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館的老闆娘有四十多歲了,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苗家衣服,頭上佩戴着銀飾,很熱情。一會兒問徐天和顧朝夕要不要加辣,一會兒又問他們要不要來點兒苗酒。
徐天搖頭道:“不用了,我們不會喝酒……”
“不喝酒?來我們苗疆了,怎麼能不喝酒呢?放心,這個酒不算你的錢。”那老闆娘弄了兩個碗,親自給他倆倒了兩碗,笑道:“來,你們嚐嚐味道怎麼樣,我們苗家的習俗可是一口都喝光的。”
“好。”
這可是在五毒教的山底下,誰敢這樣喝酒?徐天和顧朝夕纔不在乎。第一,他倆是修真者,不懼怕毒素。第二,徐天的神識掃視着,沒有看到老闆娘弄出什麼異樣兒來。他跟顧朝夕使了個眼色,倆人仰脖將碗中酒給幹了下去。
苗人好客!
那老闆娘見徐天和顧朝夕喝得這麼痛快,也挺高興,問道:“看你們揹着那麼大的揹包,是來苗疆玩兒的旅遊吧?”
“是……”
“你們是什麼武修,還是魔修嗎?”
“嗯?”徐天裝作迷惑,問道:“什麼武修和魔修啊,我們怎麼聽不明白?”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現在的苗疆可不太平了,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一些妖獸,它們專門獵殺那些武修和魔修的,只要你們是普通人就沒事。”
啊?徐天和顧朝夕都吃了一驚,看來宋斑說的這些事情都是真的。
那老闆娘嘆息了一聲,唉,在五毒教周圍的那些寨子中,那些武修和魔修們全都慘了,有的讓妖獸給生吞了,有的逃掉了,有的躲藏了起來,連面兒都不敢露。可是,那些妖獸的鼻子相當靈敏,哪怕是躲在了地窖中都能找出來,很可怕的。
這樣看來,蠱神教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徐天和顧朝夕也沒有心思吃東西了,正要離開……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了一聲聲的慘叫,一個滿身血污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邊跑邊喊叫着:“救命,救命啊。”
在他的身後,跟着一隻疾風魔狼,追趕的速度極快。可能,鎮子中的人都已經習慣了,他們只是遠遠地看着,也沒跑也沒躲閃。因爲,這種妖獸只是吞吃那些武修和魔修,他們就是普通人,就是走到妖獸的身邊,妖獸也不會傷害他們。
這麼大會兒的工夫,那滿身血污的人已經跑進了鎮子,腳下一個趔趄,就摔倒在了地上。那疾風魔狼吼叫了一聲,蹭下躥跳過來,張嘴就來咬那人的脖頸。突然,一道光芒閃過,那隻疾風魔狼的脖頸飛濺出來一道血箭,噗通下趴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都嚇懵了,手蹬腳刨的,卻怎麼也沒法兒掙扎出來。
第一,他是真的嚇壞了。
第二,那隻疾風魔狼差不多得有一百五六十斤,這樣壓在身上就跟小山似的沉重。
在場的這些人也都嚇到了,不明白那一隻兇狠的疾風魔狼怎麼會突然間斃命身亡了。這當然是徐天的傑作了,他的一個神識刀下去,那疾風魔狼的神智當即就不清醒了。他的飛劍幾乎是沒有費什麼力氣,就將它給斬殺了。
徐天過去,一腳將那隻疾風魔狼給踢開了,伸手將那人給拽了起來,問道:“怎麼樣,你沒事……咦,你不是蠱神教的阿木嗎?”
“徐……徐天?”阿木一愣,使勁兒地揉着眼睛,激動道:“我沒看錯吧,真的是你嗎?”
“當然是我了,快跟我說說說,蠱神教怎麼樣了,這些妖獸又是怎麼回事兒?”
“嗚嗚,蠱神教完了。”
阿木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之前,在徐天和王大鬼等人的幫助下,蠱神教的人終於是瓦解了五毒教和飛鷹門等人的攻勢。不幸的是,大祭司和苗疆第一勇士蚩岱全都死了,蚩鋒和阿木等人回到了蠱神教,一則是不喜歡外面的生活,二則守着祠堂。這可是徐天交代的,千萬不能讓人破壞了祠堂。
可就在前段時間,按照慣例到打掃祠堂的日子了,那兩個勇士剛剛將祠堂的房門給打開,從裡面就躥出來了兩隻疾風魔狼,當場就將那兩個勇士給咬死了。這還得了?蚩鋒和那些蠱神教的勇士們都衝上去了,終於是殺死了那兩隻疾風魔狼。可是,隔幾天就會從祠堂中冒出來一隻、兩隻……最多的時候的五隻,無窮無盡似的。
而蠱神教的人實在是有限,終於是擋不住了,這些疾風魔狼有的跑進了山林中,有的追追殺着蠱神教等人,現場一片混亂。不過,讓蚩鋒和阿木等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些疾風魔狼專門撕咬那些武修和魔修們,對於蠱神教的那些老弱婦孺視若無物一般,倒是讓他們緊張的一顆心稍微鬆緩了一些。
阿木就是慘遭了疾風魔狼的追殺,要不是遭遇了徐天,他的小命兒就交代在這兒了。
徐天問道:“蚩鋒呢?他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我們從蠱神教跑散了……他可能是去了後山的山洞中。”
“哦?走,咱們過去看看。”
“啊?”
阿木嚇了一跳,這不是開玩笑嗎?祠堂中不斷地有疾風魔狼、虎鷹等等妖獸跑出來,他們去找蚩鋒跟送死沒什麼兩樣兒。
徐天冷笑道:“別忘了,你也是苗疆勇士,難道說你就甘願眼睜睜地看着蚩鋒等人陷入絕境中,一個個都死於非命嗎?幾隻妖獸沒什麼大不了的,有我在這兒你還怕什麼,幹就完了。”
請將不如激將!
說實話,阿木也不是怕死,他是真真讓那些妖獸給嚇到了。現在,讓徐天這麼一說,他的膽色也壯了不少,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他也是豁出去了,願意給徐天和顧朝夕帶路,去救蚩鋒等人。不過,這都已經是好幾天的時間了,也不知道蚩鋒等人還能不能扛得住了。
不管怎麼樣,都得過去看看。
徐天和顧朝夕也顧不上吃飯了,讓阿木在前面帶路,三人很快就離開了。一直到這一刻,那些鎮子中的人還沒有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