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隆酒樓,是港市非常古早的一家酒樓。
雖然老,但是生意很不錯,特別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吃夜宵的人非常多,有時候到了十二點還需要排隊。
很多老港人都已經習慣了晚上拖家帶口的來這裡吃點東西回去好睡覺。
載着牛郎的車,來到了興隆酒樓的樓下。
牛郎從車上下來,在牛郎前後的兩輛車上,牛郎的手下也從車上走了下來。
牛郎往酒樓上走,他的七八個手下也跟着一起往樓上走。
“你們在這裡守着就是了,兩個跟我上去就成,朱老是我以前的老大,不會害我的。”牛郎說道。
幾個手下互相看了看,隨後,兩個最能打的手下跟着牛郎往樓上走去。
走到一半,牛郎忽然又轉身走下了樓,然後走到了街對面的一家雜貨店裡。
“老闆,有云煙麼?”牛郎問道。
“雲煙?這可不多見,不過我這還真有!”老闆說着,打開抽屜說道,“要哪款?”
“就這個,金色包裝的。”牛郎說道。
老闆拿了一盒煙出來,遞給了牛郎。
牛郎付了錢,而後轉身往興隆酒樓走去。
“老大,我記得你不抽這個煙吧?”一個手下好奇的問道。
“朱老抽啊。”牛郎笑着說道。
“老大您對朱老是真孝敬。”手下說道。
“他是我的貴人,我當初入道的時候有兩個貴人,一個許哥,還有一個就是朱老了,我剛入道的時候就進的鴻泰,當時就跟在朱老的手下,朱老對我頗爲照顧,咱們江湖人,最講究的就是道義,儘管咱們現在跟鴻泰爭搶地盤,但是,朱老一天是我的老大,那就一輩子是我老大,對老大就要孝敬!”牛郎認真說道。
身邊的手下點了點頭,一起說道,“我們明白了!”
帶着兩個手下,牛郎上到了酒樓的三樓,然後來到了303包房外。
牛郎敲了敲包房的門,門內傳來了朱老的聲音。
“進來!”
牛郎將門推開,隨後帶着兩個手下走了進去。
303包房內,不大的圓桌旁邊坐着幾個人,其中一個是朱老,另外幾個看着都三十幾歲的人。
除了這幾個人,現場也就只有兩個朱老的手下在。
“牛郎!”
“牛郎哥!”
那幾個人紛紛跟牛郎打招呼道。
“你們還真的都來了!”牛郎笑着走到桌邊,從口袋裡拿出了煙,把包裝撕開,然後抽出幾根,先遞了一根給朱老。
“你小子,還記得我喜歡抽這個呢?算是有孝心!”朱老笑着接過了煙。
“當然記得,您老人家的喜好,我一輩子都記得。”牛郎說着,把煙散給了在座的其他幾個人。
這一桌子的人,都是牛郎剛出道的時候就認識的,儘管很多現在已經各奔東西,但是彼此之間的感情還是有的。
“坐吧!”朱老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牛郎笑着坐了下來,隨後說道,“朱老,咱們這幾乎都聚齊了,當年我們幾個您手下的干將,哈哈!”
“除去幾個去見了關二爺的,其他的都來了,我讓他們做了不少好吃的。都是當年你們喜歡的。”朱老笑道。
“那可真好,我肚子餓得很!”牛郎說着,將煙盒放到了桌子上。
“牛郎,作爲你以前的老大,今天晚上讓你過來,還是有個事情要跟你商量。”朱老忽然說道。
“哦?您說。”牛郎說道。
“你讓你的人,退出瑞豐吧。”朱老說道。
“哦?”牛郎挑了挑眉毛
瑞豐,是港市的一個區,算不上富庶,但是也還不錯,牛郎最近跟鴻泰主要的矛盾點就在瑞豐這裡,鴻泰跟牛郎都想拿下瑞豐,雙方鬥了好幾次。
“朱老,您不是已經不管鴻泰的事情了麼?”牛郎說道。
“雖然不管,但是架不住底下的人成天來說啊。”朱老淡淡的說道,“現在鴻泰管事的那幾個人,成天來跟我說,說我養出了一隻老虎來,天天跟他們打。”
“朱老,按道理說,你是我的老大,你說的話,我應該聽,但是,放到社團的層面上,我是我手底下的那些人的老大,那麼多人指着我吃飯,地盤越多,兄弟們賺的也就越多,爲了瑞豐,我們已經跟你們打了一個多月了,眼下佔到了優勢,兄弟們就等着一鼓作氣把鴻泰的人趕走,如果這時候突然說要讓出瑞豐,那就算我願意,我手底下的人也不會願意不是?”牛郎認真說道。
“手底下的人,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你是老大,你說什麼,他們敢有什麼意見麼?”朱老問道。
“朱老,當初是你跟我說,做老大就應該照顧好兄弟的,如果我這一次強壓下所有人,那以後,大家誰還爲我拼命?”牛郎說道。
“那你就給我這個以前的老大一個面子!”朱老說道。
“朱老,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但是這個事情,沒法商量。”牛郎搖頭道。
“哈哈,那好吧。”朱老笑了笑,說道,“我其實也是幫下面的人問問,你知道的,我年內就會退休,現在雖然是話事人,但是管事的基本上不是我了。”
“嗯!”牛郎點頭道,“朱老,其他事情,但凡是你有需要的,跟我說,就可以!”
