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猛聽巫大爺這麼說,他心裡還是有點不相信,因爲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可大意不得。他可不希望白玲和龍小美出現任何的差錯,即便她們已經中毒較深了,只要她們還有一口氣在,雷猛就一定會想辦法救治下去。
雷猛發現巫大爺的表情有點狡黠,不過雷猛相信,這個巫大爺不敢亂來的,以爲自己的天組這麼多人,害怕他巫老頭一個人不成?
雷猛爲了讓這個巫大爺說得更加明白些,他頓了頓,繼續發問道:“巫大爺,你說你用這個辦法救了一個莊稼漢,有什麼證明嗎?總不能你這樣一說,我就相信你了吧!”
巫大爺看到雷猛現在一副對他不信任的樣子,他唉聲嘆氣地搖了搖頭說道:“雷猛,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我都這樣說了。再說了,這種治病救人的事,我還能留有什麼證明?”
雷猛聽巫大爺說完,他在心裡仔細思索一番,感覺這巫大爺所說的話,也不像是胡亂瞎編出來的。再瞅瞅他那副神秘卻老實的面孔,還算有一點可信度。
於是雷猛決定徹底將巫大爺所說的例子,給問個清楚,看他說得這個“藥引子”先例,究竟靠不靠譜,只要他說的是假話,一定會露出馬腳來。
雷猛決定好好地試問他,看他能說出什麼來。以雷猛的性格,若是不把這件事稿清楚,他就沒完。
雷猛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有些緊張的心情,然後開口問巫大爺道:“巫大爺,那個莊稼漢也找人當‘藥引子’了?他找的是誰?你說出來讓我聽聽,如過可以的話,我會當面問問那個人,覈實一下你口中所說的真假。”
巫大爺聽雷猛這麼說,他瞬即住了口,不再說話,將目光轉到一邊,隨便看點東西,分散注意力。因爲雷猛這正好問到了他最不想說的地方,這對於他來說,說出來不太妥當。
巫大爺見雷猛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而他不準備將這個小秘密告訴雷猛,因爲這多少有點難堪,說出去,也會讓他沒有面子。
所以巫大爺當即決定下來,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那個充當藥引子的人給說出來。就讓他自己去猜吧。諒他也猜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雷猛發現自己一追問下去,這個巫大爺像變成啞巴似的,他的眼神更是閃爍不止,雷猛就感到更奇怪了。這個巫大爺,怎麼就變得這麼古怪了啊。
巫大爺越是這樣躲躲閃閃,雷猛越是想知道這其中的細節,那個莊稼漢,到底是找誰做的藥引子?既然巫大爺剛纔主動提及此事,自己必須向他問個清楚才行。他要是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幹嘛突然提及此事。
於是雷猛看着巫大爺有些尷尬的臉,問道:“巫大爺,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言聲了?那個莊稼漢,到底是找誰做的 ‘藥引子’啊?還能不能給清楚地說出來啊?”
巫大爺見雷猛這麼執意要問自己,他愣是拖着不說,臉上露出一副難爲情的樣子。雷猛看上去,就覺得,莫非這個巫大爺有什麼難言之隱?
應該不會吧,他只是一個巫醫,就算有難言之隱,那也是病人的事,跟他巫大爺有什麼關係?他硬是不說,就是有原因的。
雷猛神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追着問道:“巫大爺,你說還是不說,再不說,我可就動手了!”雷猛想通過武力手段來威脅巫老頭,他就不信了,這個巫老頭不屈服。
雷猛說着,就攥緊了拳頭,在巫大爺腦袋邊晃來晃去,想借此嚇唬他,讓他主動說出來。
當然了就算巫老頭硬是不說,他也不會真對他動手,只是嚇唬的目的。真把這個巫醫給打殘廢了,那麼最後的治療希望也便破滅了,白玲和龍小美也別想活下去。
巫大爺也是一個沒有骨氣的人,他只知道行醫,那裡承受住這樣的威脅。要是這雷猛真動手,自己一把老骨頭,還不被他給拆散了嗎?見這個外表強悍的雷猛要動手打他,一瞬間,他整個人就軟了下來,趕忙說道:“慢慢,別動手啊,我說。”
雷猛見巫大爺肯說了,他就笑了笑,將自己的拳頭給撤了回來。他用犀利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巫大爺,就等着他快點說出口。看來這個巫老頭,也是禁不住恐嚇啊,自己這招的效果真不錯,以後要繼續保留,只要巫老頭不聽話,就上這招。
這時候,只見巫大爺滿面難堪,搓着雙手,支支吾吾地說道:“既然你這樣強求地問我,看來我不說是不行了。不說這說出來,確實不大好,因爲這事我們家的私事。算了,你老是這樣逼迫我,我也不在乎自己的臉面了。那個中毒的莊稼漢就是現在自己的女婿陳鐵柱。”
雷猛聽巫大爺說完,頓時驚訝地“啊”了一聲,他實在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隨即就“噗嗤”一聲樂了。
敢情這巫大爺把他女兒巫秀芳當“藥引子” 了啊,這大夫真敬業呀,救人把自己女兒都賠上了。
真是醫者楷模啊,雷猛認爲,就他的這種精神就足以獲得獎項了,只是沒有人承認罷了。
雷猛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笑着說道:“巫大爺,你也真是有魄力啊,這點我必須佩服你,不服你也不行。我才發現,你也是個人才啊。爲了拯救病人的生命,把自己的女兒都讓出去了。你也是個活菩薩啊。”
巫大爺見雷猛這樣說,他便還像剛纔那樣,勉強地笑了下,臉上馬上又露出了難堪之色。
巫大爺說道:“一般般吧,病人到了生命垂危的時刻,我相信我們行醫的人,無論換做是誰,都會這樣做的。同時這也是我自己的行醫原則,一切都以患者爲先。”
雷猛緊接着說道:“巫大爺,直到現在,我發現,你是這麼的善良,我一開始,是誤會你了。看來確實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