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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太平拿着這封信,手在微微的顫抖着。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是趙家的人,而且還是跟老Z同輩,而那個自己在京城認識的老鞋匠,竟然就是自己的太太爺爺。
這說起來就跟故事一樣,太神奇了。
“這信的背面還有字。”宋佳伶說道。
許太平愣了一下,隨後趕緊把信封換了一個邊。
信的背後真的有一行字。
“有空的話,穿上箱子裡的那雙老布鞋,跟那一套衣服,去趙家祭拜一下你的太太奶奶曹氏吧。”
太太奶奶曹氏?
這麼算的話,這個曹氏應該就是自己太太爺爺趙鋼鏰的老婆了。
許太平拿起全家福找了一下,結果發現,在這全家福上,竟然沒有一個姓曹的。
“竟然沒上全家福!”許太平詫異的看着照片說道。
“大世家裡頭的事情,很複雜的!”宋佳伶說道。
“嗯!”許太平點了點頭,他對世家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大世家裡的女人並不是每一個都能夠成爲太太姨太太的,還有一些是沒名沒分的,而很明顯,自己的太太奶奶,應該就是沒啥名分的。
許太平拿着照片,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幾分鐘前,他還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而現在,一切都變得清晰無比了,他是趙家的後代,那個京城的老鞋匠,就是他的太太爺爺,叫趙鋼鏰。
趙太勳趙太極趙太恆三人,如果許太平沒算錯的話,應該就是他的堂兄弟了,至於趙雍良,那見着他就得喊他一聲叔了。
許太平無言的坐着許久,才慢慢的消化了這忽然曝光的身世。
“那你是要回趙家,還是?”宋佳伶小聲的問道。
“不回去了。”許太平搖了搖頭,說道,“這人生的三十年都活在了外頭,跟趙家沒有多大關係,他們有他們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沒必要強行牽扯在一起。”
“所以,你還是叫許太平,而不是趙太平,是麼?”宋佳伶問道。
“當然。”許太平笑了笑,把信跟照片放進了箱子裡,說道,“我一輩子都是許太平。”
“我聽說過京城的趙家,那可是一個大家族,我還以爲就你的性格,肯定會屁顛屁顛的跑回去認親,沒想到你竟然抵擋住了趙家的誘惑,不錯!”宋佳伶笑道。
“什麼叫做以我的性格?我什麼性格了?我不是一直淡泊名利的麼?”許太平問道。
“行吧,你淡泊名利,我清純可人,來,咱們喝一個。”宋佳伶拿着酒瓶子對許太平說道。
許太平拿着酒瓶跟宋佳伶碰了一下,大口的喝了一口酒。
“不對!”許太平忽然把酒瓶子放了下來。
“怎麼不對了?”宋佳伶問道。
“沒事。”許太平搖了搖頭,隨後起身走出了宋佳伶的房間。
宋佳伶詫異的看着許太平,但是並沒有跟在許太平的身後。
許太平走出房間,拿起手機,給老Z打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就被接了起來。
“看來你應該是知道了點什麼。”老Z還沒等許太平開口,就先說話了。
“你知道我的身世?”許太平問道。
“知道。”老Z說道。
“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許太平問道。
“告訴你幹什麼?你爸不想讓你成爲溫牀上的花朵,我就帶你走這一條路,你看你現在,不是過的比誰都好,比誰都精彩麼?”老Z問道。
“也就是說,你當年所做的一切,都是早已經計劃好的?包括你跟我的偶遇?”許太平問道。
“是的。”老Z回答道。
許太平忍不住咒罵道。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糾結了。”老Z笑着說道,“你作爲我們趙家的後代,第一,沒有給我們趙家丟人,第二,你過的很好,這就足夠了,你爸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那如果我在之前的訓練中死了,是不是我們家就斷後了?”許太平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趙家兒郎,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而且,你是在龍盤之地長大的,身體素質本就異於常人,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更別說你還喝了某人給你的藥水,不是麼?”老Z問道。
