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四海鏢局費這麼大週摺,強行通過這項比賽,就是爲了能夠藉此迅速拉開分差。
否則若是很容易得分,讓其他鏢局也跟着一起輕鬆混分,而完全拉不開分差的話,這一番“心血”豈不是白費了,四海鏢局那才真叫有病呢。
“其他人不敢說,但是凌兄,既然他說有把握應對,那就一定是有把握,他不是那種逞強裝英雄的人。”齊文翰卻是搖頭道。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呢,凌一對咱們鏢局不僅是大恩人,更是至關重要的盟友,哪怕他自己說有把握,這種事情也不能讓他去冒險啊!”齊明遠都快跟自己這個親兒子急眼了。
本身實力天賦超強,又是洪氏商會的名譽副會長,而且還和東海神尼的親傳弟子關係密切,這種種光環加在一起,林逸絕對是未來潛力無限的潛力股,齊明遠能夠帶着齊天鏢局走到今天,對這一點自然是看得門清。
“反正凌兄他自己怎麼說,我就怎麼信,老爹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自己去說服他,我可沒這本事。”齊文翰索性撂挑子道。
“我……”齊明遠頓時一肚子髒話,也就是顧忌着周圍這麼多大人物。才生生給憋了回去,狠狠點了點齊文翰的腦袋。一臉着急的來回踱步,活脫脫就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齊文翰攤了攤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站在一旁,不管老爹怎麼苦口婆心,就是不鬆口,因爲他知道鬆口也沒用,林逸這種人一旦認定了某件事情,別人根本勸阻不了。他再去勸也只是自討無趣。
說了半天,最後齊明遠也沒轍了,只能和齊文翰兩人大眼瞪小眼,就和齊文翰知道勸不了林逸一眼,他也勸不了齊文翰,能有什麼辦法?
身爲五大評審裁判之一,如果不是特殊情況。齊明遠是不能下臺離開衆人視線的,否則會被視爲暗箱操作,而他和林逸之間的關係,遠不如他兒子齊文翰來得熟稔,很多話齊文翰可以說,他卻不能說。何況說了也未必管用。
沒辦法,齊明遠最後只能硬着頭皮將凌一的名字報了上去,不過還是免不了拉着齊文翰一通囑咐,讓他回去提醒林逸,這種比賽千萬不要勉強。一旦發現事不可爲,就立即中途折返。
中途折返沒有積分。雖然基本上也等同於棄權,但不至於像賽前就公然棄權這麼嚴重,不至於被南洲鏢局聯盟出名,只是要付出三十萬靈玉的代價罷了。
三十萬靈玉,這對於任何一個鏢局來說都不是小數字,如果一般鏢師敢這麼做,那絕對是被活活打死的下場,但是用三十萬靈玉,如果能夠換來林逸的安全返航,無論齊明遠還是齊文翰,都不會覺得有半點吃虧,反而會覺得大賺特賺了。
相比第一輪的劫鏢應對,這第二輪險域航海的報名過程,就明顯拖延多了,雖然只要一個人,但是每一家鏢局的參賽者名單就和難產一樣,久久給不出來,直至額外等了足有半個時辰,在大會工作人員的各種催促聲中,三十二家的參賽名單纔算終於勉強交齊。
在大會工作人員組織下,衆人集體轉移陣地,浩浩蕩蕩來至魔冷碼頭。
而此刻碼頭早已被清場,原本那些來往繁忙的船隻都被攔在了一旁,只有三十二艘帆船彼此隔着二十米的距離,在碼頭上呈一字型排開,爲了確保公平,這三十二艘帆船都是南洲各個海域最常見的型號,都是統一制式的新船。
在齊文翰爲首的齊天鏢局衆人目送之下,林逸登上五號帆船,其他三十一家鏢局的參賽者,也都按照各自鏢局上屆盛會的名次,登上各自的帆船就位。
走進駕駛艙,林逸四處打量了一番,和他之前那次走鏢時候用的帆船設置,基本就是完全一樣的,所以倒不用擔心不會駕駛,頂多也就是不那麼嫺熟罷了。
而在駕駛艙之中,除了羅盤、航線圖等各種必備常規物件之外,唯獨有一件東西卻是本次大會額外添加的,一個小玉牌陣法,上面所標識的數字和帆船序號一樣,五號。
在天階島混跡了這一年多,從北島到中島,再到如今的南洲,林逸已經開了不少眼界,尤其結交了天行道、洪鐘這種見多識廣的忘年摯友,很多東西即便沒有見識過,也能猜出一二。
這個標着數字的小玉牌陣法,不出意外應該是一組子母陣,眼前這個是子陣,而母陣應該就在魔冷城內,各個數字一一對應。
如果這艘五號帆船出事,尤其是船毀人亡的話,五號小玉牌陣法也會被隨之毀掉,母陣那邊就能立即收到消息,守在魔冷城的衆人,自然也就知道發生什麼了。
昂揚的號角響起,魔冷碼頭三十二艘帆船,同時揚帆,沿着既定的方向路線,不分先後一同出發。
“一定不能出事啊!”齊文翰看着林逸的五號帆船默默祈禱,雖然他確實相信林逸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但這個時候心裡還是忍不住抖得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林逸真要是出點什麼事,那他可真的萬死難辭其咎啊。
齊文翰這邊緊張得不行,但是其他家鏢局的這些負責人,卻沒有什麼擔憂的神色,完全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因爲上陣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誰都知道這一出發,基本就回不來了,所以根本不會抱有什麼希望。
唯一例外的是四海鏢局,他們倒是不擔心,而是顯得胸有成足,志在必得,似乎這第二輪比賽積分,在他們眼裡就是煮熟了的鴨子,飛都飛不走了。
不說等在碼頭這些人的衆生百態,三十二艘帆船出發之後,因爲大家都是同一型號的新船,剛開始的常規海路階段,彼此之間都還是齊頭並進,就算略有差距,那也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