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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呀,是我!”夏瑾萱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許太平激動的說道,此時的她全然忘了周圍還有那麼多人看着,她只知道在前幾天喝醉的那個夜晚一起度過了她這輩子最難忘的一個晚上,夏瑾萱本以爲他們倆註定不會再見,卻沒想到竟然會在新生入學的第一天就看到了他。
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一條紅線在牽引着兩個人,讓他們在茫茫人海之中始終能夠見到彼此?
不得不說,年輕的女孩子想象力真是豐富,對於許太平來說,被這樣一個小姑娘黏上真不是什麼好事,一來對方家裡頭勢力強大,會給他帶來一些麻煩,二來這樣一朵嬌嫩的花兒多的是蒼蠅圍着,以許太平多年的經驗來看,和這樣的女孩子扯上關係,不僅對自己的獵豔大計有着莫大的負面影響,同時那些蒼蠅也會時不時的老噁心自己。
只有不懂事的小年輕纔會在偶然吃掉一個女神的時候就把女神給當菩薩供着,所以許太平覺得,他有必要做點什麼,免得自己剛來江源大學就碰上麻煩。
“你是誰?”許太平一臉詫異的看着夏瑾萱,就如同是真的第一次見過夏瑾萱一樣,他那詫異的模樣讓夏瑾萱在一霎那間真的以爲自己認錯人了。
可是,許太平的模樣她是一定不會忘記的,雖說不是常見的那種小白臉,但是卻也十分的俊朗,雖然今天他穿着保安制服,但是這也掩蓋不了他身上那股子讓她難以忘懷的氣息。
“是,是我啊,前幾天晚上你救了我,你,你不記得了麼?”夏瑾萱着急的說道,而這時候,趙雍良等人也都圍了過來,趙雍良皺眉看着許太平,而陳學軍和李斯帆兩人則是目露兇光,似乎對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很不滿意。
“我就是一個小保安,何德何能能救了你啊,你認錯人了。”許太平搖頭說道。
“怎麼會,那天晚上,在MIX酒吧外面,就是你救了我,然後我們…”
“我們怎麼了?”許太平似笑非笑的問道。
夏瑾萱雖然喜歡去酒吧玩,但是她還真不是一個多開放的女人,眼下許太平這麼說,她還真不敢說然後我們就去開房了。
看着許太平的模樣,夏瑾萱百分百可以肯定許太平是在裝傻充愣,而一般情況下一個男人在跟女人發生了關係後裝傻充愣,就意味着這個男人不想繼續跟那女人保持關係下去。
其實夏瑾萱也沒打算跟許太平保持關係,只不過那天晚上喝的有點多,稀裡糊塗的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許太平,眼下又見到許太平,難免心裡有些激動,但是也僅僅只是激動而已,讓她跟許太平發展出一段曠世戀情那是不現實的事情,看許太平的模樣,就只是一個小保安而已,而她則是貴爲江源市地下世界掌控者的女兒,兩個人的身份天差地別,就算她願意,他爸也會悄無聲息的讓這個小保安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
兩個人身份的差距讓夏瑾萱覺得他們是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可是,這斷開聯繫的主動權可得掌握在她夏瑾萱的手上,什麼時候輪到他一個小保安主動要斷開聯繫了?
許太平本只是打算裝傻充愣跟夏瑾萱斷開聯繫,他覺得夏瑾萱這樣的大小姐只要自己裝傻充愣,那她就一定不會死乞白賴的往自己身上貼,可讓許太平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這麼做反倒是激起了夏瑾萱的逆反心理。
在泡妞學上來說,許太平這一招叫做欲擒故縱,可是天公地道,許太平沒想跟夏瑾萱玩欲擒故縱。
“是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夏瑾萱溫柔的笑了笑,隨後伸出手去,說道,“不過我覺得你很像以前我一個朋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夏瑾萱,你能給我你的微信號麼?”
夏瑾萱這話一出,整個校門口那一大羣一大羣正在看戲的新生老生全部都傻眼了,這樣一個被四少中的三少瘋狂討好的註定是校花的一個人物,竟然在開學第一天主動向一個學校小保安搭訕,天啊,這年頭這些公主難不成都喜歡小土鱉?就好像童話故事裡王子都喜歡女吊絲一樣?
