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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把劍,來的毫無預兆。
就如同是來自天邊一樣。
鏗 的一聲,劍直接傾斜着刺入地面,剛好擋在了許太平的拳頭前面。
如果許太平這一拳落下,那這一把劍,似乎就會將許太平的拳頭給削成兩半。
許太平看向這把劍。
這是一把暗灰色很古樸的長劍,劍身上有很多許太平沒有見過的花紋,劍的材質似乎是青銅,但是又好像不全是。
這把長劍就插在那,發出微微的劍鳴之聲。
許太平擡起頭,看向前方。
正前方的一刻大樹上,一個穿着白袍的男人,就站在那。
男人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模樣,可身上的氣息卻十分的沉穩,有一種大山一般的厚重感。
他的頭髮很長,及腰,似乎從沒有剪過發一般。
他的腳上穿着一雙布鞋,許太平覺得有些眼熟。
許太平沒有說話,他把拳頭慢慢的張開,隨後一把抓在了那隻擋住他的長劍上,然後用力的往外一拔,
嗡!
這一隻長劍,被許太平從地上拔了出來,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聲。
許太平看都不看白袍男子,擡手一甩。
這一把長劍化作一道寒芒,射向了遠處的那個男人,而與此同時,許太平那往外揮的手,直接握成拳,對着身下的司徒雷火,用力的砸了下去。
啪的一聲。
一隻手抓住了許太平的手腕。
許太平那暗紅色的雙瞳猛地一縮,隨後看向了前方。
那本來還在十幾米開外的白袍男子,此時赫然出現在了他的前方,而且最恐怖的是,白袍男子的手上,還抓着剛纔許太平丟出去的那把劍。
也就是說,在許太平落拳的這一秒鐘左右的時間裡,白袍男子從十幾米外動身,接住了堪比子彈一般的劍,然後還來擋住了許太平的這一拳!
許太平見過高手,如雷震虎旁邊的周先生,可是,就算是那周先生,許太平也覺得,他沒有辦法做到眼前白袍男子這般。
甚至於許太平自己都無法做到白袍男子所做的這一切。
霎那間,許太平似乎明白了什麼。
“趙青衫?”許太平張了張嘴,說道。
“許太平?”白袍男子沒有回答許太平的問題,同樣問了一個問題。
“要攔我?”許太平問道,雖然對方沒有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但是許太平已經知道了答案,所以他不會在多問。
“不能殺。”白袍男子說道。
“一起死。”許太平冷哼一聲,鬆開抓着司徒雷火的手,直接揮拳轟向了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擡手將長劍擋在身前。
砰的一聲,白袍男子後退半步,而後將身體猛地前傾,直接將手中的長劍刺向許太平。
許太平想躲,但是卻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被一股強大的氣機所鎖定!
許太平瞳孔陡然放大,自從成爲世界第一殺手之後,許太平就再也沒有被任何人的氣機給鎖定過,所謂氣機鎖定,那是一種說起來很玄妙,但是卻真實存在的東西,就好比一個弱小的人被一股凶神惡煞的人給盯着的時候,很容易就會邁不開腿一樣,氣機鎖定,需要兩個
人之間的實力存在着巨大的差異,才能夠氣機鎖定,而氣機鎖定之後,你會發現,你根本無法躲閃對方的任何進攻,你只能去硬抗。
這是一種非常恐怖的狀態,許太平自問,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有人的氣機可以鎖定他,因爲不會有人可以比他強那麼多,但是今天,他卻是被眼前的白袍男子的氣機鎖定了,而且鎖的死死的,讓他整個人只能僵在原地,根本就無法躲閃。
噗的一聲,劍峰沒有任何阻礙的刺入了許太平左胸,但是卻並沒有完全沒入。
咻!
白袍男子忽然將長劍收了回來。
一股鮮血,從許太平的胸口噴涌而出,而許太平的身體,就如同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開始一點點的變小,直至最終變回原來的模樣。
那巨大的肌肉,完全消失不見,只留下一條條的裂痕!
一股虛弱感,陡然出現在許太平的腦子裡。
許太平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就只覺得一陣風從面前吹過。
白袍男子跟司徒雷火,消失無蹤!
