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包廂的門不知什麼時候被關上了。或許是四個人進來的時候,走在最後的李志隨手關上的。在KTV裡處理事情,不關包廂門幾乎不可能,因爲干擾太大了。
可這麼一來包廂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外面的服務生就很難第一時間發現了。
服務生一般是不會輕易推門而入的,除非按客人的要求送吃的東西進來,否則,萬一男男女女在裡面苟且,你闖進來那不是找罵嗎?
見身邊的小弟全被幹倒了,潘明禮不上也得上了。若論武鬥,潘明禮比起外強中乾的徐俊東來說,那是強多了。
徐俊東是玩虛脫了。尤其他的嗜好跟常人不一樣,一玩起來特別耗體力和精神,所以就更容易虛脫。一旦武鬥,那就是花瓶一個。
潘明禮不同,雖然他也花天酒地,但自從發誓要追求到張雨桐之後,就再也沒做過花花大少們做過的事情,很是潔身自好。
從這個角度說,潘明禮還是一個有點“精神”的人。加上他平時喜歡鍛鍊,所以體能、體質都比徐俊東好很多,雖然他看上去不是很威猛。
只可惜潘明禮今天要斗的是曹正軒,任你體能、體質再強,那都無濟於事,何況潘明禮還喝了那麼多酒。
“老子今天和你拼了!”潘明禮邁步上前,雙手中的空酒瓶朝曹正軒摟去。力道之大,讓一旁的付戴誠都爲之吃驚。
曹正軒當然不敢大意。一箇中包裡面,擠了十幾個人,外加兩張茶几,一組沙發,在裡面打鬥,避讓和躲閃都是很不容易的。不像在外面空曠的場地打鬥,躲閃來得那麼方便。更何況一地的碎玻璃片,稍有不慎,碎玻璃片就會招呼你的雙腳。
還有一點,曹正軒決意速戰速決。在KTV裡,你攪擾他們的生意,一個電話警察就來了。
所以曹正軒只是微微側轉身子,擡起左手肘,擋住了一個空啤酒瓶,便出手點向潘明禮的右肋。這個空啤酒瓶在曹正軒手肘上碎裂一半,潘明禮手中的另一個空啤酒瓶則在空中劃了一條完美的弧線。
潘明禮完全沒有想到曹正軒會硬扛。右手中的啤酒瓶碎裂一半,剩下的抓在手中比匕首的鋒芒還勝,這讓他驚喜不已。
“媽的老子刺死你去!”說着,潘明禮用力往前捅向曹正軒。
這下子要是讓他刺中了,曹正軒不死也是重傷。電視裡我們看過這種情節,那兇狠的混子把這樣的啤酒瓶刺進對方的肚子,還用力攪動,對方當場昏死過去。
潘明禮就想上演這樣的一幕。
但潘明禮的夢想完全落空了!
他刺出啤酒瓶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手上的力道沒了,腳上的力道也沒了,別說把啤酒瓶刺出去,就連握緊都有點困難。
他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總不至於一下子中了邪?
所以潘明禮收回手欲再次發力,再次發力還是一點力都發不了,他才慌亂起來。尤其讓他恐怖的是,左手中的空啤酒瓶竟然從他手中滑落出去,掉在了地上。
是真的連握緊空啤酒瓶的力道都沒有了!
“咦,你不是說要刺死我嗎?怎麼又把啤酒瓶收回去了?怕刺死我償命嗎?”曹正軒邁前一步揶揄道。
“你媽的。”潘明禮第三次出手,用勁全身的力氣欲握緊酒瓶的瓶頸,哪裡料到碎裂了一半的啤酒瓶也從他的手中滑落在地。
“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潘明禮驚恐至極。
“潘總,你和我們一樣着了這傢伙的道了。”那個被點了的胖子道,“是不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啊——”潘明禮因爲驚恐而下意識往後退一步,一腳踩在了碎玻璃片上,痛得他有撕心裂肺的感覺,一屁股坐在茶几上,隨之條件反射一樣反彈。
茶几上也有碎玻璃片!
那兩個摟在一起的姑娘見了此種場景想笑而又不敢笑,眼裡更多的還是驚恐。
在她們看來,曹正軒就像是魔鬼。她們是看的很清楚的,曹正軒點三個人的肋下的時候。
她們當然琢磨不透,不就那麼在肋下點一下嗎?怎麼就全身力道皆無了呢?
曹正軒出手抓住潘明禮的衣領,將潘明禮往上提,“潘總,你現在還可以選擇,是陪你的左膝蓋還是右膝蓋。”
曹正軒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枚釘子一樣釘在潘明禮的肉身上。
“曹正軒,你爸爸真不是我整的?”潘明禮已經完全沒有了原先的銳氣。
“看來潘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也搞不清楚你目前的狀況了。”
“那三個小年輕如果是我們請的,他們哪還會把董華春打死?”潘明禮努力提高分貝,可聲音還是細弱蚊蠅。
“是嗎?”曹正軒快速在潘明禮的右肋處摸了一下。
“媽耶,媽耶,我的媽——”潘明禮突然聲嘶力竭,額頭冒汗,眼淚水鼻涕水一齊流淌。
一旁的付戴誠原本微笑着觀看着,在潘明禮現出這種表情時,他的笑容消失了。這種痛苦他體驗過,因而再也笑不出來。
那兩個被曹正軒點了的小年輕越發害怕了。其他人全都懵圈。
“我就再問一遍潘總,我老爸是不是你安排人整的?”曹正軒開口道。
“是,不是,是,是我整的。”說到最後,潘明禮已是哭腔。
“那你是陪我老爸左膝蓋呢還是右膝蓋?”
“曹正軒,不不,曹總,曹董,我陪錢,行不?我陪錢,我願意賠錢!”潘明禮祈求道。
“潘總錢多是不?錢多就可以肆意妄爲嗎?如果哪天你資產過億了,你是不是還可以殺人?那要不這樣,你開個價,你陪了我老爸一個膝蓋之後,我再踩碎你另一個膝蓋,我出錢。”
“曹正軒,你不要得寸進尺!”兩個攙扶在一起的一個小年輕叫道。
“小兄弟,這個時候你敢說話,我敬佩你。你比其他幾個更效忠潘總。你覺得我得寸進尺,是你沒有看見我老爸的慘狀。所以,如果你還這麼覺得,我先碎你一個膝蓋你再來評價可以不?”曹正軒衝那個小年輕道。
“你——”小年輕沒有了聲音。
“潘總,怎麼樣?”曹正軒的視線重新定格在潘明禮臉上。
“我……”
“對了,我一直沒有想明白你爲什麼要綁架我父親,幹嘛要殘忍的碎掉他一個膝蓋?如果不是這次槍殺事件,我始終認爲是徐俊東干的。因爲我跟他有利益之爭,而我跟你沒有!”
“沒有嗎?誰說沒有?”聽曹正軒提起這個話題,潘明禮重又變得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