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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情況其實很簡單了已經,夏江小心眼,想要除掉宋虎賁,宋虎賁提前發現,製造了一個假死的假象,然後逃出了國。
宋虎賁死了,那宋佳伶就失去了她本來有的地位和保護,她就有可能受到來自宋虎賁敵人,或者夏江的傷害,所以宋虎賁希望許太平能夠以宋佳伶男朋友的身份去照顧宋佳伶,因爲只有這樣,宋佳伶才能夠最大程度的獲得安全的保障,畢竟,許太平是一個完全不遜色於宋虎賁的存在。
事情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卻也有複雜的地方,因爲許太平跟夏瑾萱的關係已經得到了緩和,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夏瑾萱從烏鎮回來之後,那她和許太平很有可能就會重歸就好,可是如果許太平跟夏瑾萱重歸就好,那要保護宋佳伶,雖然也能夠辦到,但是畢竟名不正言不順,而且許太平會多很多麻煩。
對於一向不怎麼喜歡麻煩的許太平來說,這很讓人頭疼。
所以眼下最好的辦法,那就是不要和夏瑾萱和好,至少要保持一個單身的狀態,這樣到時候跟宋佳伶走的近一點的話,也不至於引起別人的注意。
許太平嘆了口氣,他跟夏瑾萱之前,還真是好事多磨啊。
第二天是好日子,宋虎賁出殯的日子。
醫院那邊已經給出了鑑定,死者就是宋虎賁,而交警那邊初步斷定是宋虎賁車子的制動系統出現了問題,而那時候宋虎賁開車很快,所以車子才失控出了車禍。
夏江給宋虎賁安排了一個十分風光的排場,調集了數百輛的車,排成了幾公里的車隊,算的上是江源市最近幾年最隆重的一個葬禮了。
許太平參加了葬禮,並且被夏江安排和宋佳伶一起接待來弔唁的人。
宋佳伶臉色蒼白,看着比昨天消瘦了一些。
許太平有些心疼,畢竟這是自己的好朋友,而且她爸根本沒死。
不過再心疼許太平也不能把宋虎賁的事情說出來,不然的話不僅會害了宋虎賁,還會害了宋佳伶一家子。
葬禮到一半的時候,夏瑾萱急匆匆的趕到了火葬場。
她在今天白天收到了消息,於是提早的結束了行程趕回了江源市。
雖然夏瑾萱跟宋佳伶兩人鬥了十多年,但是其實關係還是蠻不錯的,畢竟彼此的童年都有對方,夏瑾萱跟宋佳伶一樣,也哭成了淚人,然後時刻的跟着宋佳伶一起,不時的開導着宋佳伶。
宋虎賁的遺體在下午兩點的時候火化,三點多的時候骨灰盒就出現在宋佳伶的手上了。
接下去的事情自然是宋家人處理,宋虎賁的手下也會幫忙,輪不到許太平。許太平就只能提早離去,連跟夏瑾萱打招呼都沒有。
當天晚上,宋家人在江源市的一個酒店設宴款待了這次來給宋虎賁送行的人,這是江源市的風俗習慣,婚喪嫁娶什麼的都要辦酒席,只不過喪事的筵席是不出酒的。
許太平一個人站在宴會廳的門口,看着宴會廳裡的人。
強如宋虎賁這樣的人物,說假死那就真的假死了,把一切都拋在國內,自己跑去了國外。
這一條路確實如蘇念慈所說的,是一條走不通的路。
許太平愈加堅定了心裡的想法。
晚上十點多,宴請結束,夏瑾萱跟宋佳伶一起回了家,她今天晚上要陪宋佳伶睡,倒也算是有情有義。
許太平跟着夏江一起送走了來弔唁的人,隨後跟夏江還有其他的幾個經理一起去了夏江的家。
之前因爲出了陳三狗那麼一檔子事,夏江手底下的高層已經沒幾個了,現在再少了一個宋虎賁,夏江手下的人也就只剩下了五六個高層。
之前那些被清理的經理的產業,夏江還沒有做出處理,只是暫時的交給了幾個人來代理,現在宋虎賁走了,他的產業自然也就交出來了,給誰打理,是一個問題,畢竟宣文區也算是一個大區了,那裡頭 的產業市值極高,而且遍佈極廣。
“太平,就由你暫時管理吧。”夏江對許太平說道。
周圍的人無不羨慕的看着許太平,夏江的這個舉動跟之前抓毛邵屛的那一次不同,上一次是誰抓到毛邵屛誰就接受封賞,而這一次是直接給,意思差太多了。
很明顯,夏江是真打算把許太平當成自己的繼承人了,不然也不至於如此優待許太平。
“夏老闆,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說一下。”許太平說道。
“什麼事情你說吧。”夏江說道。
