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龍少勒着一個女孩的脖子,手中一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頂着女孩,那人穿着小碎花棉質短裙,赤腳拖了一雙毛茸茸的兔寶寶拖鞋,一頭秀髮散亂的拖在腦後,臉上全是害怕的神色,看見蘇晨,眼睛亮了起來,喊道:“蘇哥哥,蘇哥哥...”
這個女孩,正是郭仙。
在龍少的身後,還有十來個槍手,手中黑洞洞的槍口,都指着蘇晨的重要位置,每個槍手都淡漠的看着蘇晨,手指穩定而有力,可以看出來,這些人絕對不是沒有摸過槍的菜鳥,而是天天用槍的老手。
蘇晨的眼睛眯了起來,眼眸之中露出危險的光芒來,他看着龍少,點了點頭,道:“很好,你們夠好,姓龍的,我向你保證,只要她掉了一根頭髮,你們全家人都要給他陪葬,沒有一個人可以逃脫。”
他說着,忽然一把抓住了李浩揚的頭髮,左右開弓,接連扇了他十七八個嘴巴,李浩揚兩邊臉頰高高腫起來,又紅又紫,嘴中鼻子中都流出血沫子來,卻動也不動。
事實上,從郭仙被抓來當做人質的時候,他已經呆了,癡癡的看着臺上的郭仙,眼睛之中露出痛悔難受的神情。
蘇晨一鬆手,李浩揚就像一個倒空的米口袋一般軟倒在地上,他絲毫不感覺到痛,只是一直無助的看着郭仙,喃喃的道:“對不去,我不知道會這樣...不知道...”
蘇晨狠狠的看了李浩揚一眼,道:“本以爲你人雖然不堪,但是對小仙兒好歹一往情深,你處處針對我,我也不跟你計較,但是今天,如果小仙兒有個什麼意外的話,我滅了你家滿門。”
作爲末法時代的修真者,蘇晨完全有資格這樣說,他現在武力的強悍,就好像美國大片之中的終結者,在小小的昆江市,如果真的不顧一切的放手大殺,什麼高官望族,都經不起他的怒火。
全場數千名觀衆,都親眼看着這一幕,無數人抖抖索索,鑽到沙發下面之類的地方躲避,也有不少人想逃離這裡,但是每個通道口,都被喋血酒吧的保鏢控制住了,無人可以逃脫。
密室之中,張曉偉摸了摸自己下巴冒出不久的鬍渣,笑了笑,道:“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癡情種,龍少這白癡,總算幹了一件不蠢的事情。”他擡起一個高腳酒杯,把裡面金黃的液體一口飲盡,饒有興趣的看着大屏幕。
妖豔女子看着屏幕上,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呢聲道:“嚇死我了,這個混蛋連仙師的飛刀都不怕,什麼時候鑽出這樣厲害的人?”
張曉偉一隻手摸上她的翹臀,在雪白的大腿上輕輕摩挲,道:“我也沒有料到,不過只要是人,就有他的弱點,這小子做不到斷情絕義,他就永遠都是一個失敗者。”
他嘆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道:“遊戲快結束了,還有點可惜這小子呢,很久沒有玩過這麼刺激的遊戲了,外面被警方包圍了吧,這羣蠢貨。”
他取出電話來,撥了一個電話號碼,懶洋洋的道:“喂。老許嗎,我這邊有點麻煩,你看看怎麼辦吧......”
妖豔女人微笑着,輕輕退出了房間,她當然知道什麼話該聽,什麼話不該聽。
龍少用手槍頂着郭仙的腦袋,看也不看地下呻吟的李浩揚,得意洋洋的看着蘇晨,道:“打啊,再打啊,我就喜歡你這股狠勁,媽的,當初你忘記怎麼打我了?”
他說着,忽然一伸手,砰的一聲,蘇晨只覺得腿彎處一陣劇痛,不由自主的單膝跪在地上,他肉身強橫,但是也不可能硬擋子彈,只見腿彎處鮮血汩汩流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褲子。
“蘇晨!蘇哥哥!你怎麼樣,你趕緊跑啊,別管我啊。”郭仙被挾持,一直都堅強的沒有叫出聲來,此刻蘇晨受傷,卻大聲叫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喊,拼命的掙扎着。
就在此時,龍鬚的聲音出現在蘇晨腦海之中:“主人,飛刀傀儡李尋歡已經制造完畢,耗費功德五萬點,是四級傀儡,主人恕罪,龍鬚靈力不夠,李尋歡傀儡只能存在十分鐘,趕快合體吧。”
蘇晨只感到腿部劇痛,他緩緩擡起了頭,點了點頭,眼眸平靜的看着龍少,道:“這是你逼我的!”
龍少囂張的哈哈大笑,一把揪住了郭仙的長髮,狠狠往後一掙,槍口頂在她的太陽穴上,道:“是啊,是我逼的,你想怎麼樣?你能怎樣?”