“你連這都知道?!”許太平震驚的問道,他跟那個變態生物學家的事情,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而他喝了那個變態生物學家的藥水的事情,更是隻有他自己跟那個生物學家知道,眼下老Z竟然都知道了,那就意味着,那個變態生物學家,很有可能是老Z的人。
許太平的後背陡然冒出了一些冷汗,這老Z,可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的多啊。
“我是負責情報的,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我呢?”老Z在電話那頭似乎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隨後說道,“不過,太平,很快就會有麻煩事出現咯。”
“什麼麻煩事?”許太平問道。
“還記得第一醫院發生的事情麼?那個醫生之死?”老Z問道。
“記得!”許太平點頭道。
“那個醫生的導師,是一個秘密研究所的科學家,專門研究生物科學,他們正在研究可以大幅度增強人體素質的藥物,醫生在你的血液裡發現了未知元素,並且將此事上報給了他的導師,他的導師委託獵龍的人去江源市取走你的血液,但是到了那之後卻發現那個醫生已
經死了,這充分說明已經有人盯上了這項研究,而且這些人的能量非常巨大,連秘密研究所都能夠滲透,如果讓他們知道那一份血液就來自於你,你覺得,你還能輕鬆的了麼?”老Z問道。
“獵龍…你是獵龍裡面的人?那爲什麼你還是血殺殿堂的人?”許太平問道。
“我可不止一個身份,我來去無蹤,身份多了去了,不進入獵龍,我怎麼搞清楚在做什麼呢?”老Z問道。
“牛逼。”許太平忍不住讚歎道,這老Z明面上的趙太勳的名頭就夠大了,暗地裡竟然還有那麼多的身份,而且這些身份很多還都是對立的,這實在是太恐怖了,許太平自問,他都無法做到老Z這樣。
“現在我在調查那夥人的來歷,如果他們找到你的話,務必幫我留一個活口!”老Z說道。
“有好處麼?”許太平問道。
“好處?可以有,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當然,前提得是我知道的。”老Z說道。
“三個問題。”許太平說道。
“太多了!”老Z說道。
“那我就不留活口了。”許太平說道。
“你這樣可不好,這樣吧,兩個問題!”老Z說道。
“三個。”許太平堅定的說道。
“三個就三個吧,你這不吃虧的性格,跟你爸真像!”老Z笑道。
“你跟我爸,熟麼?”許太平低聲問道。
“這算是三個問題裡的其中一個麼?”老Z問道。
“你說算就算吧,我只是想躲瞭解一下他。”許太平說道。
“怎麼說呢,你爸,比我們大沒多少,算是我們幾個裡的老大哥,但是按照輩分算的話,我得喊他一聲叔,但是打小我們就把他當哥哥看待,你爸的思想,思維,跟我們有很大的不同,在家族裡,你爸算是一個異類,不過,咱們趙家比別的家族強的地方就在於,任何思
想在趙家都是能夠生存的,沒有人會要求你的思想一定要跟我們一樣,一定要跟家族一樣,不過後來,你爸還是離開了趙家,因爲一些觀念的不同,當時我們兄弟三個難過了許久,因爲大小就是跟你爸一起玩着長大的,總結一點的話,你爸是一個很有趣的人。”老Z說道
。
“那我爸,真的死了麼?”許太平問道。
“死了。”老Z說道。
“好吧,那就這樣吧。”許太平嘆了口氣,將電話給掛了,然後站在陽臺,看着天上的月亮。
寒風陣陣,許太平的記憶力雖然很好,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他真的覺得,自己有點忘記他父親在長什麼模樣了,如果不是進晚上看到了照片,讓許太平憑着僅有的記憶去回憶,他或許真的回憶不起來。
許太平給自己點了根菸,知道了身世的興奮感很快就過去了,轉眼間就剩下了一絲絲的落寞。
許太平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落寞,按道理來說,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的親人,但是他就是覺得落寞,孤單。
或許這跟他這幾十年來的人生遭遇有關吧,他一直是一個孤兒,也已經習慣了孤兒的這個身份。
宋佳伶走到了許太平的邊上,然後將手裡的一個酒瓶遞給了許太平。
“你這人真的與衆不同,別人知道自己身世那得高興成什麼樣,但是我從你身上卻找不到一點的開心。”宋佳伶說道。
“我要是與衆人同,那你還能看上我麼?”許太平摟着宋佳伶的肩膀,問道。
宋佳伶將身子靠在許太平的身上,說道。
“,你別想太多。”許太平笑道。
宋佳伶然後說道,“我去睡覺了,你去陪瑾萱吧。”
“做個好夢。”許太平摸了摸宋佳伶的腦袋說道。
“嗯!”宋佳伶點了點頭,叼着許太平的煙轉身走回了房間。
許太平站在陽臺上,看了很久天上的月亮。
月有陰晴圓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