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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太平心情很不好,因爲當年的他錯過了一段校園戀情,如果當時他跟周芝芸能夠彼此明白對方的心意,那許太平的學生生涯就不會變得那麼苦逼,而如果有周芝芸的牽掛在,許太平也絕對不會走上現在這一條路。
對於許太平而言,走上這一條路是他這一輩子最錯誤的決定,因爲走上這一條路,他失去了太多的東西,甚至於失去了一個普通人最基本的很多情感。
許太平現在看似感情很豐富,但是他自己知道,隱藏在他心裡的那些屬於黑暗的東西,遲早有一天還是會出現的,而到了那時候,許太平很有可能又會變成那一匹血狼。
對於王東亮而言,今天的一切都是偶然。
他的一個朋友在經過許太平車旁邊的時候,看到這輛GTX那麼拉風,所以拍了個照發了朋友圈,剛好王東亮就看到了這車。
之前黃大強曾經說過,王東亮是一個小心眼的人,這一點絕對沒有說錯,王東亮始終記得許太平那一天對他的侮辱,雖然這個侮辱看來更像是他自取其辱,但是對於王東亮這種橫慣了的人來說,不管是自取屈辱還是別人主動侮辱,反正都是侮辱,那他就會記在心裡。
其實說王東亮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倒也很多,因爲王東亮在那麼多人在的情況下縮了,哪怕丟了一個大臉也絕對不跟許太平還有夏瑾萱硬剛,而現在,他看到了這一輛車,想起了那日的事情,哪裡還能忍得了。
這一次不像上次那樣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而他王東亮也沒有露臉,他叫了幾個人去GTX旁邊等着,然後還給這些人下了指令,如果看到有一男一女,那就只打那個男的,不要打那個女的。
他雖然小心眼,但是還不至於敢去動夏江的女兒,而如果只看到男的,那就往死裡打。
一個江源市黑道老大的女兒的男朋友,對於王東亮來說還真不算什麼,畢竟這裡是下海市,不是江源市。
王東亮失策的地方就在於,他錯誤的估計了許太平的能力,也錯誤的估計了許太平的心情。
許太平現在心情不好,要是心情好的時候,他頂多就是教訓一下王東亮手下的人,而現在心情不好,那就不是教訓一下手下人那麼簡單了。
下海市東方明珠檯球館。
王東亮正跟幾個朋友打檯球。
王東亮的球技不錯,下腰,出杆,那都是極其的標準,而且杆法也十分的乾淨利落,不時打出兩個好球,引得周圍的人歡呼鼓掌不已。
“去給池子打個電話,問他事情辦妥了沒有。”王東亮一邊瞄準着球一邊對旁邊的人說道。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檯球室的門被人直接從外頭給踹開了。
一個身影踉蹌着從門外衝了進來,跑沒有兩步,就摔倒在了地上。
“池子?!”王東亮一看到摔在地上的人,驚訝的站直了身子。
“亮,亮哥,那人來了。”池子就是被許太平給抓碎了手骨的人,他臉色蒼白的喊了一聲後,直接面朝下摔倒在了地上,昏厥了過去。
許太平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臉色陰鶩的就如同是一頭禿鷲一樣,他徑直走向了王東亮。
“喲呵,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許老闆啊!”王東亮笑着拿着檯球杆,將檯球館細的一邊對準着許太平,說道,“許老闆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呢?還打了我的手下,這可不地道。”
許太平沒有說話,走到了王東亮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王東亮。
王東亮好歹也是道上混了多年的,自然有自己的底氣,他冷笑着看着許太平,想要把氣勢給扳回來,只不過,這纔看了兩秒鐘,王東亮就受不了了。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王東亮看着許太平的眼睛,許太平的那一雙眼睛,沒有血絲,也沒有殺意,有的只是一股子淡漠,冷漠,就好像這個世界上任何的東西對於許太平而言都不重要一般,哪怕是生命也是如此。
王東亮隱約記得自己看過這樣的眼神,那還是在三年前,有一次他犯了事兒進去了,見着了一個重刑犯,那人因爲故意傷害被判了死刑,不過後來因爲一些原因沒被槍斃,就一直被關在監獄裡,而且還是被單獨關押在監獄的一個沒什麼人的角落地帶。
王東亮當時被派去那邊做衛生,因爲好奇,偷偷的趴在鐵門的門縫上往裡看,結果一看就看到了一雙淡漠到了極致的眼睛。
那一雙眼睛跟眼前許太平的這一雙眼睛是那樣的像,都是一種絕對至高無上的強權對世間一切道德規矩的漠然。
後來王東亮偶然才聽說,那個被關押的重刑犯曾經是華夏特種部隊的一個退役兵王,因爲家中老父被惡勢力所害死,最終一個人殺了惡勢力二十多人,國家考慮到事出有因,而且對方也有利用價值,所以纔沒有最終執行死刑,在王東亮入獄的第二年,那個重刑犯就離開了監獄,至於去了哪裡,沒人知道,而對於王東亮來說,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眼神。
如果不是許太平的模樣跟那個兵王完全不同,王東亮幾乎要以爲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當年的那個兵王了。
王東亮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視下,往後退了一步,微微顫抖着聲音說道,“許,許老闆,你,你這是幹什麼?”
