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鳥語花香，一米陽光映照着韓家客廳。
“阿姨，早上好！”
“清綰，你早上也好，昨晚睡得還習慣麼？”
“習慣呀，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怎麼會不習慣呢？”
“好好好，反正你和少楓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只要你不嫌棄我們家的寒酸，有空常來，有你這麼一個知心小丫頭陪阿姨聊天，我也很高興！”
“嗯嗯，那阿姨就這麼說定咯！”
從臥室中走進客廳，剛好聽到兩人對話的韓少楓道：“既然兩位大小美女的關係，已經好到這種地步，完全不存在任何婆媳關係惡劣的問題，依我看，清綰你直接改口管我媽也叫媽得了，叫阿姨多生分啊！”
“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麼？”
韓惠從廚房裡出來，瞪了韓少楓一眼：“你和清綰的關係，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現在清綰還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怎麼能夠胡亂改口，如果她真那樣叫媽了，外人說三道四怎麼行？”
韓少楓打了一個哈欠，反問：“媽，有這麼溫柔懂事的女孩子叫你一聲媽，難道你不樂意？”
韓惠哭笑不得地說：“如果你真能將清綰娶回來，算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媽怎麼能不高興？可是這種事情一碼歸一碼，你們倆現在還小，我也贊同顧爸爸的意思，你們在上大學之前，保持普通男女關係最適合。”
“阿姨？”
“嗯？”
韓惠不明所以回頭。
顧清綰低垂着腦袋，青蔥手指擺弄着衣角，細弱蚊蠅地說：“其…其實，只要你願意，我…我現在就可以叫你媽媽，至於其他人說什麼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壓力的啦！”
韓惠愣了愣神。
通過這整整一個月的親密接觸，按照老人的話來說，她吃過的鹽比年輕人吃過的米還要多，她哪裡看不出來顧清綰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兒？
在韓惠的印象和認識當中，顧清綰純真、樸素、勤儉、持家，更爲難得的是，這個小姑娘的家教真心不錯，不但知書達理，並且什麼髒活累活都搶着幹，偏偏還燒得一手好菜，哪個男孩子要是娶了她，絕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不過顧清綰臉皮兒薄，非常容易害羞也是公認的，她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妮子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已經很多年都不知道興奮爲何物的她，竟然沒來由的高興起來。
“好好好，你有這個心思就好，如果太爲難，不用強求。”
回過頭來，韓惠看向韓少楓，目光威嚴：“少楓，清綰是難得的好女孩，更爲難得的地方在於，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看上了你哪點，居然對你這麼死心塌地，要是你敢對不起她，到時候媽可不輕饒你。”
“媽，你看你這話說得……”
韓少楓舉雙手投降：“班花MM的好，我從初一那會兒就知道了，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暗戀她那麼多年啊。”
“再說了，我可是你親生兒子誒，我有多好你能不知道？其他的不說，就你兒
子我這廣闊的胸襟、堅強的臂彎，特別是這張帥氣的臉，以及無與倫比的氣質，被清綰看上是正常的，看不上纔是不正常的。”
韓惠目不轉睛凝視了他半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什麼都好，只可惜實在太白淨了一點。”
……韓少楓同學淚流滿面：媽，您真是我親媽，能不能別戳我痛處？我也不想像現在這副鬼樣子啊！
早飯盛上餐桌，顧清綰坐到韓少楓身旁，故意清了清嗓子。
在韓少楓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只聽得班花MM，特意將說話的分貝提升了好幾個檔次：“豬頭，這一大清早的你這是怎麼了？不但頻頻打着哈欠，兩個黑眼圈掛在臉上，都快成熊貓眼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呀？如果是沒有睡好，你是不是想了什麼不該想的東西呀？”
這叫什麼？
這就叫哪壺不開提哪壺。
聽到顧清綰的話，韓少楓差點被直接被捏死。
實際上以他現在的身體綜合素質，就算一天一夜不眠不休，都能與常人無異依然精神抖擻。
