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回頭看了韋昭通的背影一眼,不由皺了皺眉,這人不僅心黑手辣,設計吞掉涎鵬島方家莊幾百口人的救命物資,如今東窗事發,絲毫沒有沒有低頭認錯的意思,竟然還如此強詞奪理,做人無恥到這等地步的,也真是史上罕見。
就這種人渣,已經徹底沉淪爲喪盡天良的黑心商人了,也根本不配和洪鐘那等人物做朋友,如果洪鐘在此,非得跟着傢伙割袍斷義不可。
林逸有心要拿韋昭通開刀,不過仔細想了想,還是先跟着齊文翰退了出來。
他現在勢單力薄還不到時候,韋昭通不是善茬,本身是元嬰期高手不說,而且還是洪氏商會的一方代言人,想要對付他必須謀定而後動,得找一個絕佳的機會才行。
看到齊文翰和林逸等人出來,等在外面的一衆鏢師頓時圍上來,七嘴八舌的詢問情況。
至於周圍聚攏過來看熱鬧的路人,也都一個個興致勃勃翹首以盼,他們這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巴不得齊天鏢局跟洪氏商會打起來纔好呢。
“先回去。”齊文翰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隨即二話不說往外走,衆鏢師一個個面面相覷,但看這架勢肯定是吃癟了,少東家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敢多問。
氣勢洶洶而來,結果卻什麼便宜都沒佔到,只能灰溜溜的回去,韋昭通站在二樓看着齊天鏢局這一衆人的背影,冷冷一笑,不屑的罵了一句:“傻-逼。”
回到齊天鏢局。一衆鏢師神情肅然等待少東家的下一步命令,結果卻見齊文翰擺了擺手道:“你們都散了吧。”
衆人臉上一個個都寫着難以置信,齊文翰掌舵齊天鏢局的時間雖不長,但這位少東家的風格,他們卻是很清楚,那是絕對不肯吃虧的主。
前兩年,齊文翰甚至都親自帶人,跟兇名赫赫的毒眼傭兵團幹了幾仗,愣是逼得程浩楠退避三舍,從此再也沒有刻意阻撓鏢局業務。如此強勢的一個少東家,碰上如今這種事情,難道會忍氣吞聲?
但是齊文翰既然這麼說了,衆人也不敢廢話,彼此相視一眼之後,當即點頭各自散去。
林逸本來也想先找個地方住下,反正他把鏢送到了,也把海盜頭子抓回來了,該他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之後該怎麼樣,那是齊文翰的事情,不是他一個掛名鏢師該去操心的。
不過,齊文翰卻忽然叫住了他:“凌兄且慢。這次事件不僅讓你受了委屈,而且你還立下大功,身爲鏢局主事,於情於理都得好好犒勞你一番。我這就讓人擺酒設宴,也算是爲你接風洗塵。”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林逸點頭答應道,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麼事。而且就之前的種種表現來說,齊文翰這人確實值得一交,拉近一點關係也無妨。
齊文翰當即帶着林逸,前往齊天鏢局轉爲迎接貴客而準備的宴廳,以往能在這裡吃飯的人,至少也是葳弧海域排得上號的頭面人物,可見其對林逸的重視程度。
“宋叔,你去父親那裡一趟,將今天的事情跟他稟報一聲,他現在雖然沒時間關心這些,但至少得知情才行,免得之後再出什麼事措手不及。”途中齊文翰對着從始至終跟在身旁的老管家吩咐了一聲,隨即指了指戰戰兢兢的海盜頭子道:“哦對了,把這傢伙關進地牢吧,這是重要的人證,可不能出事。”
“是。”這位被叫做宋叔的老管家點點頭,當即一手提着海盜頭子縱身離去,身形飄忽不定,看似才跨出一步,其實卻已掠過十數丈,可見也是一個極其精通身法的高手,更重要的是,這可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元嬰期高手。
見林逸好奇的打量着宋管家背影,齊文翰便笑着爲他解釋道:“宋叔跟我齊天鏢局的淵源很深,最早是我祖父收養的孤兒,也是我父親的生死手足,齊天鏢局能夠在這混亂不堪的葳弧海域站穩腳跟,他可是居功至偉,凌兄你可能不知道,我這位宋叔的實力,在整個葳弧海域都是排得上名次的,沒有任何一個高手敢小看他。”
“原來如此。”林逸點點頭,齊天鏢局一個老管家都有如此實力,可見底蘊確實不差,難怪能夠在這葳弧海域立足,隨即又有些好奇道:“那這位宋管家的實力,在咱們齊天鏢局,應該算是首屈一指了吧?”
“確實如此,整個鏢局上下雖然高手衆多,但真正能夠跟宋叔有的一拼,甚至還能超出一頭的,估計也只有我父親了,不過他這段時間在忙着籌備南洲鏢局盛會的事情,極少回來鏢局這邊,若不然我肯定向父親引薦凌兄,他一向最喜歡結交天下英雄,尤其是凌兄你這樣的年輕俊傑了。”齊文翰笑道。
“齊兄過獎了。”林逸笑着擺了擺手,他也喜歡結交高手,齊文翰他父親既是齊天鏢局的最高戰力,那他倒還真有興趣見識一番。
兩人來至宴廳,酒菜都已準備妥當,齊文翰親自給林逸斟酒,舉杯敬謝道:“凌兄,這次的事情多謝你了,讓我看清楚了韋昭通那隻老狐狸的真面目,我們鏢局以後,是定然不會再跟他合作了。”
“齊兄你言重了,其實我也有責任,這次恰好碰上真段城碼頭戒嚴封鎖,沒能及時趕回來,讓鏢局蒙受損失了。”林逸同樣舉杯道。
“不不,凌兄你已經做得很好,真要說錯,最大的錯其實在我自己身上,識人不明中了這老狐狸的圈套,才導致蒙受如此損失。”齊文翰連連搖頭,隨即又道:“不過,這次我們鏢局雖然損失了三十萬靈玉,其實倒也不是一無所獲,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哦?此話何解?”林逸不由奇怪道。
“很簡單,因爲凌兄你把鏢送到了。”齊文翰已經完全從剛纔的打擊中恢復了過來,目光灼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