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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還沒有熄滅,許太平周小雨和孫大寶三人的腦袋上就各自頂上了一把槍。
許太平並沒有反抗,周小雨和孫大寶也沒有反抗,他們三人一起被壓上了麪包車,然後離開了河池街。
那熊熊燃燒着的火焰因爲沒有新的紙錢扔進去,最後終究是慢慢的小了下來,直至灰飛煙滅。
清晨有清潔工起來掃地,看到一地的灰,咒罵了一聲哪個缺的玩意兒半夜燒紙錢,然後用掃帚把這些灰都給掃乾淨。
這算是真正的灰飛煙滅了。
許太平跟周小雨還有孫大寶三人被帶去了海邊碼頭的一個倉庫裡。
倉庫一側直接靠着海,另外一側有十幾個人守衛着,而許太平等三人雙手被反綁着,坐在倉庫的正中央的椅子上。
三人並排而坐,周小雨和孫大寶的臉上都帶着驚訝的表情,而許太平則是顯得比較淡定。
幾個人站在許太平的面前,爲首的一個赫然就是之前跆拳道社的老幺。
現在是凌晨的四點鐘,很多烏鴉的手下還在爲要不要拿下許太平而爭論,而老幺已經在這時候帶着他的人馬把許太平給抓起來了。
作爲新晉加入烏鴉手下的人,老幺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優勢,那就是他有着比誰都多的手下。
這些手下基本上都是來自於之前江源大學的跆拳道社,各個都比較能打,而且因爲都是被一起開除的,所以十分的團結,而且唯老幺的命是從,連烏鴉都別想指揮的動他們。
“你知道信息時代,最重要的是什麼麼?”老幺笑吟吟的看着許太平問道。
“你想說的是速度麼?”許太平問道。
“沒錯,就是速度。”老幺打了個響指,說道,“就在所有人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我帶着我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你們,並且把你們抓了起來,現在,主動權就在我們的身上了。”
“我搞不懂,主動權怎麼就在你們身上了?”許太平問道。
“那還用得着說,只要從你們嘴裡挖出你們殺死烏鴉的事實,那我就能夠拿着你們去向夏江邀功,到時候再靠着我這些兄弟們,這南城區自然而然就是我的天下了。其實我還真得感謝你,我加入烏鴉的手下做事,其實就想着哪一天烏鴉能夠被人幹掉,我好上位,沒想到這纔沒多久,你就把烏鴉給殺了,這對於我來說可是個天賜良機,我既能除掉你,又能成功上位,一舉雙得,真是一舉雙得啊。”老幺笑着的說道。
“烏鴉不是我們殺的。”許太平淡淡說道,“你以爲我們有那個能耐可以在你們的地盤殺死烏鴉麼?”
“如果不是你們殺的,那還能是誰殺的?”老幺說道,“烏鴉最近只跟你們有仇,而且那個陳慶春也背叛了你們,兩個都跟你們有仇,結果兩個都死了,你說這事兒怎麼可能就那麼巧?關鍵是,先不說陳慶春沒有殺死烏鴉的能力,他完全沒有那個動機啊,他還得靠烏鴉纔有可能上位,怎麼可能殺死烏鴉呢!”
“這就是警察需要考慮的事情了,不是我考慮的事情。”許太平聳了聳肩。
“我其實也沒打算你們一來就能夠開口,我的人早已經準備好了很多的傢伙事兒,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和你們玩,玩到你們開口,我相信以你的骨頭,我們很難撬開你的嘴,但是你這兩個手下可就不知道了。”老幺面色猙獰的看着周小雨和孫大寶。
“烏鴉不是我們殺的。”周小雨說道,“你要殺要剮隨便,但是要把殺人的罪名安在我們頭上,休想。”
“老幺,聽說你在學校裡頭很牛逼,告訴你,外頭跟學校不同,你敢動我們,我們就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孫大寶一臉殺氣的說道。
“哈哈哈,慢慢來吧。”老幺說道,“只要能夠從你們嘴裡挖出東西,不管是哪一個都行,我就不信你們三個的骨頭都一樣硬。來,給我好好的招待一下他們三個。”
“是!”幾個人領命上前,他們的手上都拿着鞭子,鞭子上溼漉漉的,還有一些鹽的結晶,一看就是沾過鹽的。
啪啪啪的聲音迴盪在倉庫裡,沒多久,許太平三個人身上的衣服就都被抽爛了,三個人的身上是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血痕。
強烈的痛苦刺激的周小雨和孫大寶兩人不斷的慘叫着,而許太平則是從頭到尾都默不作聲。
“說吧,只要你們說出來是誰殺了烏鴉,我就會放了你們,而且還會收你們爲我的手下,到時候跟着我一起馳騁整個南城區!”老幺對孫大寶和周小雨說道,他相信,這兩個人一定會被自己撬開嘴巴,到時候有這兩個人的口供,那就能夠坐實許太平殺死烏鴉的罪名!
