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想聊聊正題,結果二青對未來全然沒有計劃。
他一臉茫然的說:“那個漂亮的警花小妞說,讓我等通知,聽命令,到時候照做就可以,在那之前我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現狀,繼續和胡擘一夥保持這樣對峙的局面,該打就打,就好能引起大規模的械鬥,讓胡擘親自帶隊出戰纔好。”
“所以你剛纔要點起人馬幫那三個兄弟報仇?”高君笑道:這貌似是你目前唯一能做的,也只能如此了,暫時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高君的語氣有些無奈,但行動已經開始了,斷然沒有終止的可能,只是二青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已經不是當初和他搶地盤的小流氓團伙了,他們現在升級成了一個可怕的販毒組織,裡面必然會有很多被毒品控制的亡命徒,甚至有武器。
只是沒辦法,這就是被招安和投誠要付出的代價,就像梁山軍徵方臘一樣,必須要爲之前所犯下的罪過贖罪,二青一夥就算不是大奸大惡,但之前被他們打跑的諸多工程隊更是無辜,這些債是要還的。
高君沒有多說,自己參與進來,一是爲了萬蟲之王,還有胡擘背後的老傢伙,尤其是這個老傢伙,早在十多年前就開始佈局,控制了錦華飯店,現在將錦華飯店化整爲零,準備將毒品參進食物中出售給食客。
這簡直是喪心病狂,他的目的絕不是單純的販毒,這老傢伙很可能是一早就打入我朝的敵國間諜,一步步爬上高位,組成一個腐敗網絡,然後東窗事發自己扛起罪責,讓所有人欠他人情,同時也握住了圈內所有人的把柄,如此一來就可以逼迫更多的人利用職務之便幫他進行違法活動了。
畢竟他一個人的職務總歸有限,十年牢獄之苦,就能組成一個權利黑網,很值得。
有罪推論,高君已經認定了他就是敵國的間諜,目的就是在我朝內部從事破壞活動。
除了這兩大目的之外,高君希望能夠儘可能的保護二青的安全。
“二哥,高大哥,吃飯了。”門外傳來了高靜的聲音。
高君二人站起身,就在這間房裡擺起桌子,高君看了看乾媽的遺像,道:“老太太,我又來蹭飯了,希望你兒媳婦的廚藝和你一樣精湛。”
高君狼吞虎嚥的啃着肉骨頭,吃着粗糧餅,抽空還朝高靜豎起大拇指,吃的很滿意。
二青翻出了一瓶陳年老酒,是他老爹的,還有半瓶多,因爲另外半瓶被他們偷喝了,只是沒喝多少就被老爹發現,把他們打了出去,現在也算再續前緣了。
三人吃着喝着聊天,高君不時調戲一下他們這對小情侶,鼓勵他們早日成親,早點生孩子,一定要讓他們的孩子,比他老爹的孩子要大,這樣二青的兒子就會有一個比他還小的親叔叔了。
“看熱鬧看到你這種變態的境界,我也是無語了。”二青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就在這特殊的房間裡,幾人說着,笑着,哭着,鬧着。
小時候也在這讓,抽菸捱罵,喝酒捱打,總是偷偷摸摸的,現在長大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抽菸喝酒了,打他罵他們的人卻不在了,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呀。
不知不覺一下午過去了,天剛擦黑,那復仇三兄弟興匆匆的回來了,進門就聽他們喊着痛快。
高君和二青起身來到客廳,這個房間別人是不能進的。
看着三人,臉上有添了新傷,但卻滿臉的激動,看着高君更是滿是崇敬,迫不及待的說:“大哥大,你的陣法真管用,剛纔我們堵到了鐵蛋,他剛從KTV走出來,我們就形成了三角包圍圈,他開始對我們一臉的不屑。
然後我從他的左後側踢了他一腳,他果然立刻朝我撲來,這是正前方的鬍子衝上來,一拳就打在他臉上,他立刻捨棄我去打鬍子,這是右邊的亮子衝過來,一腳就把他踹到了,雖然他也拽倒了亮子,但這時我回過身,踹的他滿地滾……”
高君滿臉微笑:“雙拳難敵四手,這是永恆的真理,即便對方是個練家子,民間也有亂拳打死老師傅的俗語,你們三個如果全是正面迎敵,對方經過訓練,在力量和速度以及技巧方面,比你們強,你們自然不是對手。
但若是來開陣勢,哼,他終歸只是個小混混,不是格鬥冠軍。”
三人很興奮,只說他們如何打人,沒有說自己臉上添的心傷,看來對方伸手不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效的還擊,如果胡擘的陣營中都是這種人,難怪二青要購買***支和功能,如果靠硬拼,真不是對手。
只不過,這三人的興奮勁頭還沒過,二青就接到了電話:“二哥,二瘸子正帶着幾十號人朝我們工地過來了,明顯是要插架的。”
“好,你們做好準備,我馬上帶人過去!”
