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身影接連跳了起來,迎着明晃晃的陽光,好像二龍搶珠,衆多學生都吶喊起來,聲勢驚人,警察和保安緊張地看着這邊的球賽,卻沒有過來阻止。
張超的看着籃球高高拋起,,向自己這方落了下來,心中頓時一喜,知道教練終究還是怕了自己,給自己一點小小的傾斜。
以他的身體素質和技術水平,這下無論如何也能搶到籃球,按照鬥牛規矩,搶到球之後,他佔了先機,佔了很大的贏面。
就在此時,蘇晨矯健的身影忽然映入了張超的眼簾,只見蘇晨高高跳起來,竟然好像火箭一樣,竄了上去,籃球還在三米多高的位置上,就被蘇晨一把攬住。
“哇!”
這一下別說觀衆看得目瞪口呆,就連張超自己也瞠目結舌,一躍垂直距離三米高,這是什麼怪物?
這樣的情景實在太震撼了,讓全場所有的人張大了嘴巴,就合攏不起來,除了“哇”的一聲驚叫,之後就詭異的沒有了任何聲音,大家張大了嘴巴,好像木雕泥塑一般呆呆不動。
在萬衆矚目當中,蘇晨攬着籃球,在空中往籃圈方向直線滑翔過去,猛然一個暴扣,將籃球直接砸在了籃圈之中,這一砸力道太猛,籃圈的鋼架都扭曲了。
安靜!絕對的安靜!
沒有任何人能想到這一幕情景,這樣的情景,只有在夢中,纔會出現,但是卻實實在在的出現在衆人的眼中。
蘇晨落了下來,撿起地下的籃球,拋給裁判,道:“裁判,發球啊。”
籃球輕輕砸在了裁判的身上,他纔好像從夢中驚醒過來,慌忙滴的吹了一聲哨子,哨子將所有人都刺得驚醒過來,操場中“轟”的一聲,像開水突然煮沸了。
這一下,不止是球迷們瘋了,就連遠遠站在一旁警戒的保安和警察,都呆了。
蘇晨面上帶着微笑,心中卻叫苦不迭,製造詹姆斯傀儡的時候,自己只是大概說了詹姆斯的情況,告訴了龍鬚詹姆斯的特長和技能以及一些身體指數,然後就不管了,萬萬沒有想到龍鬚居然製造出這麼變態的傀儡來。
垂直跳躍距離三米,而且在空中滑翔四米之多到最後的暴扣,這無疑已經突破了人體的極限,蘇晨想低調的遮掩自己,也再也沒有了可能。
人怕出名豬怕壯的道理,蘇晨是知道的,更何況自己身上懷着功德牌的秘密,一旦有心人發現,有可能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他心中懊惱,一言不發站在原地,看在球迷眼中,不卑不亢,風度翩翩,更是讓人着迷,不少少女已經開始嚷嚷:“帥哥帥哥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另外一邊,張超呆呆地看着蘇晨,他萬萬沒有想到,世上居然有這樣的怪物,曾經在球場上百戰百勝的籃球王子,如今也嚐到了失敗的苦澀滋味。
現在他才明白,爲什麼來挑戰自己的七個挑戰者之中,居然有六個失敗之後,就永遠地離開了球場,更有一個當場發瘋,當無敵的信念被徹底摧毀之後,有這樣的表現也很正常。
張超萬念俱灰,呆呆地看着蘇晨,蘇晨微笑着,勾了了勾手指,示意他可以進攻了。
曾經無比喜愛的籃球,慢慢地滾了過來,刺紅了張超的眼睛,這一分鐘,他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天,再也沒有地,連周圍的無數圍觀者都消失了,他的眼中,只有蘇晨那個淡淡地微笑,笑得讓人痛不欲生,笑得讓人恨入骨髓。
“啊!”
張超野獸一般咆哮起來,撿起地下的籃球,好像出膛的炮彈一般,撞向了蘇晨,他的目標,是前方歪歪斜斜的籃圈。
蘇晨依然微笑着,看着張超運球如風,閃電一般衝了過來,忽然一伸手,時間差把握得精確無比,在張超球剛剛離開手掌的那一瞬間,便將籃球撈在手中,一個轉身,退出了三分線。
三分線外,蘇晨輕快地吹了一聲口哨,頭也不回,隨隨便便將籃球往籃圈中一扔,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那球慢悠悠地劃了個優美的弧線,一點不差的落在了籃圈之中。
超遠距離的三分大灌籃!
接二連三的震撼,讓場中所有球迷的心臟都快跳了出來,他們聲嘶力竭地尖叫着,聲音之大,好像悶雷一般,警察和保安也忘記了維持秩序,只顧呆呆地看着蘇晨。
“你輸了。”
蘇晨雙手一攤,淡淡地說,神色之中,並無多少驚喜之色,好像勝負早就定下來一般。
“我…我要殺了你。”一直髮愣地張超忽然大叫一聲,衝了過來,眼睛血紅,一敗塗地的他,再也無法保持王子一般的風度,臉上肌肉扭曲抽搐,好像魔鬼一般。
蘇晨冷冷地笑了,用一種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殺了我,現在恐怕遲了,看誰殺了誰?”
