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楓的恐懼,王德修感受的最爲深刻,因爲他面對秦楓已經體驗過了死亡的滋味,已經體驗了萬蟲撕咬的痛苦,他寧可面對死神,也不要面對秦楓,因爲秦楓比死神恐怖。
死神只能讓他死,而秦楓能讓他生不如死。
王德修低着頭,但秦楓的目光他依舊能感受的到,就好像有兩把鋒利的鋼刀架在他的脖頸上,他只能慢慢的將頭擡起來,一副驚恐之色看着秦楓。
趙老闆雖然沒有王德修的體會深,不過對於秦楓他也是打心裡畏懼,他同王德修一起擡頭,雙眼滿是驚懼之色看着秦楓,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
啪嚓……
王德修和趙老闆的身體輕微顫抖,桌面的一個酒杯從桌面上掉了下來,直接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讓他們兩個人再度抖動。
“我很恐怖嗎?”秦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的道。
哆嗦,王德修和趙老闆身體不停的哆嗦,他們欲哭無淚,秦楓不笑的時候還不是很恐怖,這一笑更尼瑪的恐怖,但他們也只能搖頭:“不恐怖,不恐怖!”
“不恐怖,你們看我的眼神怎麼像看魔鬼?”秦楓淡淡的道。
王德修真的很想說實話,你不是像魔鬼,你就是一個魔鬼,可借給他是個膽子他也不敢說了,只能昧着良心道:“沒有,沒有,秦先生,真的沒有!”
秦楓目光落在趙老闆身上,趙老闆馬上將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沒有,秦先生,真的沒有!”
“呵呵!”
秦楓嘴角一咧,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道:“王鎮長,趙老闆,你們對周老闆剛纔所說有什麼看法?如果有什麼看法的話,一定要說出來,我秦楓不是不通情達的人。”
“沒什麼看法,一點看法也沒有!”王德修馬上搖頭,生怕自己慢了一般,隨後趙老闆也搖頭表態,自己也沒有什麼意見,完完全全沒有看法。
“既然如此,你們也要拿出一點真誠的態度吧!”秦楓笑着道:“周老闆已經有了恕罪的覺悟,你們難道就打算在一旁看着,不打算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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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秦楓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周明淵願意爲自己的過錯承擔責任,拆遷費他一分不少,並且還有補償費,還給小王村村民一個安身之地,王德修和趙老闆一點表示也沒有麼?
王德修和趙老闆對視一眼,兩個人的眼睛中都充滿糾結之色,他們沉吟半晌,僅僅說出一個這字,然後包間再度沉默下來,陷入冷場。
“怎麼?王鎮長,趙老闆,你們捨不得你們的積蓄?”秦楓手中輕輕敲擊着桌面,發出咚咚的聲響,他的語氣平靜且平淡,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一時之間,王德修和趙老闆,再度將心提到了嗓子眼,面容變的緊張起來,面對秦楓他們就有一股壓力,雖然秦楓言語間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對他們而言,卻是最大的壓力。
王德修和趙老闆同時看向秦楓,只見秦楓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們,手中拿着酒杯,正在把玩。
“咕嚕……”
王德修吞嚥一口口水,他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到坐在一旁的周明淵搶過話題,道:“秦先生,你不用爲難他們了,這個工程是我一手牽的線,雖然他們有所參與,但最終的決定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補償村民也是我應該負的責任,一切費用我一個人承擔,補償費也好,拆遷費也罷,全部都由我出。”
酒杯在秦楓的手指尖轉動,秦楓手指輕輕的敲擊一下桌面,酒杯順着秦楓的手指平穩的落在桌面上,他微微一笑,道:“周老闆,話雖然如此,但自己的過錯理應當自己承擔,你的責任你擔,他們的責任他們擔。”
“這……”
周明淵沉默了,低頭久久不語,秦楓說的話沒錯,這件事的確是他主導的,但其中有些事情全部都是王德修一個人決定的,他們的身上都有應該自己負的責任,他一個人是可以承擔,卻不應該由他獨自承擔。
“周老闆,你的心情和決定我都理解,可有些事真不是你一個人能說承擔就能承擔的,這件事是你們三個人一起做的,拆遷事情也是你們也起策劃的,他們的責任他們逃脫不了。”
“好吧!”最後周明淵點點頭,打消了一力承擔的念頭。
秦楓黑色瞳孔射出來的光芒,猶如兩柄寒芒流轉的冰刀,每一次都割着王德修和趙老闆的肌膚,讓他們的面容有一種深深的刺痛感。
“咕嚕……”
王德修默默的吞嚥口水,他又想到了秦楓的恐怖,就在剛纔他還生不如死,想一想那種感覺就不寒而慄,於是急忙道:“秦先生,秦先生,我的責任我自己承擔,我之前做的事實在太過分,這個責任我自己承擔。小王村村名的補償費周老闆掏了腰包,那拆遷費我承擔。”
王德修頂不住秦楓的壓力,對於秦楓是發至內心的恐懼,他也只能表態,拆遷費他自掏腰包。
“你呢?”秦楓看向趙老闆,一個眼神讓趙老闆渾身都不自在,彷彿他的座位上有一萬多顆釘子,鋒利的釘子尖在刺着他的屁股,讓他坐立不安,急忙道:“秦先生,我們做的錯事,怎麼能讓周老闆和王鎮長他們兩個人承擔呢?這樣拆遷費,我願意和王鎮長分擔一半,我出一半。”
“嗯!”
秦楓滿意的點點頭,笑容滿面的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周老闆給我的一千萬是對於小王村村民的補償,我回去會和小王村的村民說一下拆遷的事,如果他們願意,你們簽訂合同。如果不願意,你們就老老實實的不要打小王村的主意。反正,我盡力而爲。”