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子完全由水泥磚砌成,一道鐵皮門緊緊鎖着,沒有窗戶,只有空心的水泥磚可以透空氣,引路蜂剛剛鑽進小房子之中,蘇晨就看見了陰暗的角落處,有兩個麻袋,在不停的蠕動着。
引路蜂嗡嗡嗡的飛着,從麻袋的一個透氣孔之中鑽了進去,只見麻袋之中,裝着一人,頭髮花白,面容蒼老,面容清癯,額頭上有血滲出,正是蘇晨的父親蘇大勇,而另外一個麻袋,不用問就可以知道,肯定就是蘇晨的母親了。
“媽的,狗/娘養的,老子今天要你們的命!”蘇晨在外面通過引路蜂看見這一切,心中無比狂怒,他渾身紅光一閃,筋骨格格有聲,身影連閃數閃,就進了後院。
他剛剛摸進了後院,兩條狼犬就汪汪大叫起來,剛纔引路蜂摸了進去,這兩隻惡狗並不覺得有何異樣,但是蘇晨一翻進來,兩條狗就同時發現了,畢竟那麼大的目標,不可能掩飾過去的。
蘇晨嘴角噙着冷笑,大踏步向燈光閃耀的那間小屋衝了過去,就在此時,兩條惡犬一左一右,向蘇晨撲了過來。
這兩條狼犬,身形高大,張牙舞爪,看着很是讓人心驚,蘇晨嘿了一聲,一拳擊出,直接把左邊的狼犬的腦袋打得爆裂開來,同時飛腳一踢,另外一隻狼犬也慘叫一聲,身子像被高速奔馳的動車撞中,飛了出去,渾身骨骼都變成粉碎。
外面這麼大的動靜,裡面立即聽見了,只聽得有人罵了一句髒話,七八個漢子手中操了鐵鏟鋤頭什麼的,全衝了出來,當頭正是那個光頭混混首領,手中拎着一柄三尺來長的片刀,眼睛血紅,向蘇晨跑了過來。
他們奔行的速度很快,但是看在蘇晨的眼中,卻好像鴨子走路一般,慢得可憐,很明顯,這夥混混的能耐太低,甚至不能和昆江市野豹幫的那些混混相比,最起碼,他們連片刀都不敢用來砍人。
不過蘇晨心中也很明白,越是這樣的混混,蘇晨就越不會注意,張曉偉爲了綁架二老對付自己,看來真是煞費苦心。
片刻之間,七八個混混已經氣勢洶洶的奔到了蘇晨面前,看着來者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這夥人明顯的放鬆下來,那個當頭的混混獰笑了一聲,道:“哪裡來的逼崽子,給我打!”
蘇晨眼睛一直盯着屋內,對眼前的這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視而不見,沉聲道:“這件事跟你們無關,最好給我讓開,現在你們還有離開的機會。”
光頭混混剛剛領了人家的錢,急於表現忠心,連蘇晨的話都沒有說完,手中的片刀已經朝蘇晨的胳臂砍了下去,嘴中罵道:“弄死老子的狗,今天讓你償命。”他話說得兇惡,但是刀鋒依舊不敢向蘇晨的要害處招呼。
其餘人見老大動了手,也不含糊,棍棒鐵鏟,都向蘇晨劈頭蓋面的打了下來,蘇晨冷笑道:“這是你們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他話剛剛說完,就聽得光頭混混一聲慘叫,原來蘇晨一拳砸飛了他手中的片刀,捎帶着連腕骨都震得粉碎,這還是蘇晨留了一手,只動用了巫訣一重樓的力量,要不然這傢伙的整個胳臂,都要完全廢掉。
其餘衆人棍棒並舉,都打在了蘇晨的身上中,幾乎在同時間,都慘叫起來,原來他們的傢伙打在蘇晨的身上,卻瞬間被反震回去,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蘇晨冷冷的道:“全部跪在這裡,腦袋上頂一碗水,誰要是水灑出一滴來,我就扭斷他的腦袋。”說完,身子一晃,幾個混混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得轟的一聲,蘇晨像一發炮彈一般,撞碎了小屋的木門,進入了房間之中。
蘇晨剛剛走入房間之中,就看見一個非常斯文的青年正悠然坐在凳子上,手中拎着一瓶礦泉水,含笑看着他。
蘇晨心中一動,他隱約從這個青年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極爲恐怖的氣息,但是具體是什麼,他一下子也無法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站直了身子。
斯文青年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臉上的微笑依舊溫文,道:“你就是蘇晨吧,果然不錯,難怪我師父要派我來幫助小師弟,說他遇到了麻煩,在下李青伯,見過道友。”
蘇晨暗暗吃了一驚,這人竟然是個修真高手,看起來修爲還頗爲高深,難怪自己進屋的時候,有絲絲的不安,他想起這貨竟然夥同他人,綁架自己的父母,怒火上衝,冷冷的道:“道友什麼的不敢當,我蘇晨只是一個小人物,沒有你這種雞鳴狗盜的道友。”
李青伯扶了扶眼鏡,臉上笑容依舊,並沒有任何的不安,道:“道友言重了,其實我只是很好奇,你有什麼本事,居然惹得小師弟坐立不安,驚慌失措,藉此機會,來向道友討教一二。”
蘇晨恍然大悟,指着李青伯,狠聲道:“原來你的目標是我,你擄去我的父母,就是想把我引到這裡來,是嗎?”
