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羅拓翔話還沒有說完,一旁常道平卻突然投過來一個凌厲的眼神,話音頓時戛然而止。
“你給我閉嘴!真是廢物透頂,自己無知還說別人!”常道平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暗惱自己怎麼會收這麼丟人的小弟,明明自己蠢還去說人家,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常哥我……”羅拓翔一臉委屈,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但卻不敢多嘴,只能就這麼眼巴巴的看着。
“凌一小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觀察力敏銳到你這地步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常道平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隨即道:“不錯,那兩個就是你們的位置。”
“好。”林逸淡淡的笑了笑,跟黃小桃對視一眼,兩人各自走到剩下的兩個北斗七星位置站定。
看到這一幕,衆人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敢情林逸二人並非是什麼土包子,而是真能夠看穿月影陣的玄妙啊,相比之下,反倒他們自己纔是真正的井底之蛙!
雖然林逸二人什麼都沒做,但衆人一個個都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就跟被人當面扇耳光一樣,再也不敢小看他們兩個,這回可是真正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什麼叫做狗眼看人低。
至於羅拓翔和曹詩詩,他們看向林逸二人的眼神,頓時更多了幾分怨毒,都是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讓他們在常哥面前丟人了!
衆人相繼在北斗七星位置全部站定之後,常道平手持陣旗,走到北斗七星正對的半月影位置,一行八人,纔算全部到位。
衆人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而等常道平到位之後,眼前原本稀鬆平常的景象。驟然變了一個樣子,腳底之下影影綽綽,驀然多出了無數精妙玄奧的圖案,組合在一起便是一個龐大的陣法。
“果然出現了!”衆人紛紛不無驚喜的低呼道,能夠看到月影陣,就意味着他們這趟沒有白來,總算有機會進入遺蹟了,當然前提先要破去這個陣法。
林逸低頭看了一眼,乍看之下,這跟之前那個魯楓之路傳送陣差不太多。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彼此圖案完全不同,效果自然也完全不一樣。
“大家都給我聽好了,我們現在纔算正式進入月影陣,不出意料的話,過一會就能看到陣眼,等我發令之後再全力攻擊,但要格外注意一點,攻擊陣眼的過程中。你們腳下千萬不要移動,否則一旦有人偏離位置,陣眼就會立即消失,我們就前功盡棄了。都聽明白了嗎?”常道平朗聲朝衆人說道。
“明白!”衆人齊聲點頭,但隨即就有人忍不住疑惑道:“常哥,那陣眼長什麼樣啊?”
“等會你們就知道了。”常道平淡淡的回了一句,隨即就不再多言。
林逸心中則是在暗暗納悶。倒不是跟其他人那樣,好奇陣眼長什麼樣,而是在疑惑常道平剛纔的話。全力攻擊陣眼,這豈不是要毀了月影陣麼?
月影陣並非是單純的防護陣法,它同時還是出入奧朵修真城遺蹟的大門,正常來說只要達成一定的條件,應該就能順利進入遺蹟,而根本不需要將整個月影陣直接破除,畢竟這樣絕對要費時費力得多。
何況,陣眼乃是陣法核心所在,就算身在陣法之中也很難察覺,既然月影陣這麼高深莫測,又怎麼可能輕易就讓衆人發現陣眼?
不過疑惑歸疑惑,林逸並沒有將這個問題當衆問出口,反正看常道平這樣子,他即便問了也未必能夠得到答案,而且這些事情雖然都算是常識,但也有很多人並不清楚,常道平對此是不是真的瞭解,亦或者他另有打算,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衆人靜等了片刻之後,忽然有人一聲驚呼,頭頂之上不知何時,竟是突然間變得光芒四射,一個恍若月亮的巨大球體,靜靜的懸浮於半空,就像是天上的月亮掉下來了異樣,着實令人大吃一驚。
“這個就是陣眼,大家聽我的號令,待會全力攻擊,千萬不要有任何保留!這個月影陣雖然年代久遠,但威力並沒有衰弱多少,如果諸位不能夠齊心協力,或者有人出工不出力的話,根本不可能破掉它,而且它只有在子時前後纔會出現,一旦過了這個時間那就前功盡棄了!”常道平大聲朝衆人道。
“明白!”衆人齊齊點頭,一個個摩拳擦掌,彼此都是衝着星墨乳來的,都知道其中的利害,沒有人會愚蠢到在這種時候偷奸耍滑,那樣只會誤人誤己。
“好了,現在開始攻擊!”常道平突然大喝一聲,率先發動攻擊,其餘七人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全部用各自最擅長的武技,對着頭頂這個巨大球體全力攻擊。
畢竟都至少是金丹期高手,衆人的實力毋庸置疑,一時間各種強大的武技,不分先後全部傾泄在巨大球體之上。
其中林逸和黃小桃二人也不例外,不過他們並沒有傻到當衆暴露自己的底牌,狂火八卦合擊掌肯定不能用,即便他們倆想用也不行,因爲彼此都不能離開各自的位置,按照常道平所說的,一旦偏離北斗七星,頭頂這個巨大球體說不定就消失了。
所以,林逸和黃小桃都只是使用各自的武技,但並沒有刻意留力,他們倆此刻爆發出來的威力,不敢說媲美其他衆人,但至少遠在一般金丹初期高手之上。
八人合力攻擊陣眼,其中還是常道平這個元嬰期大高手帶頭,衆人一開始根本不覺得這事會有多難,但直到他們出手之後,眼睜睜看着自己最引以爲傲的武技打在巨大球體之上,最終卻如泥牛入海無聲無息,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這才終於醒悟過來。
月影陣,乃是保護着整個奧朵修真城的龐大陣法,當年設下這個陣法的,乃是靈獸一族實力通天的八位頂級高手,如今即便荒廢了這麼多年,即便集合了八人之力,想要就這麼破除它,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