偏偏昨晚，當他得知顧清綰要留在韓家過夜，整個人激動的都快爆炸，正準備大幹一場，一展男人雄風，可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愣是被這妮子擺了一道。
像這種從天堂瞬間墜入地獄的事情，本就是一種精神上的煎熬，韓少楓當時以爲，班花MM肯定是因爲害羞，所以才特意提出要和母親一塊兒睡，指不定半夜趁着母親熟睡後，便會偷偷摸摸到他的房間裡，做一些愛做的事情。
所以，抱着這種想法的韓少楓一直等啊等，期間顧清綰的確醒來過，並且還不止一兩次，足足折騰了五次，每次不是去衛生間就是喝水，讓韓少楓一次次燃燒而起的希望變成絕望，導致他整個晚上，就差沒直接處在精神崩潰的邊緣，徹底被玩壞了，要是這樣他還能神采飛揚，那才大白天見了鬼，完全不科學。
“是啊，少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經顧清綰這麼一提，韓惠這才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兒。
韓少楓狠狠颳了顧清綰一眼：“心理和生理都不舒服。”
“啊？”
這下可是將韓惠緊張壞了：“那今天不要去學校了，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阿姨，不用了不用了，我有辦法將豬頭治好！”
顧清綰嚇了一大跳，她只是想捉弄一下韓少楓，哪知道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如果真去醫院，豈不是弄巧成拙，自己與韓少楓之間的那丁點兒小情趣，也將不復存在？
“可是清綰，你家沒有醫生，也沒有聽說過你家有祖傳的醫術，能行麼？”
“豬頭，你說我行不行呀？”
顧清綰笑眯眯的問。
韓惠並沒有看見，在班花MM問話的時候，她放在餐桌下的手，正若有似無的在韓少楓的龐然大物邊沿碰觸，這種若即若離的“手法”，儘管非常生澀，卻讓韓少楓有種別樣的體會，差點沒爽得叫出聲來，他忙不迭地點頭都來不及，哪會說不行？
見得韓少楓的表態，韓惠算是
徹底蒙了圈，最後索性不去管了：年輕人的世界，不懂啊！
“媽，我們上學去了！”
“阿姨，再見！”
……
早餐過後，從棚戶區走出來，通往蓉城中學的路上。
韓少楓側頭，目不轉睛的凝視着班花MM，幾次險些撞在電杆上，依然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肯改變姿勢。
顧清綰被韓少楓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豬頭，你這麼看着我幹嘛呀？就不能好好走路？萬一撞倒了怎麼辦？”
韓少楓咧嘴邪笑：“媳婦兒，手法不錯嘛！”
顧清綰立即低頭，不說話。
韓少楓的笑容愈發濃郁：“沒想到區區一個月不見，領導大人在男女之事上，居然比我學習成績提高的程度，還要突飛猛進，我能不能問一下，那個手法到底是誰教你的？”
“沒…沒有人教的啦！”
“哦？這麼說的話，班長大人還是自學成才的天才咯？要不…回頭你再給我露兩手，讓我再爽爽？”
“哎呀！”
顧清綰跺了跺腳，擡起頭來說：“其…其實是因爲這一個月以來，沂清姐經常往我手機裡發一些莫名其妙的信息，人家…人家這不是怕你移情別戀什麼的麼，所以就請教了一下班上和男生開過房的女同學，詢問她們在不突破那種關係的情況下，怎麼做菜能留住男孩子的心，她們就教了我這種辦法，因此我才……”
聽到顧清綰的話，韓少楓差點鼻血狂飆。
傳說中天真無邪的班花MM，居然爲了她，去請教別人怎麼勾他，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者，說出去誰會信？
等一等，這個好像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
“你是說，因爲上官虎妞兒給你發了一些手機短信，讓你產生了危機感，所以你才……”
“嗯呢，要不然你以爲我會…會有膽子做那種事呀？我告訴你，人家可是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的哦！”
韓少楓伸手：“把手機拿給我看看！”
顧清綰依言，將自己手機遞到了韓少楓手裡。
韓少楓直接翻出短信欄，瀏覽了一遍，那些短信完全不出他的意外，全部都是針對他的，比如說他的身體有缺陷，頂多只能堅持三秒鐘；說他性格有問題，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皮鞭加滴蠟；一會兒又說他喜歡上了一個大波洋妞兒；一會兒又說他和男人正打得火熱……
總之，就是沒有找到一句好話。
韓少楓都不得不承認，上官虎妞兒實在是——老有才了！
韓少楓將手機還給顧清綰，眼神古怪：“領導，這些短信…你不會都信了吧？”
顧清綰朝他丟了一個衛生眼：“我又不是笨蛋，連真話假話都看不出來嗎？每次我收到沂清姐的這些短信，都會忍俊不禁的笑好久，總覺得她這個人太好玩了，如果我的性格要是和她一樣開朗，那該多好呀！”
“別，千萬別！”
韓少楓當場嚇尿：“如果你的性格和上官虎妞如出一轍，我會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