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爲什麼,如果你希望我好,就照着我說的話做吧。”天嬋強行抑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努力讓自己,在林逸面前表現得不那麼柔弱委屈,不斷告訴自己要堅強,至少要假裝堅強。
林逸深吸一口氣,看着天嬋,一字一句的道:“天嬋,其實,我們從世俗界一路走來,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除非……你已經不再喜歡我了……”
聞言,天嬋的心頭猛然一顫,以她對林逸刻骨銘心的感情,她又何嘗願意說出如此殘忍的話來?跟自己心愛的人天長地久雙宿雙飛,這可是每一個女孩子最浪漫的夢想,天嬋自然也不會例外。
只是,現實卻不允許,如果現在不讓林逸放手,到時候受到傷害的不僅是她自己,林逸也必然會遭受滅頂之災,與其眼睜睜的看着林逸死在自己面前,倒不如從此相忘於江湖,林逸有那麼多的紅顏知己,想必很快就會撫平傷痛吧?
“是的……我不喜歡你了……”天嬋偏過頭去,不去看林逸!天階島不比世俗界,這裡叫出一個人來,都比他們要厲害,天嬋自然不想林逸無謂的犧牲。
看見天嬋的表現,林逸微微皺了皺眉,而後頓時想到了什麼:“是不是因爲那個鄭天傑?”
對於林逸的逼問,天嬋心頭頓時一驚,卻故作鎮定道:“你哪來那麼多問題,再問,踢你哦!”
時隔半年。再度聽到天嬋這句熟悉的口頭禪,林逸不由得心中一酸,突然張開雙手一把將天嬋攬入懷中,緊緊抱住。
“你!”天嬋一聲嬌呼,等她反應過來之後。鼻子中已是滿滿的林逸氣息,讓她日思夜想永遠都忘不掉的熟悉氣息。
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沒能掙脫林逸的懷抱,天嬋隨即便放棄了嘗試,如果不是因爲殘酷的現實,她怎會想過要掙脫如此溫暖讓她心安的懷抱。
小房間中。燭光之下,一對男女就這麼緊緊抱在一起,靜靜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久久不願放開。
許久,林逸才一邊撫摸着天嬋的秀髮。一邊開口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爲什麼了吧?”
“求求你……你別問了!這件事對你真的沒有好處,你就當成沒見過我好麼?早知道你會在這裡的話,我就不該來這拍賣會的。”天嬋的嬌軀在林逸懷中微微一顫,帶着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惜的哭腔。
林逸依舊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緩緩道:“別怕,天無絕人之路,相信我。只要你好好跟我說,無論什麼事情都總歸有辦法解決的,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爲那個鄭天傑?他對你做什麼了?”
話說到這一步,天嬋再也瞞不下去了,只得承認道:“不錯,他是我們丹堂副堂主的嫡孫,他爺爺前些天曾當衆說過要讓我跟他定親……”
“讓你跟他定親?呵,我看他是活膩歪了!”林逸眼神一凝。頓時殺氣展露。
天嬋伸手掩住了林逸的嘴巴,搖頭道:“你放心。無論用什麼辦法,我都不會讓他得逞的。不過他這個人極其善妒,任何稍微跟我沾點邊的人,哪怕只是說過幾句話的小師弟,短短數日內都必然會在煉丹之時炸爐而死,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誰都知道肯定是他的手筆,只不過在他爺爺這個副堂主的淫威之下,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丹堂副堂主,實力是什麼級別?”林逸沉吟了一下問道。
“至少在金丹期之上,因爲單是鄭天傑自己,就已經是金丹期高手了!”天嬋心有餘悸的道:“實力都還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爺爺的地位,因爲堂主章大師常年不在,他在丹堂幾乎就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也就是章大師的幾個記名弟子,可以不看他的臉色,彼此之間井水不犯河水,除此之外在丹堂上下,他算得上是最囂張的存在了!”
章力鉅弟子?那自己得了章力鉅在世俗界的傳承,是不是也可以算是章力鉅的弟子呢?
林逸心下嘀咕了一句,卻沒有跟天嬋多說什麼,只是點頭道:“好了,我知道了。”
看着林逸沉靜似水的臉色,天嬋心中覺得有些不妙,苦笑着勸道:“就算撇開他爺爺不談,單是鄭天傑自己,就已經是超級難以對付了,金丹期高手根本不是我們現在能夠對抗的,林逸你可千萬別做傻事,所以咱們還是裝作互不認識比較好,否則走得太近,極有可能給你帶來滅頂之災。”
林逸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該來的終究會來,爲了這種狗屁倒竈的事情,就要裝作跟你不認識,我可做不到。”
天嬋心中有些感動,同時卻也是急了,輕輕踢了林逸一腳道:“真的,我不是在跟你說笑,白天拍賣會的時候你跟他競拍,就已經引起了他注意,他已經在到處找人查你的底細了,你這幾天可千萬要小心一些才行,別給他可趁之機。”
“放心,我心中有數的。”林逸表面上點頭,心中卻已是暗下殺機,眼下的處境已經是就算他不主動找鄭天傑的麻煩,鄭天傑也必然要找他的麻煩,何況因爲天嬋的事情,彼此早已是水火不相容,你死我活。
再者,若是想的更長遠一點的話,林逸未來去中島找章力鉅幫忙,留着鄭天傑這樣的混蛋從中作梗,勢必會多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反不如趁着這次機會,直接將對方搞死,一死百了。
見林逸這麼表示,天嬋還以爲他把自己剛纔說的話給聽進去了,心中鬆了一口氣,她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但若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害死林逸,那就真的悔恨終生了。
在天嬋看來,眼下這般處境,以兩人現如今的微末實力根本無法面對,至少暫時來說,只能是有緣無分,至於未來到底如何,那就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