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清的話,就像是給許太平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一樣。
許太平沒想到啊,武當派的掌門張元德,竟然是靠着謀殺自己的師兄上位的,這可真是絕佳的素材啊!
“那你怎麼不站出來指證張元德?”許太平問道。
“我受了重傷,修養了許久,而且我的樣子也因此傷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等我終於能夠行動的時候,張元德,已經成爲了圍剿寒葉門的功臣,而我,則是成爲了烈士,張元德成爲了武當派的掌門,權傾武當派,我就算站出來,又有什麼用呢?根本無法與之對抗。”張元清搖頭道。
“所以你隱姓埋名是麼?那你又怎麼跟寒葉門有了聯繫?”許太平問道。
“當時我身體剛剛恢復,萬念俱灰,我本打算自己做個了結,但是,我想到了我那些親信臨死前的樣子,我無法就這樣什麼事情都不做,就下去找他們,所以,我必須活下去,找張元德報仇。”張元清說道。
“然後呢?”許太平問道。
“雖然我的雙眼瞎了,但是,在我武當派之中,有一門武林至寶級別的武學,這門武學,需要修習者雙眼盡瞎,同時身體經脈錯位,纔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修習成功,而這門功法,我在武當派內的時候,我曾經看到過,並且記住了修行的方法,也許是我太上道尊的眷顧,我竟然真的將這一門功法練到了大成,就算我無法看到周圍的一切,我也可以輕易的通過氣流的感知,感覺到我周圍的一切,甚至於,站在我周圍的人的樣貌,我都能夠感知到。那時候的我已經變得非常強大,可就算這樣,我也不可能是張元德的對手,因爲張元德已經將武當派完全掌握在了他的手中,要打敗張元德,我就必須打倒武當派,所以,我找到了當年寒葉門還活下來的那些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儘管當初我帶隊圍剿了寒葉門,但是,共同的目標,還是讓我們站在了一起,我們重新組建了寒葉門,並且經過了數十年的發展,將寒葉門發展到瞭如今的規模,如今的寒葉門,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寒葉門的實力,早已經超越了當年!”張元清說道。
“那你現在找到我是幹什麼?”許太平問道。
“當日,天下羣雄大會的時候,一個李尋歡,震驚世人,李尋歡試圖揭露張元德跟武當派的醜惡嘴臉,雖然沒有成功,但是他的目的,跟我們寒葉門是一樣的,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發動人手尋找李尋歡,但是卻一無所獲,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原來,那日的李尋歡,竟然就是現在的許太平,所以,我讓淺陌找到了你。我相信,華夏武術協會的人,一定會邀請你去華武會館,我就讓阡陌在外面等,果然不出我所料!”張元清說道。
“所以你想聯合我一起對付武當派麼?”許太平問道。
“沒錯!武當派是一個名門大派,那日就算是趙家,也只能說封殺武當派,而不是滅掉武當派,這就證明,武當派依舊非常強大,而寒葉門雖然也很強大,但是他畢竟身處於暗處,一旦我們襲擊武當派,那武當派甚至於可以與當地**一起,對我們形成圍剿,這對我們來說,非常不利,可如果你成爲了我們的盟友,那至少,以你趙家人的身份,你足以讓**保持中立,到時候,我們將有更大的把握,滅掉張元德,滅掉武當派!”張元清認真的說道。
“想法不錯!”許太平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跟你們一樣,想要滅掉張元德,想要滅掉武當派!”