“我們,我們真不知道。”周小雨急促的喘息着說道,“我們真的不知道是誰殺了烏鴉。”
“我,我也真的不知道。”孫大寶搖頭道。
“何必呢,把那個人說出來就行,不過就是三個字,我相信你們肯定不是主謀,我甚至於相信你們跟那一整件事情是沒有關係的,只要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你們立馬就可以擁有榮華富貴,考慮清楚吧,這年頭出來混是爲了什麼,不就是錢麼?”老幺說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你就是殺了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周小雨搖頭道。
“繼續抽。”老幺說道。
啪啪啪。
鞭子不斷的抽打在肉體上,那浸過鹽的鞭子打在身體上的疼痛感遠超過了單純用鞭子抽帶來的疼痛感,所有人的身體都無意識的痙攣着,孫大寶在中間更是昏迷過去好幾次。
“說啊,都給我說啊!”眼看着沒有人願意開口,老幺忽然開始憤怒的咆哮了起來,“你們到底在堅持什麼?就算你們真不知道,你們一起說許太平不會麼?只要你們一起說他,就算不是他,那也是他了,你們怎麼都不說!”
“人,人在道上混,最,最重要的不是錢,是,是道義。”周小雨有氣無力的說道,“你,你讓我們污衊老大,這,這就不講道義。”
“道義?狗屁道義,道義值幾個錢?拽少,你說,是不是周小雨和許太平聯合起來殺 了烏鴉的,只要你點頭說是,我立馬給你五萬塊錢,然後還收你做我的手下!”老幺走到孫大寶面前說道。
“呸。”孫大寶直接一口唾沫吐在了老幺的臉上,然後戲謔的扯了扯嘴角說道,“我,我不會,不會污衊老大的。”
“混蛋!來人,把他們的指甲給我拔了!”老幺叫道。
“是!”幾個手下走到許太平等人的面前,然後拿起一把鉗子,夾在了三人的手指甲上。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誰現在揭發許太平,還是可以得到獎勵的,這鉗子拔指甲那可是不能想象的痛苦,一般人可承受不了,你們想清楚咯。”老幺盯着三人說道。
“要拔就快。”許太平獰笑着說道,“剛纔只是給我們暖暖身而已,趕緊再來點刺激的吧。”
“給我拔!”老幺憤怒的叫道。
砰的一聲,倉庫的門忽然被撞開,一大羣人快速的從門外衝了進來。
“誰敢動他們?!”夏瑾萱憤怒的咆哮聲迴盪在整個倉庫內,老幺猛的一回頭,看到二三十個人已經衝大門外涌了進來,這些人各個面色兇悍,而且好幾個人還拿着槍。
“你們是什麼人?!”老幺黑着臉問道。
“你問我們是什麼人?所有人就地趴下,讓我看到誰站着的,都得死。”夏瑾萱怒道。
“老幺,讓你的人把傢伙收起來,我們家夏大小姐生氣了,那後果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擔的了的。”老狼獰笑着看着老幺說道。
“夏大小姐…”老幺盯着夏瑾萱,他自然知道夏瑾萱的身份,他沒想到,夏瑾萱竟然能夠在這時候找到這裡來,這着實的打亂了他的計劃。
“還站着等死麼?還是說,你想試着反抗一下夏老大?”老狼戲謔的問道。
“所有人都給我趴下。”老幺說道。
老幺的手下全部趴在了地上,夏瑾萱趕緊疾跑幾步,衝到了許太平的身前,滿臉心疼的說道,“我,我來遲了,親…太平。”
“沒事,來的剛剛好。”許太平笑了笑說道。
“趕緊給他們鬆綁。”夏瑾萱大聲叫道,“送他們去醫院。”
“是,小姐。”衆人應允一聲,隨後紛紛圍上前來,將許太平跟周小雨孫大寶給鬆綁,隨後護送着三人往倉庫外走去。
“老狼叔,這個老幺,把他給我殺了!”夏瑾萱在經過老幺身邊的時候,咬牙切齒的說道。
“小姐,這人可不是說殺就能殺的,老幺也是老大的手下,這事兒還得老大定奪。”老狼說道。
“那我回去跟我爸說!”夏瑾萱說着,扶着許太平離開了倉庫。
“都起來吧,夏小姐年輕氣盛,剛纔說的話別當真,老幺,夏老大也懷疑烏鴉是許太平殺的,但是你知道爲什麼他不把許太平抓起來麼?”老狼背對着老幺,淡淡的說道。
老幺從地上站起來,沉聲問道,“爲什麼?”
“因爲如果真是許太平乾的,單單他能夠瞞過所有人,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就足以證明他 比烏鴉更有能力,死一個烏鴉,換來一個許太平,值得。”老狼說道。
“您的意思是說,夏老大,很看重許太平?”老幺皺眉問道。
“自己領會吧。”老狼笑了笑,走出了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