在這一瞬間,有好多人保安當作了自己未來的人生目標之一。
夏瑾萱的話,讓四少中的那三個臉色全部都黑了下去。
“瑾萱,你這樣不好吧?他 就是一個小保安,你可是大小姐,跟這樣的保安加微信,多掉份兒啊!”陳學軍趕忙勸道。
“你懂什麼?人家瑾萱可沒有公主病,只要看的順眼的,都能跟他做朋友,就你這狗眼看人低的樣兒,哼!”李斯帆不屑的瞪了陳學軍一眼。
“話是這麼說,不過,瑾萱,你,還有咱們,跟這種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你加他微信其實是在傷害他,你隨便去一次酒吧消費的錢可能他就得存一年,你朋友圈曬的一個包,他可能十年才能買的起,你跟他做朋友,帶他進入不屬於他 的世界,這對他來說並不好!”趙雍良柔聲說道。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朋友圈什麼時候曬過包了?我是那種曬包的女人?”夏瑾萱瞪了趙雍良一眼,然後對許太平說道,“我跟他們不是一類人,我也不是他們嘴裡的那種人,咱們加個微信,互相瞭解一下。”
許太平是這樣一種人,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是樂呵呵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夏瑾萱想加他微信,他是絕對不會給的,可趙雍良等人趁着他還沒回應呢,就巴拉拉把他這一頓貶,這就犯了許太平的大忌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我必虐之。
這一點夏瑾萱的保鏢都是深有體會的。
“微信號xuehuazhu。回頭你加我。”許太平笑着說道。
“嗯,好,我微信就叫瑾萱,一會兒我就加你,我先走了,不然門口這得堵起來了,回頭再見。”夏瑾萱說完,笑着對許太平眨了眨眼,隨後轉頭看向周圍的三個人,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告訴你們,別對這個保安大哥有什麼壞心思,不然受傷的一定會是你們。”
說完,夏瑾萱踩着小高跟走進了學校,她說的這話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她可是見識過許太平的身手的,要是趙雍良這些人不知好歹要去欺負許太平,那結果除了被揍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
不過,這話聽在趙雍良等人的耳朵裡意思就不同了,他們都以爲這是夏瑾萱在保護那個保安,一想到這,三人心頭的火就更旺了,不過這三人好歹都是富貴人家的後代,自然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去針對許太平。
“小保安,有些人註定是你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不要有什麼癡心妄想。”陳學軍對許太平撂下這麼一句話後就轉身離去了。
“可憐的小保安。”李斯帆冷笑一聲,也一同離去。
“你小心着點,這陳學軍小心眼的很,晚上走夜路多找個人。要是真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我幫你出頭。”趙雍良很難得的說了這麼一番話,隨後笑着離去。
“連計謀都用上了,真是…一羣成天不愁吃喝天天想着泡妞的小兔崽子。”許太平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今年接近三十歲,夏瑾萱這些十八九歲的人對他來說都只不過是小孩子,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把這幾個人放在心上,哪怕他們家裡頭都有錢有權。
當殺手這麼多年來,許太平有權有錢的人,殺的還少麼?
校門口聚集的人慢慢的散去,許太平看了一下手腕上那塊有點老舊的表,被夏瑾萱這麼一鬧,此時都已經一點了,按道理來說換班的人十分鐘前就得來,可是眼下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接許太平的班。
許太平走回保安室,看了一下今天的值班表,發現接自己班的,是一個叫做周建國的人。
就在這時,保安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許太平接起電話,說道,“您好,這裡是保安室。”
“太平啊,我是建國,下午的班你幫我替一下,我有點事兒,先這樣了。”
說完,電話那頭就掛了,連等許太平說話都不等。
“又是欺負新人的老戲碼。”許太平無奈的嘆了口氣,任何一個地方出現新人,難以避免都會被欺負,這是人之常情,不過對於許太平來說這不是什麼難事,他很能忍,要不然當年也不至於能夠殺了那個總是喜歡將他踩在腳底下的教官,眼下對於許太平來說,安心的當一個普通人,慢慢的忘記自己殺手的身份,忘記當年曾經所碰到過的一切,那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被欺負就被欺負唄,反正也不少塊肉。
就在這時候,許太平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是微信的消息,瑾萱申請添加您爲好友。
許太平撇了撇嘴,把這條消息給刪了,然後把手機扔到一旁。
空調吹在身上十分的涼爽,校門口來來往往的學生,讓沉寂了一整個書架的江源大學變得生機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