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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趙雍良哭喊着衝向了趙太恆,此時的他已經顧不得臉面了,他現在只想快點撲到他大伯的懷裡,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覺得自己是安全的。
“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趙太恆皺眉看着趙雍良訓斥道。
趙雍良卻是不管,他衝到趙太恆的身邊,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然後抱着趙太恆說道,“大伯,你總算來了,我都以爲我再也見不到您了!!”
“你是我趙家後代,怎麼表現的如此不堪?”趙太恆板着臉說道,“你看看你二伯的孩子,再看看你姑姑的孩子,他們的孩子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怎麼到你這就這樣了?你還嫌丟臉丟的不夠大麼?”
“大伯,他們打我,還說要殺了我!!”趙雍良委屈的哭喊道,“要不是我們被人給賣了,現在這江源市早就是我們的了。”
“你給我閉嘴。”趙太恆呵斥道,“成王敗寇,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在這裡說出來,你嫌我趙家還不夠丟人麼?你說有人打你,有人要殺你,我怎麼一點看不出來你受傷的樣子,啊?還有,你是我趙家的人,誰敢殺你?”
“就是他,這個許太平!”趙雍良指着許太平,叫道,“他剛纔打我,還說要殺我,要不是我把我製毒的東西交給他,他肯定會殺了我的。”
“製毒?!”趙太恆臉色陡然一變,說道,“雍良,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言亂語?”
“啊,不,不是製毒的東西!”趙雍良也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了錯話,連忙說道,“我說錯了,我說錯了。”
“雍良,我知道你一心想要讓你爸承認你,但是這種事情不能着急,我們必須得腳踏實地,靠自己努力,走正道,這樣纔有可能讓你爸承認你,你看看你現在,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還有沒有一點我們趙家人的樣子了?”趙太恆訓斥道。
“我知道了,大伯,我一定會改的。”趙雍良一邊說着,一邊把臉上的淚水給擦去。
“你爸,還有我,還有咱們趙家的所有人,都會給你改的機會,只要你真心實意的想要改,對了,向你夏叔叔道歉,你做了錯事,你夏叔叔原諒了你,這等胸襟,就值得你好好學習。”趙太恆說道。
“道歉?大伯,你不知道這個人有多陰險,陳三狗就在剛纔被他殺了!!”趙雍良激動的指着夏江說道。
這話一出,周圍正密切注意着這裡的人,全部都炸了鍋了。
大家之前對陳三狗沒有出現在壽宴現場就有諸多的猜測,可不管再怎麼猜測,大家也沒往趙雍良說的這方面猜,因爲陳三狗是什麼人啊,那可是實戰能力超牛逼的江北狗王,再加上他身邊還有三太子在,一般人是絕對留不住他的,夏江要能殺的了陳三狗,早就殺了,也不至於得到現在。
可是眼下,趙雍良親口說了,陳三狗被夏江給殺了,那這可就太勁爆了。
陳三狗來給雷震虎祝壽,卻被夏江給殺了,這裡頭透露出來的意思,可着實的有點多。
“你在胡說什麼?”趙太恆氣惱的說道,“都什麼年代了,誰還打打殺殺的?雍良,我看你是驚恐過度,都出現幻覺了,走吧,現在就跟我走,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真的!”趙雍良此時的情商基本上已經跌破了零點,他似乎還沒有意料到周圍氣氛的變化,執意大聲的說道,“陳三狗肯定被夏江的人殺了,真的,不然的話他早來了!!”
“趙先生,按道理來說,你們趙家是江湖上的老家族,我對你們必須得尊敬,尊重,可是,你這侄子也太過分了一點,竟然污衊我殺了陳三狗,這件事情要是我夏江當作沒看到沒聽到,那可有點說不過去啊。”夏江黑着臉說道,他殺了陳三狗的事情不用趙雍良說,很快就會擴散開,大家都會知道他殺了陳三狗,但是他本人是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情的,就好像之前大家都相信許太平殺了烏鴉,而許太平從頭到尾都不承認一樣,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可以了,可現在被趙雍良這麼一說味兒就變了,趙雍良等於就是把這件事情擺在了明處,如果他此時不做迴應,那就等同於是默認了趙雍良說的,這必然會在將來給夏江帶來不小的麻煩。
“雍良年紀還小,哪些事情能說,哪些事情不能說,他不清楚,我這做大伯的有責任,在這裡我替他向夏老大你道歉,孩子嘛,現在在氣頭上,那什麼傻話都會說,夏老闆還請別介意,回頭我會讓人好好的管教他的,這件事情就先這樣了,我帶雍良先走,你們繼續。”趙太恆說着,看了趙雍良一眼,說道,“跟我走吧。別再說話,不然回頭家法處置。”
趙雍良渾身哆嗦了一下,連忙從地上站起來,跟在趙太恆的身後離去。
夏江咬了咬牙,要是換做其他人,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可對方畢竟是趙家人,說話有底氣,趙太恆剛纔雖然是在道歉,但是卻根本不給他拒絕道歉的機會,自顧自的說話,說完就帶人走了,他夏江偏偏還就不能出口阻攔。
這種憋屈的感覺,讓夏江很惱怒,但是他也知道,這個事情其實怪不得人家趙家,畢竟趙雍良是趙家的人,就算再混蛋,那也是姓趙的,難不成還能讓趙太恆在大庭廣衆之下把趙雍良給殺了?或者說打他一頓?
