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相片是徐天剛剛來到花花世界,在那個真正“徐天”的學校宿舍牀底下的箱子中翻出來的。當時,在箱子裡面有一個日記本,一個玉佩、一個內存卡。相片就夾在了筆記本內,是一對兒青年夫婦抱着一個孩子。
在相片的背面,還寫着一行字:徐天,爸爸媽媽永遠愛你。
那枚玉佩是一枚靈玉,徐天就是靠着吞噬了靈玉中的靈氣,才提升到了煉氣一層初期的境界。要不然,他早就讓濱江市四大家族的人給玩兒死了,“徐天”對他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了。他當時就說了,想辦法找到“徐天”的爸媽,卻一直沒有任何的線索。難道說,大阿爺知道什麼?這老爺子可是也姓徐啊!
徐天也有些緊張起來了,問道:“是,他是我的爸媽……大阿爺,你認識他們嗎?”
大阿爺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眼淚卻奪眶而出,激動道:“果然是不錯,果然是不錯,難怪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倍感親切了……哈哈,你知道這個男的是誰嗎?他就是我的兒子……這個孽障,我終於是有了他的消息。”
“啊?”
“啊什麼?”大阿爺瞪着眼珠子,連鬍子都撅起來了。
“徐天,你還愣着幹什麼呢,快叫爺爺啊!”顧朝夕反應挺快,很乖巧地叫了一聲:“爺爺。”
“爺爺……”徐天也跟着叫了一聲。
“哈哈,好,好。”
大阿爺不禁喜極而泣,抹了下眼角,問道:“你爸媽呢?哎呀……你看看我,咱們在這兒說什麼?走,咱們回房間中好好嘮嘮。”
徐天又哪裡知道他的爸媽是誰,更是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他唯一的記憶,就是在孤兒院中長大的,其餘都是一片空白。大阿爺重重地嘆息了一聲,眼睛有些溼潤,彷彿是也陷入了回憶中,這是一段他不願意想起又不得不想起的往事。
父是英雄兒好漢!
大阿爺的性情孤傲,要是自己認準了的事情,誰說什麼也不好使。他的兒子徐向東……呃,也就是“徐天”的爸爸,有着跟老爺子一樣的驢脾氣。當時,徐向東已經參軍了,是特殊神盾局中的一員。在一次執行任務中,他認識了一個叫做任仙兒的女孩子,兩個人很快就相戀了,還跟大阿爺提起了婚事。
大阿爺暗中調查,任仙兒竟然是天魔教的人。
這還了得?大阿爺自然是堅決反對。可是,徐向東就跟鬼迷心竅了似的,竟然和那個女孩子私奔了。這一去就跟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消息。既然徐天是在孤兒院中長大的,恐怕他們也是凶多吉少了。
徐天問道:“大阿爺……哦,爺爺,那你說是誰害了我的爸媽呢?”
“我哪裡知道,我調查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消息。”
“既然我爸是特殊神盾局的人,你說宋斑局長能不能知道?”
“我問過他很多次,他說也不知道。”
“我問問。”
徐天撥通了電話,這才知道宋斑帶着一支特殊神盾局A組的人過來救大阿爺了,已經到了大灣村的村口。那還說什麼,一切等他過來了,當面鑼對面鼓的問清楚好了。很快,宋斑就趕了過來,當看到大阿爺沒事兒,懸着的一顆心纔算是落了下來。
不過,他感覺氣氛有些凝重,問道:“大阿爺、徐天,你們這樣看着我幹什麼?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大阿爺哼了一聲,問道:“我問你,你知道向東的消息嗎?”
“大阿爺,我真不知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大阿爺將那張相片遞給了宋斑,又手指着徐天,激動道:“徐天就是我的孫子,這是從他的身上掉下來的相片。”
“什麼?”
宋斑看着相片,當即就傻了眼。
他跟徐向東是最好的哥們兒,徐向東和任仙兒私奔了,但還是跟他有聯繫。他不敢跟大阿爺說,就是想等段時間大阿爺消消氣了,再把這個事兒說開了。同時,任仙兒還懷有身孕,一切就這麼隱瞞了下來。
三個月後,孩子出生。
四個月後,天魔帶着黑山老魔、黑山老妖等等天魔教的人四處剿殺那些武修和魔修,這讓任仙兒就坐不住了。當時,她剛剛做完月子……宋斑偷偷地看了眼大阿爺和徐天,小心道:“大阿爺應該知道,她就是天魔晚年得子,生的女兒吧?天魔極其惱火,一天找不到她,就一天不會停止殺戮。”
誰都知道天魔性情孤僻,嗜殺成性,要是讓他找到了徐向東和任仙兒,肯定得殺了他們不可。二人就找到了宋斑,剛好宋斑和李霖坐在一起商量着怎麼對付天魔的事情。他們就定下了一個計謀,李霖在塔爾木沙漠佈下了困陣,故意讓徐向東和任仙兒泄露行動,把天魔給引誘了過去。
天魔,果然上當了。
一場激烈的廝殺,天魔終於是讓李霖給困在了陣法中,而徐向東和任仙兒……他們也壯烈的犧牲了。
宋斑小心翼翼地道:“大阿爺,我沒跟你說這件事情,我……這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吧。”
沒想到,自己的爹孃這麼偉大、壯烈!
他們明知道去找天魔,就等於是送死,但還是去了。不過,他們在臨走之前將徐天寄存在了濱江市的孤兒院中,沒有跟任何人說,就是不想再讓徐天牽扯到什麼武修、魔修之間的事情,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正常人。
宋斑親自帶人四處去查找過,也一樣沒有徐天的任何線索。他的內心愧疚,又不敢跟大阿爺說,就是怕大阿爺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現在,既然已經找到徐天了,他也沒什麼不敢說的了。這件事情在他的心頭憋了這麼多年,就跟巨石一樣沉甸甸地壓在了他的胸口,都成了他的一塊心病。這要是再不說出來,他自己都有可能會瘋掉。
徐天哭了,顧朝夕哭了,大阿爺也一樣老淚縱橫。
大阿爺抹了下眼角,大聲道:“向東是我兒子,任仙兒是我的兒媳婦,他們都死得其所,沒有讓我失望……宋斑,他們的墓地在哪兒?”
“在特殊神盾局的公墓裡,我追認他們爲烈士了,就是……一直沒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