密室之中,張曉偉看着大屏幕上蘇晨的眼睛,忽然心中一動,隱隱有不好的預兆,猛的站了起來,對着中心控制檯的話筒大吼了起來:“殺了他。”
每個槍手都帶着無線耳麥,這一聲巨大的吼聲,瞬間傳到了每個槍手的耳朵之中,但是就在這零點零零幾秒的時間之中,蘇晨動了,他臉上露出落拓而淡然的微笑來,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柄飛刀。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刀光一閃,龍少槍口之中噴出的子彈被剖成兩半,飛刀如燕,帶着凌厲無比的力量,釘在龍少持槍的手上,槍應聲落地,而龍少卻被飛刀上附帶着的巨大力量,衝擊得向後飛去,撞在擂臺水泥澆築成的繩柱上,渾身骨骼格格亂響,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
十餘把手槍槍口都噴出火舌,密集的子彈向蘇晨射去,在飛刀出手的同一時間,蘇晨鬼魅一般的身影,已經竄到了擂臺側邊,子彈打得水泥粉屑亂飛亂濺。
“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打死他,打死他!”
主控制室之中,張曉偉看見這個樣子,頓時急了,瘋狂的衝着主控室的麥克風狂叫起來,臉上肌肉抽搐,樣子很是可怕。
角鬥大廳之中,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客人們叫喊着四處亂竄,大部分還是趴在了沙發下面,郭仙也抱着腦袋,聰明的滾到了擂臺一旁的角落,擔心的看着。
“媽的,龍鬚,你這個飛刀傀儡怎麼只有一把飛刀,你這個傢伙怎麼偷工減料?”
蘇晨趴在擂臺的一角,聽着兩側腳步聲移動,知道敵人已經包圍了過來,手中已經沒有飛刀,不由得着急起來。
龍鬚無奈的道:“小李飛刀,例不虛發,原本就只有一把。”
蘇晨徹底無語了,顧不及說什麼,一個翻滾,竄到了看臺上,就在此時,砰砰數聲,子彈打在沙發上,將沙發毛茸茸的墊子打得粉碎,飄飄揚揚,好像雪花一般。
就在此時,蘇晨忽然在茶几上發現了一把吸管,也不知道誰買了酸奶放在這裡,他一把抓了起來,感覺到體內的真氣急速轉動着周天,好像湍急的水流一般,也不多想,剛好一個槍手持槍從擂臺上跳下來,蘇晨一咬牙,一根吸管“嗖”的一聲,標槍一般飛了過去,嗤嗤有聲,竟然比強弓大弩射出的箭矢還要厲害很多。
只聽得那槍手慘叫半聲,原來吸管射進了他的咽喉之中,只見他掩着咽喉,眼睛暴突出來,喉間格格有聲,使盡渾身的力氣,把吸管拔了出來,鮮血箭一般的射了出來,槍手踉蹌兩步,緩緩倒了下去,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密室之中,張曉偉也睜圓了眼睛,看着死去的槍手和他手中的吸管,喃喃的道:“這怎麼可能,這小子就算是修真高手,也不可能用吸管做法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晨嘴中咬着一把吸管,在座位間蛇形潛伏,慢慢前移,自從剛纔那個槍手慘死之後,其餘人便小心翼翼的,不敢隨便冒出頭來。
“目標在東北角124座位的下面,大家圍上。二爺我必有重賞!”
主控室之中,張曉偉看着屏幕上那個蠕動的影子,咬牙切齒的,和下面的槍手下達指令,這的確給蘇晨帶來了極大的麻煩,他雖然耳目敏銳,但是又哪裡比得上多角度視頻監控,還好大廳之中此刻混亂不堪,幾個槍手想在這個大廳之中追殺蘇晨,還是不容易的,反而被蘇晨趁機殺掉了兩個。
“121、123號兩個蠢貨,目標在你的後面。”
張曉偉看着屏幕上的那個黑影,鬼魅一般移動到兩個槍手的後面,頓時怒吼起來,就在此時,蘇晨手中吸管,嗖的一聲,毒蛇一般釘在了左邊槍手的太陽穴上,同時一腳飛踹,另外一個槍手脖子格勒勒一聲脆響,以詭異角度向側邊低垂了下去,顯然是不活了。
看着蘇晨閃電一般收割下屬的生命,張曉偉不由得膽寒了,自從出獄之後,他自以爲自己已經滄桑得不會再有害怕這種情緒,但是此刻,熟悉的恐懼感,又像魔鬼一樣,撲了上來。
蘇晨拿起一個槍手的耳麥,淡淡的道:“張曉偉,相信我,我是你這輩子的夢魘,我一定要讓你福萌耗盡,一無所有,下輩子投胎作豬作狗,才能洗清你的罪孽。”
張曉偉一聽他的聲音,反而鎮定了,微微一笑,道:“就憑你麼,草根螞蟻一樣的東西,這局我輸了,但是你也得不到什麼,你以爲你面對的只是我麼,蠢貨!”
張曉偉話剛剛說完,電話響了,他一把抓起來,喂了一聲,聽着那邊的聲音,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淡淡的道:“那個老傢伙要放棄這裡了嗎?還真是快啊。”
他臉上肌肉扭曲,忽然罵了一句髒話,把電話砰的一聲,摔在地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着屏幕上,一個槍手又被蘇晨扭斷了脖子,他指了指屏幕上的蘇晨,沒有再說什麼,打開暗門,隱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