“聽說你是王爺的手下?”許太平問道。
“是,是的,我是王爺的手下!”王東亮連連點頭,他希望這時候他搬出王爺,或許可以讓許太平有所顧忌。
“那就好,回頭有人會幫你報仇的。”許太平咧嘴一笑,忽然猛的伸出手,一把掐住了王東亮的脖子。
許太平這一出手實在是太快,在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緊緊的掐住了王東亮的脖子,等到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王東亮的一張臉已經變成了紅色。
“放了亮哥!”
“嗎的找死!”周圍的人紛紛叫罵着朝着許太平攻來,有的人拿着玻璃瓶子,有的人拿着球杆,也有的人從懷中掏出了匕首。
許太平頭 也不回,直接擡腳往旁邊一踹,將那拿着玻璃瓶子的人給踹飛了出去,隨後抓着王東亮往後退了半步。
卡擦一聲,那朝着許太平腦袋而來的球杆砸在了許太平的手上,斷成了兩節。
許太平的手紋絲不動,另外一隻手猛的五指張開往旁邊拍了出去
啪的一聲,那拿着匕首的人直接被許太平一巴掌給拍的鼻樑骨斷裂,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混蛋!”一個潑辣的妹子咆哮一聲,跳到了許太平的後背上,雙腳環住了許太平的腰,那一雙紋滿紋身的手直接夾住了許太平的脖子。
許太平站在那,穩如一座山峰一般,任由那個女人如何用力,卻是無法動搖他分毫。
而此時,王東亮的臉已經變成的鐵青。
許太平擡起一隻手,抓在了女人的手上,然後微微一用力。
“啊!”那夾住許太平脖子的女人痛苦的慘叫了起來,鬆開手從許太平的身上跳了下來,還沒來得及後退呢,許太平擡腳就是往後一踹。
砰的一聲,這一腳直接踹在了女人的兩腿之間。
那女人就跟一個被抓爆了蛋的男人一樣,捂着褲襠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許太平看着面前已經幾乎要昏厥過去的王東亮,說道,“人在極度窒息的情況下,感觀會變得異常的敏銳,這時候一點小小的痛苦對於他們來說會被放大數倍。”
說完,許太平從腰間拔出一把大概五公分左右的匕首,對着王東亮的身體刺了出去。
許太平的速度很快,一刀刺入王東亮的身體後馬上抽出,匕首上竟然連血都沒有,而後,他又還了一個地方刺了進去。
周圍的人驚恐的看着許太平將匕首不斷的刺入王東亮的身體,王東亮痛苦的想要慘叫,但是脖子卻是因爲被許太平掐住而完全無法發出聲音。
他的身體痛苦的扭動着,但是卻無法從許太平的手上掙脫。
幾秒鐘的時間,許太平至少在王東亮的身上刺了幾十刀。
所有人都以爲王東亮死定了,這麼多刀下去,沒有任何一個人受得了。
鮮血染紅了王東亮的身體,但是許太平的匕首卻是一如既往的乾淨,沒有一點血。
“好了。”許太平忽然說出這兩個字,然後停下了手,一把將王東亮給甩了出去。
“想報仇的話,去江源市找我。”許太平說完,將匕首收回腰間,而後轉身走出了檯球室。
所有人都驚恐的看着許太平,這年頭當街殺人的都有,但是那都是小混混乾的事情,到了王東亮許太平這個層次,哪裡還會有人當衆殺人的,真當華夏警察都不存在的麼?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腳救護車!”有人叫道。
就在這時,幾個救護人員急匆匆的從門外衝了進來,說道,“是誰受傷了?”
“怎麼那麼快?!”所有人的腦海裡都不約而同的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不過眼下王東亮被刺了幾十刀,醫生來了總歸是好事,不管快不快的,所有人都將這個疑惑壓下心頭,然後幫忙將王東亮給送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