“我帶走司徒雷火,也幫你救了那個女警,你我兩清。”白袍男子的聲音從林間傳來,進入到了許太平的耳朵裡。
許太平沒有任何停頓,直接轉身朝着山上跑去。
山上,邁巴赫的邊上。
蘇念慈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清醒了過來,她坐在邁巴赫的後排,只覺得自己頭昏腦漲的,而且身上疼的要死。
旁邊的關荷跟夏瑾萱兩個人站在車門外,瞪着大眼睛看着蘇念慈,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般。
“怎麼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蘇念慈疑惑的看着夏瑾萱跟關荷。
“剛,剛纔那個男人是誰?”夏瑾萱結巴的問一旁的關荷。
“我,我也不知道。”關荷搖了搖頭,就在剛纔,她跟夏瑾萱還在給蘇念慈做心肺復甦,忽然一個穿着白袍的男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那個男人也沒說話,只是看了關荷跟夏瑾萱一眼後,就讓兩個人站在原地不敢動彈,隨後那個男人在蘇念慈身上好幾個地方點了幾下
,然後就離去了。
關荷跟夏瑾萱兩人還沒有回過神來,蘇念慈就悠悠的醒了過來,這一切實在是太神奇了。
“什麼男人?”蘇念慈也是滿臉的疑惑,她記得自己被掐的窒息之後然後就昏厥了過去,對於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點都不瞭解。
就在這時,一個血人忽然出現在了車門外。
蘇念慈被這忽然出現的血人給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跑呢,那血人就張開了雙臂,一把將她給抱住了。
“你沒事就好。”
血人說道。
這聲音一進入蘇念慈的耳朵裡,蘇念慈立馬就知道了眼前這個血人的身份。
其實不用血人說話,只要感受到這個人的氣息跟溫度,蘇念慈也能夠立馬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你怎麼了?”蘇念慈疑惑的問道,她不知道爲什麼許太平變成了血人,不過她大概可以估計的到,這或許跟她有關。
“我沒事。”許太平鬆開了手,笑着看向了蘇念慈。
他的眼睛,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
“你嚇死我了,這麼多傷!”蘇念慈緊張的看着許太平的身子,說道,“你趕緊去包紮一下吧,這是流了多少血了!”
“我沒事!”許太平咧着嘴笑着,就如同一個傻小子一樣。
站在對面車門的夏瑾萱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爲什麼,心酸了一下。
“咱們不要在這裡敘舊了,先下山,找醫院!”關荷開口說道。
“對,先去醫院給你處理一下,你嚇死人了!”蘇念慈說着,伸手拉住許太平,將許太平給拉進了車裡。
“你也進去,我坐副駕駛。”關荷將夏瑾萱給推上車,然後將門一關,自己走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車子往山下駛去。
許太平,蘇念慈,夏瑾萱三人坐在車子的後排。
“車上有沒有紗布什麼的,先給他止血吧,不要到時候失血過多了!”蘇念慈擔心的說道。
“我沒事。”許太平笑着搖了搖頭,從上車開始,他的臉上就一直帶着傻小子一樣的笑容。
“你還笑的出來,對了,那司徒雷火呢?”蘇念慈問道。
“被人抓走了,不過沒事,他就算不死,也廢了。”許太平笑着說道。
“怎麼會被人抓走呢?誰抓走了他?是警察麼?”蘇念慈問道。
“我不知道。”許太平搖了搖頭。
“那得趕緊跟市局聯繫,不能讓不相干的人抓走他啊!他可是重刑犯!”蘇念慈激動的說道。
“抓人的事情,由不着你們兩個傷員管。你們先給我去醫院好好的養傷!”前排的關荷說道。
“對,不管他,咱們養傷!”許太平笑着說道。
“哎,氣死了,竟然讓那個跑了!” 蘇念慈有些惱怒的說道。
坐在另外一邊的夏瑾萱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插上,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間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她跟許太平之間,突然間又多了一條河,而那條河的名字,叫做蘇念慈。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醫院。
許太平先下車,然後將蘇念慈給攙扶着下了車。
夏瑾萱站在車旁,想要上去扶一下許太平,但是在看到許太平還有力氣扶蘇念慈的時候,夏瑾萱不知道爲什麼,就沒有了上去的勇氣,她眼睜睜的看着許太平跟蘇念慈一起走進醫院,而她只能站在車旁。
“瑾萱,你想要的東西,要靠自己爭取。”關荷走到夏瑾萱的身邊,輕聲說道。
夏瑾萱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小聲的說道,“關姐,我…已經不確定,我是不是還是他的唯一了。”
“是不是他的唯一,你去問他,不就知道了?如果不是的話,你也可以走的瀟灑。”關荷微笑着說道。
“嗯。”夏瑾萱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醫院。
關荷站在門口,面帶着微笑,只不過,那微笑裡,總有一絲絲的失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