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小心一大早就出門了。
他趕到雅香醫院,給陸師母檢查了一下身體,確定了她體內已經沒有蠱蟲的存在,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吃了一天藥之後,陸師母的氣色恢復的還不錯,只不過手臂上焦黑的九塊疤痕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這時候,陸師母已經知道是釋小心救了自己一命,自然對釋小心格外的感激涕零。只不過,老兩口都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兒子又在國外,家中並不富裕,也拿不出什麼謝禮,只能一個勁地道:“等我出院了以後,釋老師你無論如何都要來家裡吃頓飯,否則我這輩子心裡都會過意不去的……”
釋小心聽得出來她發出肺腑的誠意,若是拒絕,只怕會加重老人家的心裡負擔,於是他便應了下來。
隨後,他又趕到特護病房看望了一下還處於恢復期的白繼鬆書記,給白書記也做了個檢查。
白繼鬆的情緒明顯有些焦慮,等到釋小心給他檢查完之後,連忙問道:“怎麼樣?我這傷口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現在能不能出院了?”
釋小心啞然失笑道:“你這可是刀傷,而且傷到了臟腑,怎麼也得躺上大半個月才能出院。”
白繼鬆忍不住皺眉道:“你也知道的,現在正值多事之秋,紀委還有一堆事情等在我回去處理呢。我要是真的在這裡躺上半個月,還不知道會引發多大的亂子呢。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恢復的再快一點?”
釋小心的心中微微一動,他大概能猜到紀委這段時間查的都是些什麼人。首當其衝的,恐怕要是就要屬林不育他爹林逋了。另外,宋自遠應該也已經把趙德勝違法犯罪的證據送到紀委了。
如果這兩個人最後都查出來有問題的話,星城的官場必定會面臨一場巨大的風暴。
這麼一看,白繼鬆的壓力確實比較大。
既然這樣,那能幫就幫吧。
於是,他點點頭道:“白大叔你稍等片刻,我去藥房熬點特效藥膏給你,應該對你的傷勢會有比較好的效果。”
白繼鬆不禁喜出望外道:“太好了,你果然是我的福星。”
……
釋小心來到中藥房,正準備抓幾副藥材來調配藥膏,沒想到內科主任趙登禹也在。
趙登禹一看到他,頓時變了臉色。
釋小心還以爲這貨又要作怪呢,沒想到趙登禹立馬擠出了一絲諂媚的笑容道:“釋老師這麼早就來醫院了呀?您實在是太幸苦了,這學校和醫院兩頭跑,可比我們醫學院的老教授們都辛苦。”
呃……
他這突如其來的改變畫風,釋小心還真的有點不太適應,一時之間看着他的眼神就難免有點古怪。
不過趙登禹卻好像沒有被人嫌棄的自覺,繼續追問道:“您這一大早的親自來藥房,莫非是要抓藥?”
釋小心倒也不好不理睬他,於是點頭道:“我給特護病房的白大叔熬點藥膏。”
趙登禹頓時眼前一亮,特護病房住着的姓白的……那不就是紀委的白繼鬆書記嗎?趙登禹這貨本來就是個擅於趨炎附勢的人,醫院裡如果住着什麼有權有勢的人,他早就把情況摸清楚了,但凡是有機會湊上去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於是,他一臉義正詞嚴地道:“釋老師你是宋院長親自聘請回來的專家,應該把有限的時間用在診治病人上,這種煎藥熬藥的小事情哪能讓您親自動手?來,來,來,您把熬藥膏的藥房和煎熬的方法告訴我,我來幫您把藥熬了。”
釋小心簡直無語了,心道我是專家的確應該把時間用在診治病人上面,但是你這個內科主任難道不也是一樣的嗎?你跑來幫我熬藥也是在浪費有限的醫療資源好吧!
“謝謝趙主任,不過真的不用了……”
“用的,用的!”
趙登禹像是爆發了小宇宙的聖鬥士一樣,瞬間充滿了無窮的力量,直接就在藥櫃旁邊問道:“釋老師要那些藥材,我先幫忙抓藥。你別看我現在是內科主任了,其實我剛到醫院來的頭一年,可是在藥房裡抓了整整一年的藥。不是我吹跟你吹,要論這抓藥的快捷和準確度,現如今藥房的這些年輕人還真的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我的……”
好吧!
遇到這樣的人,釋小心也是無語了,直接把藥方報了出來。
還真別說,趙登禹抓藥的技能確實還不錯,很快就把釋小心需要的藥材都抓好了,分門別類,沒有絲毫的差錯。可見這個人雖然有些趨炎附勢,但是手底下還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
“釋老師您先去忙吧,我現在就去熬藥,醫院裡負責熬藥的老徐是我的同學,我去找他說一聲,可以避免浪費時間……”
釋小心還沒開口呢,這貨就已經帶着藥轉身跑遠了。
無奈之下,釋小心只好隨他去了,畢竟有這樣一個人幫他熬藥膏,也確實節省了不少時間。
他緩緩地向特護病房的方向走去,沿途不停地打量着雅香醫院各個科室的醫生和設備,倒也讓他加深了對這個龐大醫療集團的瞭解。
路過牙科的時候,還意外地遇到了一個熟人——喪彪手下的瘦猴。
不過瘦猴沒有看到他。
瘦猴剛剛拔了牙齒,正在和牙科醫生扯蛋:“我說醫生,幹你們這一行真是太牛逼了!”
牙科醫生一頭霧水,皺着眉頭道:“怎麼了?”
瘦猴指了指自己的牙齒道:“剛剛給我拔牙,你總過只花了四秒鐘,就賺了我500塊,算起來,一秒100多,這還不夠牛逼麼?”
牙科醫生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用慢動作給你拔,拔上一個小時之後,再慢慢給你拔出來……”
瘦猴啞口無言,這尼瑪要是慢慢拔上一個小時,估計痛也把他痛死了。
旁邊的小護士卻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瘦猴不僅覺得有些丟臉,狠狠地瞪了小護士一眼,正要訓斥幾句,卻冷不丁地看到站在不遠處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的釋小心。
他不由得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強笑着對牙科醫生道:“呵呵,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醫生你的幽默細胞比我還多,真是失敬失敬……”
說完之後,他就起身告辭,一溜小跑來到了釋小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