斑,而且這幾次危機也都是他化解的,沒有比他再合適的人選了。
若是換了別人如此利用自己,高君早就翻臉了,哪怕是熟人,甚至是朋友也不行。
有事兒你可以明說,想我幫忙開口就好,這感覺就像,你明明和別人約好了要打架,可你卻騙我說出去喝酒,這不僅是利用,更是欺騙與背叛。
但洪霞不同,她可是自己的靈魂伴侶,多年來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閱人無數,能如此默契,宛如彼此肚裡蛔蟲的人洪霞是第一個。
而且小妞也不容易,爲了陷害高君,先是美人計,再是嫁禍於人之計,也是難爲她了。
高君握着鑰匙微微一笑,看着洪霞緊張又帶着歉意的臉,他低聲問道:“是不是你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而且這個人就在我們附近啊?”
這一點很明顯,洪霞這招嫁禍於人,必須要讓敵人聽到看到才行,如果是遠處的人,只會看到她將一把鑰匙給了高君,可能是家門鑰匙,可能是車鑰匙,聽不到聲音只能猜測。
但周圍的人就不同了,清楚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洪霞也明顯是故意說給某人聽,做給某人看的。
見高君沒有揭穿自己,洪霞頓時鬆了口氣,再看高君,眼中充滿了感激,這事兒弄不好就能引出殺身大禍,他仍然如此淡定從容,而且坦然受之,說明這傢伙是個路見不平一聲吼,英雄難過美人關,俠骨柔腸的英雄好漢。
洪霞定了定神,道:“在你的兩點鐘方向,那倆娘們是我在醫院爲數不多的朋友,平日裡經常一起吃吃喝喝,對彼此的飲食習慣與愛好都有所瞭解,如果說醫院有人知道我愛吃鱔魚,那一定是她們其中之一。”
高君端起湯碗假裝喝湯,同時擡眼看去,就見那兩個白大褂女醫生,雖然在吃飯,但不時就會朝這邊瞥一眼,神色詭異,確實有嫌疑。
“可是……”高君疑惑道:“我清楚的記得第一次給你手裡放蠍子的,絕對是個男人沒有錯。”
“那只有兩種可能,一,那男人是她們其中一人的男朋友。二,那男人收買了她們,她們無情的出賣了我。”
高君點點頭,表示認可了她的說法,並低聲道:“那現在鑰匙到了我手上,他們就應該設計陷害我了,要是我……”
高君話還沒說完,只聽洪霞一本正經的指天發誓,道:“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保證,傷了我給你治,殘了我伺候一輩子,要是死了,我這輩子也不嫁人爲你守寡。”
看她鄭重其事,指天發誓的模樣,高君頓時滿頭黑線,這屁大點事兒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異能者可以說是這世界最強的人了,他們都弄不死弄不殘老子,小小的蟊賊算個屁。
他嘿嘿一笑,道:“其實我是想問,如果我把這件事兒解決了,你要怎麼感謝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