張元清跟淺陌都露出了笑容,在他們看來,既然有共同的目的,那就好辦了。
“只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許太平忽然問道。
“什麼問題?”張元清問道。
“那個殺死趙家人的張元德的弟子,是你們安排的麼?”許太平問道。
“沒錯,那人就是我們安插在張元德身邊的耳目!”張元清點頭道。
“那事情就簡單了。”許太平笑了笑,站起身,說道,“今天,你們邀請我來談事情,所以,我不想跟你們動手,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讓你們滾出京城,一天之後,但凡讓我再看到你們,我會親手把你們拿下,然後交給趙家。”
說完,許太平轉身往外走。
“你什麼意思?”張元清眉頭緊皺,說道,“難道你要爲趙家出頭?我可是聽說,你寧死都不願意改姓趙。”
“我不願意姓趙,是因爲我的姓氏來自於我媽,但是不管我姓什麼,我的體內都流淌着趙家的血液,你跟張元德,跟武當派之間的仇怨,我不管,但是,你殺死趙家人,這件事情,我不知道還好,我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你放心,你們的事情,我不會跟趙家說,我會用我的方法,爲那冤死的趙家人報仇的。”許太平淡淡的說道。
“我本以爲你是一個可造之材,沒想到,你也是如此迂腐之人,什麼血脈,都是假的,只有利益,纔是真的,當初的我,是武當派的未來,所有人都尊重我,都看好我,可當那些人知道我死了之後,他們立馬投入了張元德的懷抱之中,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我的死因,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掛念着跟我的情誼,你也一樣,就算你幫冤死的趙家人報仇了,又怎麼樣,沒有人會記得你的好,你覺得單憑你一個人,你就能搬到張元德,搬倒武當派麼?”張元清問道。
“或許憑我一個人做不到,但是我會努力去做,至少,我不會讓無辜的人爲我自己的目的搭上性命。”許太平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
“你給我站住!”淺陌大聲呵斥道。
許太平站住腳,轉頭看向淺陌,淡淡的說道,“怎麼?想留住我?”
“你走吧。”張元清擺了擺手,說道,“我們不會留住你,儘管我們無法合作,但是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多一個人對付張元德,張元德就要多分出一部分精力,我倒是很好奇,會是你先搬倒張元德,還是我們寒葉門。”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許太平說着,往前走去,最終消失在了淺陌的面前。
“門主,此人,或許會成爲我們的隱患啊!你怎麼不讓我把他留在這裡!”淺陌皺眉說道。
“你留不住他,只有我才能留住他,但是,沒有必要。”張元清搖了搖頭,說道,“我剛纔說過了,雖然我們不是盟友,但是,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這人的身份背景十分的複雜,他對付張元德,就等同於我們的助力,所以,讓他走,比留下他,好。”
“我留不住他?”淺陌皺眉道,“這人的實力,有那麼強麼?”
“雖然此人沒有什麼表現,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他的體內,好似有一頭嗜血猛獸,一旦你激發起了他的獸性,那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會被他撕成粉碎。”張元清說道。
淺陌驚訝的看着張元清,張元清可是肯定過她的實力的,說是年輕一代中也沒幾個是她的對手,但是眼下,那許太平也就大她幾歲的樣子,她竟然不是對方的對手?這怎麼可能。
“淺陌,華夏大地上,年輕俊傑,人才輩出,永遠不要以爲自己天下無敵,當你以爲自己天下無敵的時候,就是你倒下的時候。當年的我,就是這樣的。”張元清有些惆悵的說道。
“知道了,門主!”淺陌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對了,門主,副門主已經成功離開京城了。”
“嗯,我們也差不多要給華夏武術協會留下點禮物了。”張元清站起身,說道,“走吧。”
“是,門主。”
許太平走出了大樓,打了一輛車,往自己入住的酒店而去。
今天張元清所說的一切,許太平雖然不盡信,但是多少還是相信了一部分。
如果張元清所說的都是真的,那張元德這人的人品還真是爛到了極點啊,爲了上位,竟然連自己的師兄都給坑殺了。
坐在車內,許太平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雖然剛纔走的是很瀟灑,但是許太平還真是有點小擔心,因爲他摸不清那個張元清的深淺。
張元清給許太平的感覺,就跟他看到趙青衫一樣。
如果張元清也是趙青衫一樣的絕世高手,那許太平在張元清跟淺陌的聯手之下,要想從容離去,那還真有點不太可能。
當然,許太平從根子上覺得張元清不可能出手留自己,畢竟,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搬到張元德跟武當派,就算不是盟友,那也能夠成爲彼此的助力嘛。
“忘了問後來那個襲擊者的事情了!”許太平忽然一拍腦袋,懊惱的說道。
剛纔許太平走的急,忘了去問那個後來用出陰陽指的那個人的身份,那人同樣也是一個超級高手,如果許太平沒走那麼急,或許還可以多從張元清這裡知道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