“好!”朱老笑着點了點頭,隨即拍了拍手,說道,“上菜吧,吃點東西回去好睡覺!”
“有點水晶粉麼?這家的水晶粉是一絕!”牛郎笑道。
“你覺得呢?怎麼可能沒點。就知道你小子喜歡這口。”朱老笑着說道。
“我還記得,有一回,您帶我們出去跟人談判去,也是在飯桌上,當時有一道菜就是水晶粉,然後我就低頭一直吃,後來談完了您還罵我了,說那種場合,吃飯只是一個由頭,不能真的吃,哈哈!”牛郎說道。
“我想起來了。”朱老點了點頭說道,“那一次你小子,一個人把一盆水晶粉都吃了。”
“也就是在那時候我才知道,很多時候,咱們道上的人,約吃飯根本不是爲了吃飯,而是有事要說。”牛郎說道。
朱老笑了笑,說道,“不過我們這一次,是真的吃飯。”
“那是!你可是我的老大,咱們能有什麼事要說。”牛郎笑道。
就在這時,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隨後,幾個服務生從門外走了進來。
牛郎坐的位置剛好背對着門口,所以他沒看到,在他的身後總共有四個的服務員往裡走。
其中一個服務員走到了牛郎的身後,他的手裡端着的就是一盆水晶粉。
服務員臉色冷漠,看着面前的牛郎,一隻手的手指頭插進了水晶粉內,而後陡然往外一拉。
一條晶瑩剔透的水晶粉一樣的東西被服務員給拉了出來,而後服務員雙手抓住這條水晶粉一樣的東西,猛地勒在了牛郎的脖子上!
這水晶粉一樣的東西並沒有斷,而是直接勒進了牛郎的脖子裡!
這,竟然不是水晶粉,而是魚線!
這邊異變突起,另外一邊,牛郎的兩個手下注意到了這的情況,激動的就要衝過來,可就在這時,兩把槍頂在了這兩個人的腦門上。
那幾個端菜進來的服務員,竟然從他們的菜盤中抽出了手槍!
牛郎的兩個手下猛地僵住了身子,不敢妄動,而此時,在桌子邊上的牛郎,因爲突然被勒住脖子,他整個人猛地掙扎了起來。
“幹,幹什麼!”牛郎的嘴裡艱難的冒出了這幾個字,那細細的魚線緊緊的勒進了他的脖子裡,甚至於還勒出了血來!
牛郎的雙手不斷的揮動着,試圖去抓身後的人,而且,他的雙腳也同時發力,將身子往後頂。
就在這時,那坐在牛郎對面的他的幾個老兄弟全部站了起來,衝到了牛郎的身邊,有的人抓住了牛郎的手,有的人抓住了牛郎的腳。
幾個人,將牛郎給完全控制了起來。
牛郎的身體奮力的扭曲着,掙扎着,一張臉因爲缺氧已經變得通紅無比,可是,不管他再怎麼掙扎都沒有用,那魚線已經緊緊的勒進了他的脖子,他的四肢就算掙扎的已經脫臼了,也無法從他的那些老兄弟的手中掙脫。
朱來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牛郎,說道,“牛郎,我給過你機會了。”
牛郎眼睛瞪得碩大,直視着朱老。
朱老的面前,還放着他剛纔敬的一根菸。
“啊,唔…”牛郎的嘴裡只能發出幾個意味不明的音來,根本無法說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話,他的臉也開始從 紅色,一點點的往青色變。
那幾個控制着牛郎的老兄弟,忍不住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牛郎還在掙扎,瀕死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甚至於一度讓牛郎把其中一個人給踢飛了出去。
那人撞在了牛郎身後的桌子上,把桌子上牛郎買的那包雲煙都給撞的掉到了地上,不過,這剛踹開一個人,立馬就有人再撲上來,抱住了牛郎的腳,讓牛郎無法動彈。
牛郎身上的力量慢慢的越來越小,隨後,牛郎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抽搐了起來。
朱老站起身,走到了牛郎的面前。
牛郎的一張臉已經完全變成了青色,他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曾經的老大。
朱老嘆了口氣,擡起手,輕輕的捂住了牛郎的眼睛。
下一刻,牛郎徹底停止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