大家族的人最看重的是臉面,所以不管趙雍良怎麼樣,至少在人前,趙太恆是不會對他怎麼樣的,而諸如夏江這樣的人,有趙太恆在,也是絕對不能對趙雍良怎麼樣的。
眼看着趙雍良就這樣被趙太恆給帶走了,在座的人很多人都戲謔的看着夏江。
一個江源市的大老闆,馬上就要成爲藍旗的執旗人,在趙家人的面前竟然如此直不起腰桿,這還真是有夠丟人的。
眼看着趙太恆就要把趙雍良帶走,就在這時,宴會廳門口忽然出現了幾個警察。
對於今晚參加宴會的人來說,今天晚上晚宴上所發生的一切絕對是一場大戲,那起程轉折,真的是太給力,太刺激了。
趙太恆帶着趙雍良要走,那幾個出現的警察,直接就擋住了兩人。
“趙雍良,我們現在懷疑你參與了毒品生產與販售,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一個警察拿出了逮捕令,出示給了趙雍良。
警察的臉上還掛着汗珠,看的出來他是一路跑過來的,生怕趙雍良跑了。
“誰生產毒品了,你們搞錯了。”趙雍良趕緊說道。
“雍良,閉嘴,跟警官走。”趙太恆黑着臉說道。
“大伯,我是被冤枉的,你要救我啊。”趙雍良激動的拉住了趙太恆的手。
“不管你是不是被冤枉的,先離開這裡,別再在外頭丟咱們趙家人的臉了,警官,你帶走他吧。”趙太恆說道。
幾個警察當即將趙雍良銬住,隨後帶着趙雍良離去。
趙雍良似乎也回過味來了,全程他都沒有掙扎,也沒有叫喊,就這麼被帶走了。
趙太恆走進電梯,按了自己所住房間的樓層。
電梯緩慢的上行,趙太恆臉色並不好看。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
趙太恆一手提着行李袋,一手拿着房卡,走到房間門口,將門打開,而後走了進去。
他開的是一個普通的大牀房,門後就是臥室,他把行李袋扔到了牀上,而後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太極,我跟你說一件事情,你彆着急。”趙太恆沉聲說道。
“雍良死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冰冷的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屬於趙太恆的三弟,趙太極。
“不是。”趙太恆說道,“之前我們的情報不是說他跟陳三狗合作對付夏江,結果反被夏江給控制了麼?我已經讓夏江把他放了,但是現在,他被警察帶走了。”
“涉毒?”趙太極問道,他的話永遠冷冰冰的,不帶有什麼太多的情緒,而且言簡意賅。
“是的,前幾天收到他被江源市警局以涉毒的名義帶走的時候,我一直以爲這是有人在污衊他,但是從今天晚上來看,雍良真的是涉毒了。”趙太恆語氣沉重的說道。
“該死。”趙太極說道。
“涉毒確實該死,但是他畢竟是你的孩子,是我們趙家的後代,你知道的,在華夏製毒販毒是大罪,如果這個事情不管的話,雍良,是會被槍斃的。”趙太恆說道。
“那就槍斃。”趙太極回答道。
“你這爹當的,怎麼能這麼冷血?雍良就是爲了證明他的能力,爲了得到你的認可,所以纔去搞了這麼些事情,再怎麼說,他的出發點也是好的。你怎麼能坐視他被槍斃?”趙太恆激動的說道。
“趙家家規,所有趙家人不得接觸毒品,違者逐出趙家,剝奪姓氏,剝奪族譜內位置。”趙太極說道。
“所以這件事情,不能讓長輩們知道。”趙太恆低聲說道,“咱們倆多少還是有點關係的,一起努力一下,把這件事情先壓下來,要懲罰的話,帶回家裡再懲罰。”
“你去努力吧,我很忙。”趙太極說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那算了,我也不管了,就讓他被槍斃吧。”趙太恆惱怒的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聲音道,“你真不管?”
“真不管。”趙太恆說道。
“還是管一下吧。”趙太極說道,他的聲音裡有些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