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流越聽越發暗汗，以至很快滋生了一個念頭，那就是盧四海的另一隻乾隆玉碗沒有失去，可真是運氣中的運氣！
畢竟，俗話都說得好，有財不外露。
這乾隆玉碗，顯然是能夠讓人聯想到古董和很多鈔票這一類的相關字眼，所以盧四海在古鏡市小有名氣且持有乾隆玉碗的狀況，自然就會惹來各種貪財人羣的垂涎。
要向東流估計，就算盧四海沒有經歷陳海軍的鑑定欺騙，恐怕遲早也會遭到其他人的欺騙或者暗偷吧？
“真奇怪，他是怎麼保住另一隻乾隆玉碗的呢？”
向東流苦笑一聲之後，迅速就着這個乾隆玉碗的事情總結道：“既然盧老闆開口，那麼這件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不過，有個情況我還是想確認一下，那就是你的另一隻乾隆玉碗，到如今還在不在盧四海的身上？有沒有賣給別人的可能？”
“沒有！他從來不賣真貨！”
盧四海非常肯定道：“陳海軍本身也是一個古董愛好者，收集古董是他的最大愛好。而古董生意，則是經營他的造假技術罷了，根本就捨不得賣出真貨。”
“哦……還有這種人？”
向東流很好奇而又吃驚道：“不賣真貨都可以成爲古董街的一霸？”
“那當然！”
盧四海認真點了點頭道：“陳海軍這人，在書法和雕刻方面的造詣很高，哪怕稱之爲書法家和雕刻家都不爲過。”
“所以，有了這些手藝作爲基礎，他對古董玉器和字畫寶石等等方面的造假能耐，簡直堪稱北明市的一絕啊！好些古董收藏者和經營者都專門衝他的假貨而來！”
“因此，陳海軍把真貨都通通納入了自己的收藏寶庫，而仿造的假貨卻拿出去賣，被坑的人數還真不少，所以就就積累了不菲的資本和人脈關係。”
“厲害！原來還是個造假牛人！”
向東流不得不佩服道：“既然他都那麼能造假了，你爲什麼不舉報他？”
“談何容易啊！”
盧四海搖頭苦嘆道：“陳海軍這人，除了經營古董生意之外，他還有其他諸如數碼產品等等生意，同時手下又養了一大幫的黑社會混混，簡直黑白兩道通吃啊！一般人還真心的不敢招惹。”
“另外，我們國內的古董市場也比較混亂，假貨需求量大，打假難度也大，陳海軍算是一個非常懂得鑽空子的人，哪怕賣假貨也賣得滴水不漏，一般人休想找出破綻。”
“……”
隨着盧四海的一番介紹下來，向東流漸漸對陳海軍這個人更加的瞭解，同時，也估計他在北明市黑道中的地位應該不淺。
因此，虎口奪食的風險，也就自然而然地高出了不少。
眉頭微微一皺之下，向東流很快在心裡預計了一下單子的價格之後才問道：“既然這陳海軍是個難纏的貨色，那麼，盧老闆這一單打算給多少呢？”
向東流的想法很簡單，如果盧四海說的價錢高於他的心理價位，那麼直接答應就好。
但如果，盧四海說的價錢低於他的心理價位，那麼他就得花費一番脣舌來討價還價，極力的提升單子價格才能賺取更多。
“呵呵，東哥的聖影事務所，眼下在北明市也算諸多名流所認可的存在。而且，東哥的辦事效率也令盧某非常佩服。所以，這次單子的價格就給三十萬吧，怎麼樣？”
“才三十萬？”
向東流嘴角一抽，心想這傢伙果然不愧是商人本色，居然前後兩個單子的差距這般之大。
之前那對龍鳳鑽戒，其實市場價值根本就不用一百萬，可盧四海，卻偏偏能夠開出一個比戒指本身都要更高的價格。
而現在，一個乾隆玉碗的價值都至少三四百萬，可盧四海卻偏偏給出了三十萬的低價，根本連玉碗本身價值的十分之一都還不到。
所以，從這兩個單子的巨大差距可以看出，盧四海這人有一個習性，那就是把象徵着他與老婆之間愛情見證的龍鳳鑽戒看得更重，所以願意出更多的錢把龍鳳鑽戒找尋回來。
而對於，那基本和人民幣劃上等號的乾隆玉碗，卻又不願意出太多的錢來奪回。
由此可見，在盧四海的心中，愛情應該要排在金錢的前面，相比眼下社會那些拜金主義的愛情觀更加讓人羨慕。
對於這一點，向東流雖然感覺很好卻不能接受，否則他就沒有太多的錢賺。
因此，幾乎是下一個瞬間他就反駁道：“盧老闆，最近我聖影事務所正在往專業化的方向發展，所以關於價錢的問題，我看還是過幾天給你一份詳細的費用清單吧？”
“如果你覺得，清單上的價錢可以接受，那麼我們就正式簽訂合約，並且上交你的一半定金。但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算了。”
“……”
聽了這番話，盧四海頓時訝然地張了張嘴，心想他這話怎麼聽上去，一下子就多出了幾分公事公辦的冷漠感？
就好像超市買東西一樣，什麼東西都明碼標價，你顧客愛買就買，不買就走，超市的主人根本都懶得理你。
爲此，盧四海不禁感覺，自己是不是和向東流的關係越來越發疏遠了？居然，上次都不用交定金的，可這回卻偏偏要交。
念頭一閃，盧四海不禁伸了五根手指笑道：“東哥，咱倆都已經這麼熟絡了，我看簽署合約和定金就算了吧？這些事情很費時間，弄起來麻煩，不如我給你五十萬怎麼樣？”
“其實我也不想的啊！盧老闆！”
向東流顯然對他這個價錢仍舊不滿，於是就淡淡笑道：“這是一個講法律的社會！”
“如果，只依靠口頭商定事情，那麼難保會在什麼時候發生一些諸如不認賬的糾紛。比如盧老闆的乾隆玉碗，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我覺得還是要簽訂合約比較好。至於定金，我倒是可以看在盧老闆二次生意的份上，直接從50%削減至30%，這算是白金會員的福利之一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