李青伯微微一笑,道:“你很聰明,小師弟已經說動家師,非取你性命不可,但是好端端一個人突然死了,總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的那幾個官面上的朋友,一定不肯干休,只好把你弄到這裡來了。”
他的笑容依舊溫和,一副談笑之中定乾坤的樣子,道:“我很忙,一直在研究一個化學實驗,還要帶研究生,幸好你夠聰明,我們剛剛到這裡,就就跟過來了,省掉我等待的時間,就衝這一點,我可以給你自裁的機會。”
他歉意的看着蘇晨笑了一笑,補充道:“忘記介紹了,我的身份是京華大學的化學教授,研究生導師。”
蘇晨看着他氣定神閒的樣子,心中有些彆扭,嘿嘿一笑,道:“你既然是修真中人,不躲在山洞之中修煉,跑到大學之中當教授,你不覺得可笑嗎,更可笑的是,你居然聽了張曉偉的話,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殺我,你確定真能殺掉我?”
李青伯笑了笑,嘆了口氣,道“末法年代,修真文明頹廢了,現在的修真者真是越來越少,說實話,我修煉十年了,連你在內,見到的修真者只有三個,要不是師命難違,我真不想殺你,漫漫修道之路,有一兩個同類總是好的。”
蘇晨嗤之以鼻,哼了一聲,道:“我身懷功德三十萬,福萌護佑,就算是站在這裡不動,你也休想動我一根毫毛,別口口聲聲殺我,你有那個本事嗎?就算你有這個本事,你也沒有這個機緣。”
李青伯臉色變了,愣了一下又恢復到泰然自若的樣子,悠然道:“修道之路,本來就是逆天改命之事,你休想用什麼功德因果來束縛我,納命來吧。”
他話剛剛說完,蘇晨就覺得腳跟緊了一緊,好像被什麼東西捆住了一般,竟然無法掙脫,他向下一看,只見水泥地板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一叢荊刺,藤條好像靈蛇一般,牢牢捆住了自己的腳。
而就在此時,李青伯手中多了一支匕首,刷的一聲,抹向他的咽喉,出手又狠又準,雪亮的刀鋒,一溜寒光,閃耀着蘇晨的眼眸
蘇晨掙了一掙,發現自己幾乎可以倒拔垂楊柳的巨力,在這裡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那些看似柔弱的荊條,居然有一股老大的彈性,將他的雙腿牢牢固定在地板上,無法掙扎。
眼看着匕首就要抹了蘇晨的脖子,蘇晨大喝一聲,雙掌一合,夾住了那鋒利的匕首。
李青伯咦了一聲,似乎沒有想到蘇晨擁有這等強悍的肉身力量,修道之人,身體之中充滿了真氣,五級以下,只是耳聰目明,反應飛快,速度也相應的快了很多,肉身力量,只比一般人,強了一點點,要到七八級練氣期之後,能感應天地靈氣,駕馭靈氣,方能借用天地之力,使用五行之力殺傷敵人。
李青伯是七級練氣期,可以在短時間凝聚五行之力殺傷敵人,但是肉身力量,不過比一般人厲害兩三倍而已,他行動之前,已經掌握了蘇晨的情況,知道這小子不過三級練氣期而已,就算他學過武術,也萬萬不是自己的對手。
李青伯是個很謹慎的人,他雖然知道蘇晨不是自己的對手,但還是用靈力凝聚成荊條,先困住了蘇晨,再上前動手。
蘇晨雙掌夾住了匕首,感受着對方的力量,心中一鬆,向着李青伯眨了眨眼睛,忽然大喝一聲,雙掌使勁一夾,只聽得叮的一聲,匕首斷成了兩截,隨即雙手好像靈蛇一般,一把扯住了李青伯的左手,喀喇一聲響,李青伯一聲悶哼,已經被蘇晨扭斷了腕骨。
但是就在此時,蘇晨腳下的荊刺,忽然迎風一晃,長得有一米多高,每根荊條上面,都長着一寸來長的毒刺,好像小型的匕首一般,向蘇晨的小腹和腰部刺了過去,而蘇晨被荊刺纏住的腳踝,已經被荊刺勒進皮肉之中,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