二青一口答應下來,他也料到了這件事兒的發生,鐵蛋是二瘸子的頭馬人物,而這個二瘸子又是胡擘的心腹,不僅他知道,高君也知道,上次抓車行老闆,他親口說過,他沒見過胡擘,只是從二瘸子那裡拿貨,看來是個核心成員。
若是以前遇到這事兒,二青可能會猶豫,會考慮,但現在完全不用了,咱已經投誠,接受朝廷招安了,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爲朝廷辦事兒,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體會一下這類似當警察的感覺了
“二哥,是不是我們惹禍了?”那三個人立刻問道。
二青微笑着擺手道:“和你們無關,鐵蛋打了你們,不還手,不報仇還算男人嗎?同樣,鐵蛋捱了打,自然也要回來尋仇,咱們接着就是了。”
“沒錯,幹他姥姥的!”三個人剛獲得一場大勝,正是信心爆棚的時候,其中一人還對高君說:“大哥大再教我們一個陣法,讓我們應付大火拼。”
“好啊,一會看看人數,要多是,就擺一字長蛇陣,或者天罡北斗陣。”高君微笑着說。
別人當然不知道這只是玩笑,但聽到他要加入,頓時信心倍增。
二青打了幾個電話,家裡也住着十幾個兄弟,點齊人馬就要出發,到了門口,小女友高靜欲言又止。
“放心吧,他會完好無損的回來。”高君微笑着對高靜說。
高君勉強笑了笑。
二青親自駕車,高君坐在副駕駛,其他兄弟也有兩輛車,到村口的時候,已經有十多輛汽車跟在後面了,這個村莊就是二青的根,感覺好像是隋唐時期的府兵制,平時在家務農,一通點將鼓之後,扔掉鋤頭換上鎧甲就是戰士。
十幾輛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在路上還不斷有車子加入進來,高君看到這陣仗都嚇了一跳,難怪朝廷都要招安他,這股勢力真不小啊。
工地離得並不遠,原來是一處小村莊,目前正在蓋樓,周圍已經搭起了臨時防護牆,裡面還在打地基,工程纔剛開始。
十幾輛車從大門魚貫而入,裡面一排臨時宿舍燈火通明,幾十號人等在外面,他們全都穿着藍色的工作服,帶着黃色的安全帽,手裡有鐵鍬有鐵棍,嚴陣以待。
對方還沒有來,可能距離遠,也可能是看到這麼大的陣仗,而臨時放緩節奏重新召集人馬,又或者直接放棄了。
二青着急幾個核心人員進入辦公室,那三個得勝而歸,也是始作俑者鑽進人羣中,開始吹噓他們剛纔的戰鬥。
“二瘸子要從哪過來,帶了多少人呢?”二青問道。
一個年輕人說道:“鐵蛋在KTV門口捱了打,立刻就把二瘸子叫去了,他們應該從市區趕過來,現在正是下班晚高峰,最少需要半個小時。”
“他們有武器嗎?”二青又問。
年輕人搖搖頭,這點真說不準。
“好,讓大家做好準備,不管來多少人,都照樣幹!”二青忽然氣勢勃發的說。
幾人立刻出去了,只剩下高君好奇的看着二青:“這就是你的戰前參謀會和動員會?”
“怎麼了?不就是打架嘛!”二青無所謂的說。
“哈哈……”高君大笑兩聲,強忍住沒有告訴他,他正在和一羣窮兇極惡的毒販作戰,連身經百戰的緝毒警察每年都有數千傷亡,他們這羣烏合之衆又算什麼?
但高君不能把這些話告訴他,一旦傳出去,他手下的兄弟必然會有人害怕,大規模的退出,消息就會走漏,整個行動部署就會被打亂。
雖然二青是自己的兄弟,手下的那些民工兄弟也是無辜的,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誰都要爲了任務而負責。
高君感覺,二青一夥就是一羣在亂世佔山爲王的土匪,現在屬於被我軍收編了,而高君就是組織派來的政委。
“我問你,打架的目的是什麼?”既然還有時間,高君一點不着急,平靜的問二青。
“目的?當然是打對方啊。”二青說道。
“好,那我說的冠冕堂皇點,你的目的就是要打擊敵人,將他們打倒,打傷,失去反抗能力,對吧?”高君說道,見二青點頭,繼續說:“俗話說得好,罵人沒好口,打人沒好手。一旦武力衝突開始,就是混戰,一定會有人受傷,你無法預測哪一拳打中你的太陽穴,哪一腳體重你的下體要害,所以我先告訴你,打架就是玩命,你不能有任何輕慢之心。
既然動手了,就一定要全力以赴,要有如狼似虎的戰鬥意志來攻擊敵人,同時也要保持冷靜,在戰鬥中保證自己的安全。
另外,你也說了,打架的目的是打人而不是捱打,可就這樣喊兩嗓子,一會就直接動手,你的手下兄弟必然也會有傷亡,所以,是不是應該考慮一個,只打人不捱打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