“我想退出太亞集團。”許太平說道。
“ 什麼?”周圍的人全部震驚的看着許太平,此時的許太平就如同是一個拒絕了太子位置的皇子一樣。
“爲什麼?”夏江皺眉說道。
“其實我並不喜歡我現在的這一切。”許太平說道,“雖然我賺的更多,也有人給我使喚,到哪都有面子,但是這並沒有辦法讓我真正的開心起來,我最喜歡的,還是在江源大學裡,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保安,雖然沒有什麼威信,也沒什麼可觀的收入,但是那樣讓我很開心。”
“你是碰到什麼難處了麼?如果有的話,儘管跟我說,我會替你做主的。”夏江問道。
“不是。”許太平搖了搖頭,說道,“其實說句實話,沒有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我很灑脫,我不用考慮那麼多東西,但是坐上了這個位置,讓我的桎梏變多了,讓我要想的事情變多了,我覺得我的生活還是應該單調一些的好,我不想那麼多東西桎梏着我,就像瑾萱和雷佳穎,我想,如果我沒有坐在這個位置上,瑾萱也不至於會跟我分手。”
“太平,你別說傻話,有多少人哭着喊着想要坐上你的位置都沒辦法,現在夏老闆這麼看重你,你應該更加努力纔是啊,走什麼走?”包銳鋒說道。
“老包,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許太平搖頭道,“剛好趁着這次,你們要找人繼承宋虎賁的產業,那就順便再找個人,繼承我的產業吧。”
“如果你走了,那你在公司內所獲得的一切,都要交出來!”夏江陰沉着臉說道。
“我在公司獲得的任何東西,我都放着,都在極樂宮裡頭,你們可以去拿。”許太平說道。
“你知道的,我很看重你。”夏江盯着許太平說道,“你就這麼走了,不行。”
“難不成夏老闆你還打算強留我麼?”許太平似笑非笑的說道。
夏江眉頭緊皺着,看着許太平。
許太平就這麼笑吟吟的看着他。
許久之後,夏江眉頭鬆開,長嘆一口氣,說道,“行,我讓你走,你在南城區的所有產業,從今天開始移交給周小雨。”
“夏老闆,我不行的,我…”周小雨着急的說道。
“小雨,這是夏老闆看得起你,安心的收下,記得幫我打理好南城區的那些產業。”許太平笑着說道。
“許哥,這…”
“別喊許哥,叫我太平就行了,現在我得喊你一聲哥。”許太平笑着說道。
“許哥,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哥!”周小雨激動的說道,“不管你去了哪裡,不管你做了什麼,你都是我的哥。”
“好了,這些膩歪的話就別說了,夏老闆,現在起,我也就不是你們的人了,那我就先走了。”許太平說完,站起身往外走去。
“太平!”
“許哥!”
包銳鋒跟周小雨都叫道,他們試圖留下許太平,但是許太平走的卻是異常堅決,轉眼間就已經走出了客廳。
“就讓他去吧。”夏江擺了擺手,說道,“道不同不相爲謀,咱們太亞集團的規矩是,來時慎重,走時隨意,誰也不能強留誰,只要他把他在太亞集團所獲得的一切交出來就可以了。”
“唉!”包銳鋒嘆了口氣,說道,“這太平到底是怎麼搞的?”
“許哥…”周小雨輕聲嘀咕着,也搞不明白許太平這玩的是哪一齣。
許太平離開了夏江的別墅,也算是正式的和夏江的太亞集團分開了聯繫。
他現在重新成爲了一個專職的保安,不再是什麼南城區的經理。
晚風吹拂,許太平覺得自己很舒服,也很輕鬆。
他想要過普通人的輕鬆的生活,而一旦現在的身份讓自己變得累,變得辛苦,許太平就會毅然決然的離去。
那個蒼老的女人依舊在大門口邊上坐着,似睡非睡的樣子。
許太平將門口的燈關的暗了一些,然後拿出了一本趙比干送來的古籍看了起來。
一個晚上就在看書之中平靜度過,而對於江源市的江湖來說,這個晚上實在是太不平靜了。
江源市的宣文區還有南城區,都產生了新的經理,宣文區之前的經理因爲車禍死了,宣文區換人倒是正常,可南城區的許太平還活的好好的,這樣的情況下換人,那就有點匪夷所思了,很多人都猜測這許太平一定是得罪了夏江,再聯繫一下之前夏瑾萱跟許太平的分手傳聞,這樣的猜測就顯得更加的確鑿了。
第二天天一亮,江源大學的校門口再一次的迎來了週一上課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