張超瞪着血紅的眼睛,衝了過來,卻被斯斯文文的眼鏡秘書抱住了身子,大聲叫道:“少爺,少爺你怎麼啦?你冷靜點。”
張超瘋狂之下,力氣大得出奇,對着秘書拳打腳踢,那秘書滿臉鮮血,卻死死拖住了張超,只是聲音漸漸弱了下來,顯然受傷不輕。
就在此時,兩輛寶石藍的保時捷從學校大門外駛了進來,停靠在操場一邊,八個大漢跳了出來,一色的深黑色西裝,戴着墨鏡,配着耳麥,雙手緊貼腿部,筆直地站在路旁,好像在迎候什麼人。
這幾個大漢身材彪悍,身上帶着一股鐵血地味道,更讓人膽寒的是,他們的眼眸之中,充滿了冷漠的殺意,彷彿生命的渴望已經完全消失了,就只剩下了赤果果的殺意。
張超身邊的那幾個大漢,原本也是雄糾糾氣昂昂的,但是跟這八個人相比,簡直跟土狗一般猥瑣。
看着這種陣勢,圍觀的球迷已經嗅到了空氣中危險的分子,慢慢地散了,不少女生戀戀不捨看着蘇晨,卻被同伴強拉着走了。
唐琪琪沒有走,看着蘇晨,眼眸之中,流露出擔心之意,只有她自己,才能預感到接踵而來的狂風暴雨多麼可怕。
她美麗的大眼睛之中,好像在猶豫着什麼,最後銀牙一咬,狠狠地說了聲:“別逼我!否則……”
小劉看着這一幕,心中也很是不安,看着唐琪琪蒼白的臉龐,她拉住了唐琪琪的手,只覺得唐琪琪的手柔軟而冰涼,心臟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轉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剛纔還在的幾個警察,竟然已經悄悄溜了。
蘇晨面上,依舊帶着冷冷地微笑,唐琪琪則有些愁眉不展,小劉擔心地拉着她的手,場中除了張超依舊發狂的踢打着秘書之外,所有人都望着通往操場的那條小道。
太陽漸漸西落了,終於,在小路的盡頭,慢慢地走來了一個二十八九歲的青年,他的眉眼跟張超差不多,只是眼眸卻要深邃很多,帶着成熟男人的儒雅,臉上含着淡淡地微笑,讓人感覺很是親切。
這樣一個和氣優雅的男人的出現,卻讓唐琪琪眼眸針刺一般收縮了,說不出的緊張,小劉甚至感覺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唐琪琪,在這一分鐘,居然有些畏縮。
“你好,吃晚飯了沒有?咱們終於又見面了,這些年可好?”
張超依舊在踢打着秘書,眼鏡秘書已經奄奄一息,他又哭又笑,瘋瘋癲癲,但是這一切,這個男人好像都沒有看見似的,站在離蘇晨不遠的地方,輕輕地和蘇晨說話。
張曉偉!
蘇晨曾經無數次想過和這個大仇人見面的情景,但是卻沒有想過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兩人又再次見面了。看着張曉偉優雅客氣地跟自己打招呼,他嘻嘻一笑,道:“當然好,沒有被車撞死,平時泡泡妞,念念書,日子不錯。”
張曉偉微微一笑,轉向了張超的方向,溫和地道:“你把我弟弟氣瘋了,這下可送了我一個大禮,你說我該怎麼謝謝你?”
蘇晨懶得再跟他裝逼,冷冷地道:“你要是真想謝謝我的話,那麼洗洗屁股等着吧,你這種金絲雀一般的俊俏男人,我只想找根狼牙棒爆你的菊花。”
他惡毒地笑了笑,道:“獄中的日子不好過吧?我現在只想你能好好地活着,一直等到我來找你的那天。”
張曉偉原本優雅和氣的臉龐變了,英俊的臉扭曲得變了形,好一陣才恢復過來,淡然道:“有些話不是你這種小人物說的,說了就要付出代價。”
他說着,招呼一聲,兩個大漢走了過去,扯住了兀自大喊大叫的張超,扭着塞進了保時捷之中,簇擁着張曉偉,一行人逐漸消失在暮光之中。
蘇晨看着張曉偉漸漸消失地背影,臉上神色變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劉好奇地看着漸漸消失的張曉偉一干人,對着唐琪琪眨巴着眼睛,道:“琪琪,什麼叫插菊花啊?我看那個少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唐琪琪從沉思之中醒了過來,不由得擂了小劉一拳,嗔道:“這麼噁心的話你居然問得出來,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害羞。”
她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道:“原來當年把張曉偉送進監獄的,就是這個小子,唉,事情真是越來越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